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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裴遠晟,你醒醒

軍門第一閃婚 唐筝 6214 2024-01-31 01:09

  真是一個讓人瘋狂的尤物啊……中年男人在心裡贊歎着。

  中年男人解開了任菲琳的白色蕾絲兇罩,掀開她的長裙,正打算分開那雙筆直纖長的美腿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闖了進來。

  “你在對我表妹做什麼?!”男人厲喝道。

  中年男人大吃一驚,他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妻子的家族在承北更是赫赫有名,萬一他偷食的消息傳出去,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一個不注意,說不定他就前程全毀。

  于是他慌忙放開任菲琳,站直了身子對來人說:“你誤會了……我們什麼都沒做。”

  西裝男狠狠瞪了他一眼,關切地走到任菲琳身邊,脫下西服裹住任菲琳半裸的身軀。

  “琳琳,到底怎麼回事?”

  任菲琳本來就長得較弱無比,現在躲在寬大的西服下面,更顯得楚楚可憐。

  她垂着眼睫,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對她生出一股濃濃的保護欲。

  中年男人從西裝男一進來開始就覺得對方長相十分眼熟,仔細一回想,就立即認出對方是喬氏珠寶的總裁喬非凡。

  這回可惹了個大麻煩。他心中有些後悔自己那麼輕易地被任菲琳蠱惑,他雖然不怕喬非凡,但如果喬非凡抓住他這個把柄威脅他,那可有他好受的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任菲琳的态度。

  于是他焦急不已地望着任菲琳說:“琳……任小姐,我們之間是清白的,對吧?”

  任菲琳沉默着沒有說話。

  喬非凡冷“哼”一聲,眼神如刀般鋒利地掃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任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啊!”

  兩個男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任菲琳。

  過了好一會兒,任菲琳才輕輕朝中年男人說道:“您還記得答應過我的事兒嗎……”

  中年男人忙不疊地點頭說:“記得。記得!那是小事兒,我一定會幫任小姐辦的漂漂亮亮的!”

  任菲琳微微抿了下唇角,說:“那就好。”

  中年男人連忙問任菲琳:“那我們……?”

  任菲琳一臉無辜地看着中年男人說:“我們?我們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啊。”

  中年男人聞言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喬總你看,剛剛是你誤會了吧?我真沒對你表妹做什麼。”

  喬非凡狐疑地看向任菲琳:“琳琳,你别怕他,他到底有沒有欺負你?他要是真的欺負你了,表哥給你做主。”

  任菲琳搖搖頭,唇角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表哥,剛剛真的是你誤會了,他沒有欺負我,隻是……”

  “隻是什麼?”喬非凡皺眉問道。

  中年男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隻是我身體有點不舒服,躺在沙發上喘不過氣來,所以才讓孫叔叔幫我順順氣的……表哥,你就别多心了。”任菲琳一臉天真無暇地說道。

  “是這樣啊。”喬非凡将信将疑地說,“你身體不好就好好呆在卧室休息,跑出來幹什麼。”

  中年男人在一旁說:“你看,喬總你誤會我了是不是?我都說了跟任小姐沒什麼,你還不信。冤枉了我倒是沒什麼,反正我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可是冤枉了任小姐就說不過去了,任小姐畢竟還是黃花大閨女,又是咱們承北的大美女,無人不知的名媛,未來的貴婦,傳出去對名聲多不好啊?”

  喬非凡面無表情地說:“不勞你費心。不知道孫台長今天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啊?”

  中年男人見喬非凡點破自己身份,黑胖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尴尬。

  幹巴巴的笑了幾聲,這位孫台長靈機一動地說道:“是這樣的,早就聽說任小姐是位才華橫溢的海歸才女,最近剛剛回國,正巧我們台裡需要一名任小姐這樣的人才,又聽說任小姐身體不好,于是我就親自來請了。任小姐,我說的沒錯吧?”

  任菲琳低頭掩嘴一笑,道:“孫台長真客氣。”

  孫台長忙擺手道:“這樣才能體現本人求賢若渴的決心嘛。古有劉玄德三顧茅廬請出諸葛亮,本人現在也效仿劉玄德,請一請咱們的大才女、大美女,不知道任小姐意下如何啊?”

  任菲琳笑了笑說:“孫台長過譽了,我不過是個普通的藝術生而已。”

  孫台長哈哈笑了兩聲,心說我當然知道你什麼都不會,誰不知道在承北,把毫無長處的子女送出國考個聽上去高大上的學位,是這個圈子裡所謂的傳統?反正像你們這種富二代,根本就不需要掌握什麼真才實學的嘛。

  嘴上卻說:“任小姐真是有古代蔡文姬的風範,有才而不外露,實在難得。這樣吧,如果任小姐這次推辭的話,我下次再來,直到請動任小姐為止。”

  “行了,我表妹身體不舒服,你改天再來吧。”喬非凡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道。

  姓孫的正想走的沒辦法,聽到這話如聞大赦,立馬跳起來道了個别就匆匆往外走去,生怕任菲琳再改口說他非禮她似的。

  這位孫台長一走,任菲琳就躺在沙發上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碰上什麼十分好笑的事情一樣。

  “真是個蠢貨,咯咯咯……”

  任菲琳一面笑一面說。喬非凡臉上緊繃的表情也消失不見,不再是剛剛那個維護自己表妹生怕對方受了一丁點欺負的表哥。

  他閑閑地交叉着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笑的瘋瘋癫癫的任菲琳說:“這麼做值得麼?為了得到你喜歡的人,就非得做到這個地步?”

