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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聞歌知雅意

最強漁夫 怒海疾鷗 3751 2024-01-31 01:09

  李葉白将餘忠林和周少明放走以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站在龍王殿前,看見大海變成了黑色,小村漁港上的路燈都亮了起來。

  有一對船剛剛收港,燈火通明,船員們剛跳下船,預備好跳闆什麼的,要開始卸魚了。碼頭上,還有幾輛貨車,預備拉魚。

  再遠處,港口外的幾個小島,上面的信号塔上的燈在一閃一閃,如星般指引歸港的漁船。

  “咱們走吧,去紅島唱歌。”趙晴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

  李葉白還沉浸在這黑夜海的空曠感覺中,聽到趙晴的話,這才回過神來,感受到了俗世的氣息。

  “好的,咱們走吧。”李葉白說道,他上學時,隻去過一次歌廳,那還是給一個朋友慶祝生日。

  蕭婷婷也很高興,她還沒有去過歌廳,隻是在電視中見過,今天就要真正見識見識了。

  四人剛走出龍王廟,趙晴就聽見手機響,一接,原來是趙永初的司機小王,奉命來接趙晴了。

  四人上了車,蕭子豪讓趙晴坐前面,趙晴不幹,說是要和蕭婷婷坐在一起。

  這樣,蕭子豪坐在前面,蕭婷婷坐在後面左側,趙晴在中間,李葉白在後面的右側。

  李葉白和趙晴在火車上就在一個座位上,那天晚上,他倆曾經一同浏覽拳譜,耳鬓厮磨。如今,李葉白又聞見了趙晴迷人的發香,那溫熱的體溫傳了過來,讓李葉白不禁一陣心神蕩漾。

  趙晴的心髒也在砰砰亂跳,她不如火車上那般平靜了,從今天看見李葉白打退餘忠林之後,就對這個仿佛比自己還小一點的少年,産生了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車子駛進紅島,這個小城的夜晚,雖然不是那麼繁華,但也是流光溢彩,霓虹閃爍。

  趙晴告訴司機老王,去紅島最好的歌廳―樂迪。

  這樂迪正好在紅島的中心廣場附近,裝潢十分氣派。

  趙晴輕車熟路,就帶着李葉白三人走進了樂迪歌廳。

  一進大廳,就有兩名女服務員,穿着旗袍,齊聲問好。李葉白還沒經過這種架勢,就有點不習慣,腦袋裡也來不及想什麼,雙腳随着趙晴就走了進去。

  蕭婷婷也有些忐忑不安,她見這些服務員的旗袍,都是亮閃閃的,大廳裡面,更是裝修的富麗堂皇,這種場景,在電視上倒沒什麼,但現實裡一接觸,登時就感覺很高端了。

  大廳内,兩邊是沙發和茶幾,盡頭是吧台,一個穿着西裝的女接待站在那裡,一邊有一張椅子,一個穿金戴銀,打扮非常精緻的少婦坐在那裡。

  左側的沙發上坐着一個中年人,戴着名貴手表,穿着雖然随意,但是卻顯露出不俗的氣質。

  他的右手食指戴着碩大的戒指,正撫摸着趴在腳下的一隻藏獒,左手夾着香煙,斜倚在沙發上,表情沉穩,看着走進來的這幾個年輕人。

  李葉白也看了這個中年人一眼,感覺這個人非常的沉穩,不是尋常的角色。

  就在李葉白和趙晴等人剛走進大廳,就聽見後面門又響了,但是卻沒聽見兩個女服務員迎賓問好的聲音,看樣,進來這人,不是内部人,就是十分熟的熟客。

  李葉白轉頭一看,隻見一個精瘦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進來,手裡拿着一個像水煙袋的東西,就向沙發上的那個中年人走去,一邊走,一邊還說道:“大哥,我把東西拿過來了。”

  這個年輕人光顧着向大哥邀功,走的還急,一下子就撞在了李葉白的身上,身子一斜,手中的東西差點沒脫手而飛。

  年輕人站定身子,眼睛一瞪,沖李葉白吼道:“你眼睛是不是瞎?”

  他撞了人,還罵别人眼睛瞎,霸道的程度,可見一斑。

  李葉白心中氣惱,便回敬道:“到底是誰眼睛瞎?誰撞的誰?”

  年輕人看見李葉白竟然頂撞自己,不禁勃然大怒,剛想出口再罵,卻被那個中年人打斷了:“二剛,别吵吵了。”

  年輕人聽見中年人的話,立馬說是,然後狠狠瞪了李葉白一眼,這才罷休。

  中年人喊住二剛,然後看了李葉白一眼,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李葉白就覺得這中年人的眼中,氣勢逼人,叫人從心底有些打怵。

  中年人站起了身,用手牽住藏獒的脖套,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藏獒的腦袋,然後,就向樓上走去。

  二剛一看,也捧着東西,緊跟上去,看樣,和那隻藏獒差不多。

  坐在吧台後面的年輕少婦,一看中年人起身了,也急忙起身,在吧台後面,嬌笑着說:“大哥,你這是要享受去了?”

