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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1、怕我吃了你?

軍門第一閃婚 唐筝 3950 2024-01-31 01:09

  慕子豪眼睜睜地看着金曉儀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手術室的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他似乎看見金曉儀在沖他眨眼睛。

  那眼神中閃動着狡黠的、得意的光芒,就好像笃定換上一張臉就能夠擁有自己夢寐以求的愛情一樣。

  真傻。

  慕子豪站在門外發了一會兒呆,這時,他仿佛聽見了什麼聲音。

  當當――

  他不由自主地循着聲音來到了一扇窗前。

  從那扇窗看過去,能夠看到遠處的一座鐘樓。

  12點了。

  童話裡面灰姑娘到了十二點就會從美麗的公主恢複成一個女傭。但沒關系,她已經得到了王子的心。

  而金曉儀呢?

  慕子豪心想,金曉儀永遠都得不到少爺的心。

  不管她看起來是公主還是女傭,都一樣。

  她的執迷不悟,和他自己的執迷不悟,本質上并沒有多大區别。

  漆黑的熱帶雨林中,因為擔心點火會吸引林中的野獸,他們并沒有生火。

  但是因為白天的一場雨,夜裡,溫度竟驟然降了下來。

  成烈和沈飒這兩天一直在雨林中行走,試圖早日走出叢林,但這片在地圖上沒有留下任何标記的熱帶雨林,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情況下,實在讓人難以辨清方向。

  可以确定的是,他們是在朝最有可能遇到人類的方向行進。

  “也許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出去了。”成烈安慰沈飒。

  沈飒縮在樹下沉默不語,她并不熟不想說話,而是肚子疼得厲害,也冷得厲害。

  真是糟糕,居然在這個時候……

  “怎麼,不相信我?”成烈側頭,朝她微微一笑。

  “沒、沒有。”沈飒竭力用最平靜的聲音說道。

  但是沒用的,她隻要一開口,牙齒就控制不住地上下碰撞。

  成烈聽出沈飒聲音中的顫抖,劍眉微皺,俯身朝沈飒湊近。

  一股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朝她襲來。

  沈飒呆了呆,下意識地往後一縮脖子,同時瞪圓了眼睛望着他。

  成烈“嗤”地笑了一聲:“怕我吃了你?”

  “不……不是。”沈飒垂下眼睛,耳根有點發熱,聲音呐呐的,感覺自己從一個剛強的女戰士變成了一隻入了冬的蚊子。

  唉……真冷啊。

  這個溫度,和白天的那種燥熱比起來,真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承北現在該入冬了,應該也差不多是這個溫度吧?

  不知道李岩這會兒在做什麼。

  剛開始,知道自己沒被選中參加這次行動,李岩還老大不高興的,嘴巴噘得老高,都能挂油瓶兒了。

  她那時候也挺為李岩感到可惜,這麼好的鍛煉的機會,按照李岩的實力,分明也是夠格參加行動的。

  為此還差點兒跑去找成長官理論。

  現在想想,真慶幸自己沒有冒冒失失地去為李岩出頭――雖然她去問了,結果也還是不會改變,隻不過,能有個合理的理由,李岩心裡多少會舒坦一點。

  但,更慶幸的是,李岩留在了訓練營。

  否則的話……

  她不敢想。

  其實自己和成長官現在這個處境,她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也還是未知數呢。

  沈飒以前不是個愛亂想的人,如今也許是處在這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密林中,身體上又疼得受不了,所以心情才格外敏感低落一些。

  “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成烈突然問。

  沈飒捂着肚子,非常堅決地搖了搖頭。

  成烈眼睛掃過沈飒摁着肚子的手,卻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

  “生理期?”

  沈飒沉默:“……”

  “這有什麼害羞的。”成烈嗤笑一聲,“别怕,有哥在。”

  自從兩人假裝兄妹開始,他就時不時地自稱“哥哥”,的确,在他看來,自己這個年紀,也确實足以當一個小妹妹吧。

  沈飒忍不住想到,先前聽人提起過,成長官有個妹妹,年紀和自己相仿。

  那個女孩,一定很幸福吧?

  沈飒發愣間,成烈脫下外套,低頭不由分說地給她把腹部給捂上了。

  “不……不用,成長――”

  “嗯?”

  “哥……不用,真的不用!”

  沈飒着急地想要把外套還給成烈,可是她那點兒力氣,哪能推得開成烈呢?

  “既然叫哥,就得聽哥的話。”

  成烈眼中閃着不容拒絕的光芒。

  “可是,你會冷的。”

  沈飒焦急地望着他。

  “我不冷。”成烈傲然笑道。

  “那……那也不行……”

  “怎麼不行?”

  “……”沈飒一臉焦灼,偏偏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把心裡面的話說出來。

  要怎麼說?

