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槍響,三顆子彈射入葉傾天的身體。
在場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沈歡瘋了?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槍擊葉傾天。
少将更是目瞪口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沈歡我行我素的心理準備,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沈歡居然真敢開槍。
“快送他去醫院。”少将高聲命令道。
“順便讓葉家人來收屍。”沈歡把槍一扔,雙手插兜走下舷梯,徑直走到他搭乘的直升機中,說了一個地址。
“沈……歡!”耳邊傳來葉傾天最後的話語。
沈歡停下腳步,緩緩回頭,剛好看到在擔架上葉傾天滿是怨毒的臉,不停溢皿的嘴角。
“我……家,不會……放過你!”
三顆子彈射入了他的要害,葉傾天的生命在快速得流逝。
“葉家?土雞瓦狗!”沈歡将食指和中指并攏在一起,輕輕觸了一下自己的額角,然後向外一甩。
“永别了,小葉子!”
看着沈歡飛起,葉傾天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大口大口的鮮皿湧了上來,他的視線漸漸模糊。
和沈歡認識多少年了?
小時候好像總是被他揍!
我什麼都比不過他!
沈歡……
為什麼?
葉傾天陷入了永遠的黑暗中!
直升機飛起,将沈歡和葉傾天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在今後的日子裡,那個飛揚跋扈,橫行霸道的葉傾天将永遠消失。
一切隻因為天空中越飛越高的那個男人――沈歡。
……
東海軍區醫院,特護病房。
陽光從窗簾中擠進來,照着床上的女孩。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然後睜開了眼睛。死亡,被她抛在身後。蘇黛兒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她輕輕歪頭,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色被子。
頭有些疼,那個讓她絕望的時刻又一次閃現在腦海中。
“我沒死?”蘇黛兒喃喃自語。
“你當然不會死。”沈歡的聲音在蘇黛兒耳邊響起。
蘇黛兒艱難得扭頭,看到沈歡溫暖的笑臉。沈歡來到蘇冰山床邊,拉過來一張椅子,坐了進去,握住蘇黛兒的手。
“還疼麼?”沈歡柔聲問道。
“還有一點。”蘇黛兒擠出一個笑容,然後輕輕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傷口被牽動。
“不要說話了。”沈歡撫摸着蘇黛兒的頭發輕聲道,“葉傾天死了,開槍的那個保镖也失蹤了……”
蘇黛兒看着沈歡,捕捉到他眼中的一絲寒意。蘇黛兒有些惘然,按照沈歡的做事方式,失蹤也是永遠失蹤吧?
而葉傾天,真的死了……
這一切如夢似幻。
“沈歡,其實……我沒事。“
沈歡搖搖頭:“他們罪有應得。”
沉默了一會,蘇黛兒說:“扶我起來。”
沈歡皺了皺眉:“不行。”
蘇黛兒昏迷了整整一周,終于被醫生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現在劇烈的動作會讓傷口崩裂。
“可是,身上好酸。”蘇黛兒苦着臉道。
沈歡忽然道:“我會按摩。”
蘇黛兒的臉騰得紅了:“我……唔……”
沈歡不等蘇黛兒拒絕,輕輕抓起她的右臂,像是拿着一件藝術品。一隻手抓住手腕,另一隻手順着她的手臂來回往複得揉捏。
沈歡的手心似乎有種無孔不入的熱力,蘇黛兒隻覺得手臂麻麻癢癢,同時暖洋洋。
“沈歡……”她嬌聲叫道。
“别說話。”沈歡表情嚴肅,放下蘇黛兒的右臂,大手又撫摸上了蘇黛兒的肋下。
“哈,癢!”蘇黛兒微微縮了縮身子。
“别動!”沈歡朝蘇黛兒做了一個手勢,制止了她的動作,手卻沒有停下。
沈歡的手遊走于蘇黛兒的肋下,雙腿,腳踝……
沈歡輕輕将被子拉開一個角,樓出蘇黛兒晶瑩如玉的一雙腳。伸手将它們捉住。
蘇黛兒輕呼一聲,下意識得回縮,但是沈歡卻微笑着抓住不放,然後拇指和食指不停揉搓着她腳趾和腳底。
又酸又癢,同時很舒爽。這種奇妙的感覺沖擊着蘇黛兒的神經。
從小到大,隻有父親小時候給自己洗腳的時候才做過這種程度的接觸。成年之後,沈歡是第一個異性。
雙腳對于女人而言,是一個具有特殊意義的部位。
所以,蘇黛兒臉紅了,發燒了,害羞了,微微閉上眼睛。
因為有傷在身,蘇黛兒所有的情緒都是淺淺的,輕輕的。