  中年人沖年輕少婦點點頭,然後說:“敏老闆,将瑩瑩叫上來陪陪我。”

  程敏輕聲說:“好的,大哥,瑩瑩馬上就上去陪你。”

  趙晴等這個中年人上樓去了,這才和李葉白三人一起走到了吧台。

  剛才,趙晴心裡一陣擔心,她雖然不常來這種地方,但是也知道,凡是夜店之類的,都是龍蛇混雜。這些夜店老闆,不認識幾位社會大哥,根本及光不下去,那些小混混,喝醉酒的,鬧幾次,就把你鬧關門了。

  看見中年人并沒有為難李葉白,趙晴才放下心來。

  程敏一看這幾個年輕人,臉上浮現了笑容,就問道:“幾位美女帥哥,要個大包間,還是中包間?”

  “要個大的吧。”趙晴淡淡地說,她想找個大包間,還能跳個舞,中包間有些局促。

  程敏一聽趙晴的話,知道這是有錢人家的子女,花錢一點不猶豫,不考慮。

  但是,她後面的幾位,可就不太像是有錢人家的子弟了,尤其是蕭子豪,常年出海,面色黝黑。

  還有蕭婷婷,身上穿的,隻不過是市場上的便宜衣服。

  隻有那個瘦弱的少年,顯得不同尋常,既有點學生氣,又顯出堅韌勁,尤其那雙眼睛,裡面好像有什麼影子一樣,讓程敏有點好奇。

  程敏正想在好好看看李葉白的眼睛,就聽見趙晴問道:“老闆,安排我們進哪個房間啊?”

  程敏這才醒過神來,急忙說:“你們就去二零一吧,那個房間可是我們這裡最大的,音響,燈光,都是一流的,保管你們開心。”

  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務生将李葉白等人引進了房間,這個房間果然夠大,幾個人在裡面打籃球也沒問題。

  李葉白等三人坐了下來,都有點不習慣,不知道做些什麼。倒是趙晴,很熟練的坐在點歌電腦前,先問蕭婷婷:“婷婷,你要唱什麼歌?”

  蕭婷婷笑着說:“趙晴,你先唱吧,我先習慣習慣氣氛。”

  趙晴也笑了。

  這時,服務生進來,将啤酒給衆人打開,然後說:“需要什麼服務的,請按鈴,我們馬上就到。”

  李葉白有些不知所措,隻好低聲說了句:“謝謝。”

  趙晴點完歌,手拿麥克風,回到座位前,給三個人倒上了酒,然後舉起杯,笑着說:“來,我們今天晚上盡興玩吧。”

  說完,趙晴一仰脖,就将杯中啤酒幹了。李葉白三人一看趙晴興緻這麼高,也不禁被感染了,也一口把酒幹了。

  趙晴喝完酒,音樂聲已經響了起來,是一首【卷珠簾】。

  本來,這首歌是男聲唱的,才能顯出那種驚豔來,尤其是那一詠三歎,撩人心弦。

  但是,趙晴一唱出口,李葉白立馬就覺得熏然。

  趙晴開口唱道:拂袖起舞于夢中徘徊,相思蔓上心扉。唱到這裡,趙晴将尾音緩緩壓去,然後又起波折:她眷戀,梨花淚。

  李葉白一聽這句,頓時覺得趙晴就是歌中那個感傷女子,多愁善感,憂傷不可遏制,憐愛的感覺如潮水般漫卷全身。

  趙晴繼續唱道:靜畫紅妝等誰歸,空留伊人徐徐憔悴。這句是為感懷,雖然不甚出彩,但在後四個字上慢慢低伏下去,讓人期待後面的升起。

  “啊,胭脂香味,卷珠簾,是為誰。啊,不見高軒。夜月明,此時難為情。”這個“啊”一吟唱出來,李葉白完全滿意了,就是它!要的就是它,此種抒懷,完全共鳴,沁人心扉,尤其句尾,收的又是妙不可言!

  趙晴也已陶醉進去,越唱越入佳境:細雨落入初春的清晨,悄悄喚醒枝芽。聽微風,耳畔響,歎流水兮落花傷,誰在煙雲處琴聲長。

  最後的餘音仍在缭繞,李葉白還沒有從這美妙的歌聲裡走出來,杯中的啤酒剛才已經在歌聲裡不知不覺的喝完了。

  趙晴一唱完,蕭婷婷率先鼓起掌來,李葉白也醒悟了過來,和蕭子豪也一起為趙晴鼓掌。

  趙晴臉上也不知是酒意,還是害羞,一抹紅暈浮現在了臉上,她走回到了座位,又給三人倒酒,然後就說起話來。

  不知不覺,四個人就談起了海上的生活,李葉白講起這次出海的經曆和感想,蕭婷婷和趙晴聽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覺,就喝了好幾杯酒。

  就在四個人興高采烈的說着話的時候,忽然聽見門“哐當”一聲被推開了。

  李葉白扭頭一看,隻見推門的不是服務員,而是一個戴着眼睛,好像文質彬彬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一看進錯了房間,就笑了一下,說:“呵,走錯房間了,對不起。”

  他一邊說,眼神卻一邊掃着這幾個年輕人,頗有些陰沉的感覺,但是臉上卻是笑容滿面。

  等他看到趙晴,臉上一愣,就急忙上前,說:“趙晴?你也來這裡玩啊,太巧了。”

  趙晴看見這個年輕人,也是一愣,随後露出了厭惡的神色,坐在那裡,冷冰冰地說:“錢逸,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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