  “為什麼不值得?”任菲琳停止笑容,半躺在沙發上,仍然披着喬非凡的西裝外套,眼神冷靜地說道:“沒什麼不值得的。我心裡願意得很。”

  喬非凡歎了口氣,說:“就算你毀了唐笑,成烈也不會喜歡你啊。有意思麼?”

  任菲琳問:“表哥你呢?”

  “我怎麼了。”喬非凡平靜地說。

  “表哥你不也陪我演了這一出戲嗎?”任菲琳臉上現出一點笑意。

  “我隻是幫你。”喬非凡說。

  “真的隻是為了幫我啊?”任菲琳睨着喬非凡說,“别忘了,這件事還是表哥你幫我出謀劃策的呢。”

  喬非凡不語。

  任菲琳說:“表哥,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真的做不到這個地步。不過表哥你是為了什麼?我真的想不出來耶。”

  喬非凡搖搖頭說:“你不需要知道。”

  任菲琳想了想說:“也好,那我就不問了,表哥你剛不是問我,這麼做值得嗎?其實對我來說,很值得呀。”

  喬非凡挑了挑眉,看着任菲琳,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

  任菲琳說:“表哥你知道嗎?我心裡有多委屈,我就有多恨唐笑。”

  聽到唐笑這個名字,喬非凡神色一動。

  任菲琳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是她毀了我的幸福,原本,我的人生是一帆風順的,烈哥哥是屬于我的。可是這個可恥的第三者,她居然趁我不在時勾引了烈哥哥,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讓烈哥哥對她死心塌地,現在烈哥哥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難受嗎?”

  喬非凡淡淡地說:“一個人足夠喜歡你,又怎麼會那麼容易被人勾引呢。琳琳,你不如承認你确實不如唐笑有魅力。”

  任菲琳慢慢瞪大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喬非凡:“表哥,你竟然幫那個小賤人說話?你、你是不是還對她餘情未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要不是因為這個,你怎麼會主動提出來要幫我!”

  喬非凡沒有說話,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指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臉上卻是一種冰冷到極緻的表情。

  他到底想要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大部分時間,他都以為對他來說,建立一個穩固的金錢帝國,擁有最至高無上的權利,将所有人踩在腳下,是最重要的。

  但是,他漸漸發現,即使這些全部都實現,也并無任何意義。

  快樂與否似乎不取決于錢和權。

  那麼,他二十多年來的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他沒有辦法去否定自己,也沒有辦法去更改自己的人生。

  隻能在一條明知道是錯誤的道路上繼續前行。

  直到到達他的終點。

  而任菲琳呢?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并且也從不懷疑自己所作出的決定的正确性。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想要的,根本不會屬于她。

  就像他想要的,也永遠不會屬于他一樣。

  既然不屬于他,那麼――

  就摧毀她吧。

  喬非凡薄紅的唇邊,緩緩蕩來一個冰冷的微笑。

  醫院内,唐笑被一群記者包圍着。

  各種長槍短炮杵到她臉前,鎂光燈閃個不停。

  “唐醫生,病人是在因為你給他做了手術而導緻死亡的嗎?唐醫生,請回答我。”

  “唐醫生,你這麼年輕,就成為主刀醫生,又是一介女流,真的是全憑實力嗎?又或者,是因為你和醫院高層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唐醫生,聽說你曾經和病人家屬發生争執對嗎?因為病人家屬辱罵過你,所以你懷恨在心,故意報複在病人身上對嗎?”

  “病人的死因到底是什麼?唐醫生請說實話!”

  “唐醫生,聽說你曾經一腳踏兩床,為了前途踹掉了喬氏總裁,選擇了某位神秘官二代,那麼請問,這次手術事故,也将會由你的丈夫來幫你善後嗎?”

  “唐醫生!有後、台就可以為所欲為拒不承認手術失誤嗎?”

  “唐醫生,有爆料說你從大學開始就作風不正,和閨蜜搶男朋友,真的是這樣嗎?”

  “唐醫生,病人家屬透露說你在婚後還迷惑了同科室的未婚男醫生,令其在你出事後站出來替你頂罪是嗎?”

  ……

  唐笑緊抿着唇沉默着,一張清秀的小臉在人群包圍中顯得蒼白失色。

  “唐醫生,你說句話啊!”

  “是啊唐醫生,沉默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請面對現實,承認自己的錯誤吧!”

  “唐醫生,就算你不承認,我們也會找出證據證明你在手術中确實操作不當的!”

  ……

  “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唐笑終于開口說道。

  一石激起千層浪,她的一句話,讓這些言辭犀利的記者們更加興奮起來。

  “唐醫生,病人都已經去世了,這種時候狡辯真的有意義嗎?”