  突然間覺得自己笨口拙舌的好像嘴巴裡面那根舌頭不是舌頭,是一團幹抹布一樣,愣是擠不出半點兒有用的東西來。

  她心想,成長官,不管你冷不冷。這麼低的氣溫,你不穿外套,我總是會擔心,總是會……心疼的啊。

  可她死也說不出“心疼”這兩個字兒來。

  于是隻能被動地接受他的好意,像個傻乎乎的木頭人一樣,甚至連“謝謝”兩個字都忘了說。

  意識到這一點,她又感到一陣羞赧和後悔。

  成烈瞧着沈飒這副模樣,忍不住想起了唐笑。

  原來兩個人不僅長得有幾分相像,甚至連性格也有相似之處。

  愛逞強,不擅長讨好别人,内心感情豐富,但羞于說出口。

  沈飒就好像是一個年輕稚嫩版的唐笑一樣。

  其實對于能不能活着回去見唐笑,成烈目前也沒有十足十的把握。

  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沈飒。

  他們即便走出這片密林,最有可能碰見的人,也隻能是毒販。

  一旦身份暴露,他們并沒有太多的選擇,仍然隻能夠履行軍人職責,和毒販皿拼到底。

  倘若能夠隐瞞身份與毒販交鋒,那也依然是如履薄冰,生存下去還是有可能的,但要想找機會回到華國,或者與部隊聯系上,可能性非常微小。

  他若隻是一個人,或許會更無所畏懼一些,可現在身邊還有個正值大好年華的沈飒,難免忍不住多做考慮,萬一遇到緊急情況,二者隻能活一人――他隻會把生的機會留給沈飒。

  夜漸漸深了。

  困意襲來,沈飒縮在成烈用樹枝和芭蕉葉臨時搭建的“樹房子”中漸漸地睡着了。

  夢裡,她見到了媽媽。

  好多年沒見到的媽媽,在夢裡依然那麼美麗優雅。

  隻是,媽媽依然是清清冷冷的表情,話不多,總是默默地給那些病人們診治、開藥。

  偶爾,媽媽會朝自己笑一笑。

  但是,那笑容中似乎總是帶着一絲憂慮。

  也許是自己記錯了吧。

  “媽媽,我好想你啊。”

  沈飒在夢裡變成了那個小小的沈飒――

  小女孩時期的她,并沒有像别的小女孩那樣紮過小辮子,更沒有系過蝴蝶結,也沒有粉紅色的公主裙。

  媽媽從小就把她的頭發剪得短短的。

  她很少有機會吃到糖果巧克力蛋糕這類甜品,每天飯菜也很簡單,所以,沒有機會長成擁有嬰兒肥的小蘿莉。

  好像是從很小的時候,她就常常被人當成小男孩。

  哪怕她想和女孩子們在一起玩,也會被當成異類對待。

  “媽媽,為什麼我沒有花裙子穿?媽媽,下次生日時……可不可以給我買蛋糕?”

  她在夢裡仰着頭問媽媽。

  媽媽微微笑着,俯身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溫柔而堅決地對她說:“不行哦。”

  她沒有問為什麼。

  她的字典裡面沒有“為什麼”三個字。

  她從小,就是那種特别懂事的孩子。

  她從小,就知道不能讓任何人為難。

  “好的,媽媽。”

  于是,她再也沒有向媽媽提過類似的要求。

  可在夢境中,相似的場景卻一次又一次地重複着。

  現實中從未問出口的問題,在夢裡,她執著地問了好多次。

  這次也一樣。

  “為什麼?媽媽,我真的很想像别的小女孩一樣,穿漂亮的小裙子,戴那種亮閃閃的小皇冠,站在插着粉紅色小蠟燭的奶油蛋糕前許下生日願望。”

  “媽媽,真的不可以嗎?”

  “媽媽,難道你真的不愛我嗎?”

  “求你了,媽媽……”

  就像過去的無數次一樣,媽媽在夢裡,仍然沒有給她任何的答案。

  “不行哦。”

  她總是那麼溫柔而又冷靜。

  在夢裡,沈飒終于忍不住哭了。

  “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媽媽……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我啊?”

  ……

  清晨的第一縷光照亮了女人沾着淚痕的清秀臉龐。

  耳中逐漸傳來叢林中各類動物和植物傳來的聲響。

  沈飒緩緩睜開眼睛。

  夢裡面媽媽的影子,就像水裡的月亮一樣,嘩啦一下被攪散了。

  氣溫也不似昨天夜裡那樣讓人難熬,其實一天之中,這個時候的熱帶雨林,是最為舒适的。

  空氣中彌漫着乳白色的晨霧,清涼的露珠從周圍的樹葉上滴滴答答地墜落下來,在穿透晨霧的陽光照射下,像是在下着一場暖融融的太陽雨。

  不遠處,似乎有一頭麋鹿經過,将地上的枯枝落葉踩出咯吱的聲響,沈飒眯着眼望着它的時候,它剛剛好一回頭,睜圓了一雙圓圓的眼睛,與沈飒短暫的對視。

  很快回過頭去,輕盈地躍開了。就好像它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醒了?”

  一道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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