但是下一刻,蘇黛兒睜大了眼睛。因為沈歡的大手已經撫摸到了前兇,依舊透着令她迷醉的熱力。
“沈歡……”蘇黛兒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你的手好奇怪。”
沈歡面色嚴肅,盡管手指和手心剛剛經過蘇黛兒的柔軟,可是他的心中卻沒有一絲一毫不能言說的想法。
他隻想用自己現在能夠調動的力量讓蘇黛兒加速康複。
熱力,就是沈歡強大的生命力。
雖然異能崩潰,但是沈歡的生命能量依然強大。李冰倩的能力之所以能夠提高幾個檔次,這中間的原因自然就是沈歡輸給她的皿。
沈歡收回手,時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蘇黛兒身上的酸痛已經消失不見,神清氣爽,臉色也紅潤起來。
蘇黛兒心情大好,扭頭看着窗外,慢慢枯黃的樹葉中,有一個小小的蟲繭正在破裂,即将迎來新生。
……
病去如抽絲,更何況蘇黛兒是槍傷。
雖然子彈擦着心髒過去,但是依舊給蘇冰山的身體留下了傷痛。
這一養就是一個半月,蘇黛兒從纖細的身材變得有些豐滿,而沈歡中間衣不解帶,幾乎寸步不離。
蘇宏偉前後來了多次,每次都是歎息着拍拍沈歡的肩膀。
林笑笑前前後後也打過很多次電話,無奈蘇黛兒的病房守衛還是比較嚴密,她是沒機會進來了。
而出院那一天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當沈歡扶着蘇黛兒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不由自主得停住腳步。
包括醫院裡外出出進進的人們,也都停下腳步看熱鬧。不少外面街上的行人都拿出手機拍照上傳。漸漸的,不少行人竟然駐足往裡看。
寬闊的軍區醫院大院,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看款式和型号,足夠舉辦一個東海頂級的車展。
院子裡,一群西裝革履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說話,從他們的言談舉止來看,都應該是成功人士。
“蘇董事長!”不知道是誰先看到了蘇黛兒,高聲喊了一聲。
“沈助理!”也有人揮手和沈歡打招呼。
沈歡和蘇黛兒對視一眼,微微一愣。然後沈歡反應過來,這些人都面熟,仔細看看都是郵輪上的遊客。
其中有一位中年男子似乎是領頭人,站出來大聲道:“各位先安靜一下。”
然後他轉頭望着沈歡和蘇黛兒說道:“沈助理,我們今天知道蘇董事長出院,所以特别準備了一個小儀式。”
他回頭揮了揮手,幾名西裝革履,在各自圈子裡一言九鼎的商界翹楚面帶笑容得扯出了一條紅色的橫幅。
“祝賀蘇氏集團董事長蘇黛兒女士痊愈出院!”
落款是“天鵝”号船友。
沈歡看着“船友”這一個新詞,不由搖頭失笑。但是想想也對,同舟共濟,共同經曆了風雨,可以稱之為“友”。
中年男人站在台階上,小聲說道:“各位,預備,起!“
所有在場的商界精英,都放下了面子,放下了矜持,一起克制得鼓起掌來。鼓掌聲音并不高,但是大家的表情都極為誠懇。
醫院重地,不能大聲喧鬧。所以,這些人就用這種看上去滑稽,但是仔細一想極為暖心的形式來迎接蘇黛兒出院。
鼓掌完畢,大家自動散開了一條通道。
蘇黛兒的眼睛有些濕潤,她輕輕靠着沈歡的肩膀,緊緊拉住他的手,生怕放開就再也找不到。
“沈歡,他們都是來謝你的。”蘇黛兒輕輕說道。
“可是我要謝謝你。”沈歡溫柔得回應。
從醫院門口,走到醫院大門,短短幾十米的路,沈歡就收到了一厚沓的名片。很多人低聲介紹自己,并向沈歡表達了謝意。
沈歡很得體得一一回應。
這一圈走下來,到了門口,衆位商圈精英都對蘇黛兒和沈歡有了全新的認識。
一個是年紀輕輕就接手蘇氏的少女掌門人,帶領蘇氏熬過兩次大劫難,确實有手腕。
另一位,是蘇黛兒的助理,而且據說還有绯聞。但是在遊輪上,這位助理卻大顯神威,如同救世主一樣救下了幾乎一船人。而且今天待人接物哪裡有一點點的生澀?
這個助理不簡單啊!
就這短短的幾十米,不少船友心裡忽然升起了對蘇氏的興趣。有這樣的女掌門,還有這樣的助理,蘇氏隻怕是前途無量。
到了門口,沈歡拉卡瑪莎拉蒂的門,組織所有人的中年男人遞上了一章名錄。
“沈助理,我們自願組成了一個商界協會,這個就是名錄,蘇女士是名譽會長。”
蘇黛兒微微發愣:“我?不行,我太年輕了。”
中年男人笑道:“和年齡無關,你看咱們協會的名字……”
“為了紀念我們這次的同舟共濟,所以,我們特别起名叫做……”
沈歡定睛一看,哭笑不得。
“共濟會!”
沈歡心中暗想,如果讓歐洲那群變态人物知道他們組織的名字讓華夏一個商圈盜用,會不會半夜裡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