  “唐醫生,說這種話你不怕遭天譴嗎?面對跪在醫院門口的病人家屬,你真的毫無愧疚之心嗎?”

  “唐醫生,如果病人家屬提出私了的話,你和你丈夫打算拿出多少錢來呢?”

  ……

  唐笑終于無從辯解。

  她突然間發現,無論她說什麼,都會被人曲解出無數層意思。

  相信她的人會選擇相信她,就如同不相信她的人永遠不會相信她一樣。

  這種時候,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微微垂着頭,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再多說。

  也許,她現在這個樣子,看在那些人眼裡,又會認為她理屈詞窮吧。

  也不知道這些記者什麼時候才肯走呢。

  唐笑疲倦極了,恨不能立即躺在地上睡一覺。

  “讓一讓。讓一讓!”

  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幾個清潔工打扮的人戴着口罩揮着掃帚,使勁驅趕着那些包圍着她的記者們。

  記者們發出不滿的抱怨聲。

  “大白天的掃什麼地啊。髒不髒啊,走開點!”

  “就是,别打擾我們工作。”

  “趕緊讓開!”

  記者們眼神鄙夷地看着那幾個清潔工。嘴裡不停呵斥着。

  然而這幾個清潔工卻不屈不撓地穿插在人群中,把圍成一圈的記者們沖的七零八落。

  直到唐笑身邊出現一個缺口。

  這時,一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唐笑身旁。

  “跟我走。”那人壓低着聲音說。

  “你是?”唐笑愣了愣,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少羅嗦,趕緊走!”看到旁邊似乎有記者拿攝像機對準這邊,男人禁不住輕喝道。

  “你到底是誰?”唐笑問。

  男人一把抓住唐笑的手往後跑,在那一瞬間,男人的嘴唇擦過唐笑的耳廓,她隐約聽見三個字:“裴遠晟。”

  不禁訝異地看着旁邊拉着自己飛跑的男人。

  竟然是他?

  他為什麼會出現這裡?

  為什麼會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身後那群記者很快反應過來,大喊着:“别讓唐笑跑了!”

  呼啦啦的一群人追了過來。

  電梯是來不及了。裴遠晟拉着唐笑往樓梯口跑去。

  按照正常人的邏輯,兩人一定會往樓下跑,然而,裴遠晟卻拉着唐笑往樓上跑去。

  有幾次唐笑快要跌倒了,都被他穩穩地拽住。

  “抓緊我。”裴遠晟說。

  唐笑沉默着跟在裴遠晟身後奔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上了多少層樓梯,兩人來到了頂樓的天台上。

  這個時候,兩人都累的氣喘籲籲,唐笑隻覺得嗓子火辣辣的疼,渾身上下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而裴遠晟藏在口罩後的面容卻看不分明,他站在原地喘了兩下,就立即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鑰匙,把樓梯口通往天台的那扇門給鎖了。

  唐笑驚訝于裴遠晟的周到和細心,更訝異的是:“你哪兒來的鑰匙?”

  裴遠晟沒說話,靠着牆壁慢慢滑倒在地上,似乎十分疲倦的樣子。

  唐笑是精神上和身體上的雙重疲倦,于是也直接躺在地上,望着雨後湛藍的天空大口大口地喘氣。

  天台的地面其實有一點濕,但唐笑此刻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想到剛剛被長槍短炮圍堵,被人用最惡意的語言進行攻擊,唐笑覺得那就好像一場噩夢一樣。

  唐笑從沒想過記者竟然有這樣可怕的一面。

  “裴遠晟,謝謝你。”唐笑躺在地上發自内心地說。

  不管裴遠晟是出于什麼原因突然出現,她都深深地感激他。

  要不是因為他,她恐怕到現在還現在那個包圍圈裡。

  裴遠晟沒有說話。

  唐笑想到這家夥平時一副很毒舌的樣子,現在竟然這麼沉默,不由有點詫異。

  難道是累壞了?

  這家夥身體也太弱了吧。

  唐笑從地上爬起來,見裴遠晟戴着帽子和口罩靠着牆低頭坐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裴遠晟?”

  她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

  唐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伸手把裴遠晟遮住上半張臉的鴨舌帽取了下來。

  裴遠晟的頭發有些淩亂,額發垂下來微微遮住眼睛,濃長的睫毛垂下來,看上去是真的睡着了。

  “诶,這麼看,長得真的挺好看的。”唐笑喃喃道,“不過戴着口罩睡覺也不會覺得悶嗎?”

  唐笑伸手,把裴遠晟的口罩也取了下來。

  猝不及防的,一張蒼白到幾乎透明的臉龐出現在唐笑面前。

  更讓人心驚的是,那微張的唇瓣竟然是透着淡淡紫色的。

  唐笑吓壞了,伸手輕輕推了下裴遠晟:“裴遠晟,你醒醒……”

  唐笑并沒有用力,但裴遠晟靠坐在牆邊的身子卻緩緩倒了下去。

  她眼睜睜看着他倒在地上,側臉磕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整個人卻毫無生氣地側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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