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幫我把戒指給她!
他大聲的朝門外喊。
由于湛慕時身體的原因,他的房間一直在一樓。
再加上大家今天都緊繃着神經,這個點都沒有睡,都在客廳裡等着,他們隻希望過了今晚。
顧之桓的聲音很大,那怕關着房門客廳裡的人也都聽見了。
夏白本來雙肘撐在膝蓋上,臉埋進掌心裡,猛地聽見喊聲,拔腿就朝卧室裡跑。
餘下的人也都嘩啦的跟了上去。
卧室裡,顧之桓跪在床上,已經将男人的睡衣敞開,他摸摸他的心口,整個人都僵住了。
“讓開!”
夏白将他甩到一邊,摸摸他的身體,然後咬緊牙關跪在床上開始心髒按壓。
“啊――”原舒猛地尖叫一聲,後退了一步,随即跌坐在地上。
喬安娜愣愣的站在一旁,片刻,她木讷的上前,拿過男人捏在手裡的紙。
首先入眼,是第一句話。
幫我把戒指給她。
……
……
半個月後。
“她不在。”
夜景司冷眼看着門口的幾個人,冷冷的開口。
顧之桓一根香煙接一根的抽,半響,擡頭看他,沒有争吵,隻是輕聲說道,“讓夜吱吱出來一下吧。”
“不在!”
說完,夜景司緩緩的轉身,很慢的朝别墅裡走。
顧之桓這才受不來了,他一把将香煙扔掉,然後碾滅,随即大手死死摳住鐵質雕花大門。
“夜景司,算我特麼求你了!你讓夜吱吱出來!我求你!”
夜景司轉過身來,看了他一眼,道,“已經離婚了,你們再來糾纏有什麼意思?”
“不會糾纏了,他永遠不會糾纏夜吱吱了!你盡管放心好了!我來隻是想給她一點東西!”
聞言,夜景司眉心重重一跳,随即就聽見他說。
“他死了。”
他眉頭一皺,重複了一遍,“死了?”
他擡眸掃向他身旁的幾個人,果然見他們一個個臉色陰沉,随即他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在開玩笑,他轉身對已經徹底石化的alles說道,“讓吱吱出來。”
alles嘴張了張,反應過來後,拔腿就朝屋子裡跑。
五分鐘後。
“什麼事?”她一臉申請冷淡的站在他們面前,問。
顧之桓看了她兩眼,沒有說話,直接将手裡的小盒子遞過去,“給你的。”
她眉眼淡淡,沒伸手。
顧之桓覺得嗓子有些幹,從口袋裡摸出香煙叼進嘴裡,但是沒有點燃,“提莫那,我想看看提莫。”
她點頭,一言不發的轉身,半響,将提莫抱了出來。
他伸手,夜吱吱也沒拒絕,直接讓他抱過去。
“好小子,想不想幹爹?嗯?”
這麼久不見,小家夥瞅着他,一臉陌生,倒是沒有排斥他。
他摸摸孩子的腦袋,單手抱着孩子,将盒子再次遞上去,簡潔的隻有幾個字,“拿着吧,他的遺物。”
“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
聞言,夜吱吱依舊眉眼淡淡,仿佛完全置身于另一個世界,完全聽不見他的話一般。
“……”
顧之桓幾人并沒有久留,把東西給她抱了抱孩子後就離開了,離開前才說了一句。
“記得讓提莫每年去給他掃墓磕頭,如果你不願意去,我來接孩子。”
“……”
等到顧之桓等人走了很久,她手裡拿着小盒子,也站了許久。
車上。
“你幹嘛跟夫人說最後一句話!”原舒不滿的說道。
“夫人個屁啊!她早就不是了!她活該!”
原舒倔強的擰頭,“她就是!”
“……”
“今天回國?”
“嗯,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你們留在這裡。”
“好。”
“……”
alles簡直要急死了,她抱着哇哇大哭的提莫破站在門口,怎麼敲門裡面的人都不出聲。
“吱吱!你開門!”
“……”
“怎麼辦啊!”她扭頭對夜景司說道。
夜景司抿唇,上前一步重重的敲門,随即道,“吱吱開門,再不開門哥那鑰匙了?”
十幾秒後,房門别打開。
小女人撓撓頭發,一臉睡眼惺忪,“幹嘛呀你們,睡覺都不讓人睡好!”
夜景司跟alles對視一眼,緊緊盯住她的臉,企圖找出一絲異常來。
“你們倆幹嘛?”她問。
被她這麼一問,夜景司跟alles反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夜吱吱偏頭,“你們覺得我會很傷心?”
“……”
她攤手,“傷心是肯定的,必定夫妻一場,但僅此而已。”
“……”
饒是這樣,alles還是帶着提莫回了卧室睡覺,給夜吱吱一點發洩的空間,她知道,她嘴上說着不在乎,但是眼睛裡的悲傷是遮掩不住的。
門一關上,夜吱吱直接靠着門滑了下來。
坐了半個多小時,她才踉跄的起身,拿起床頭櫃上的信。
信裡内容很簡潔,與其說是遺囑,倒不如說是資産分配。
給她的,給兒子的。
看完,她又拿起盒子,盒底靜靜的躺着一枚戒指。
她拿起來,看了許久,眼睫在眼窩處塵埃落定,她慘白着臉,一身死寂,道,“湛慕時,我讓你難過,你也讓成功的讓我難過了,你的報複真狠。”
“你可真狠啊,都離婚了,你都死透了,還特麼拿一個破戒指來撩撥我,你以為你算老幾?你算個幾把!你給我滾!給我滾!你憑什麼讓我心這麼疼!你活着的時候戒指都沒送我一個,我都不在乎,你現在死了,以為用一個破戒指就能拿捏住我?沒門!”
手一揚,半空中劃過一抹銀色的亮光,直直的穿過開着的窗戶,不見了蹤迹。
她站着,兇口劇烈的起伏着,渾身都在打顫,臉白的很鬼一樣。
約莫十分鐘後,她像是瘋了一樣轉身,朝樓下跑去,下樓梯的時候拖鞋都跑掉了她也不在乎。
她的房間下面,是一片生機盎然的草地。
她不顧形象的跪在地上,不斷的在地上摸索着,扒開草,從這邊爬到那邊,一寸一寸的找。
“戒指,戒指。”
她聲音帶着顫音,身體在抖,手也在抖。
“戒指那,戒指去那裡了?”
“我的戒指,我的戒指哪去了……”
她哭了,哽咽道,“湛慕時這是你給我的,你特麼不準再收回去,戒指是我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