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讓你不要在找她!
湛慕時猩紅着眼,一把将手機摔在他面前,“你不是說沒見過夜吱吱麼?啊?”
瑞茲一動不敢動,他沒能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巨大怒氣。
“湛先生,你别激動,聽說我。”
湛慕時一臉狠厲,直接子彈上膛,“我就問你,夜吱吱她現在人在哪裡?”
“走了。”
“不可能!”
“真走了,被他哥接走的。”瑞茲看着他猩紅的眼睛,饒是槍口抵在他額頭上,他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在顫抖。
“瑞茲醫生,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把這個醫院炸平?嗯?”
“湛先生我沒騙你,夜吱吱剛做完手術就被她哥哥接走了,就在半小時以前。”
“她不是剛做完手術麼?”
“病人家屬要求出院我們也沒有辦法。”
湛慕時眼睫狠狠顫了兩下,連忙問道,“孩子那?孩子怎麼樣了?”
“很抱歉湛先生。”
“……”
男人拿着槍的手猛地垂了下來,連肩膀都塌了下來。
瑞茲看着他這模樣,歎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樣東西放在他面前,說道,“湛先生,真的很抱歉,我們盡力了,這張四維圖,是夜吱吱讓我交給你的。”
他垂下眼睫,将桌子上的圖拿起來。
喉結上下滑動幾下,眼眶瞬間就紅了。
“夜吱吱小姐說,如果湛先生您來找她,就把這張圖給你,讓你不要在找她。”
聞言,湛慕時猛地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眼裡銳利,“既然你跟夜景司那麼熟,那你也應該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
瑞茲攤手,“這種事情我們做醫生的哪裡敢胡說。”
“……”
“為什麼會流産?”
“好像是滑倒了。”
……
……
這一天,湛慕時在醫院裡找了很久。
他不信夜吱吱已經走了,幾乎婦産科的每個病房全都被他翻了一遍。
沒有夜吱吱。
他在醫院裡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天黑。
“boss。”樓朝等人臉色也不好,“我們回去吧。”
男人身影落寞的長身而立,半響,嗓音極緻沙啞的問道,“樓朝,你覺得她會說出讓我不要再找她這句話麼?”
樓朝搖頭。
雖然跟夫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對她這個人還是了解一些的。
半響,男人臉色萎靡,歎了口氣,道,“繼續在醫院裡盯着。”
“是!”
回到住處已經是半夜。
他站在窗前,低頭看着手裡的四維圖。
上面,能夠看到孩子的小眼睛,鼻子和小嘴。
他蓦然仰頭,把将要溢出來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下去。
他的世界裡,真的隻剩下他一個人了,沒有了顔顔,也沒有了提莫。
他不相信瑞茲的話,親自去婦産科的檔案室裡看了,上面的确是寫着,患者夜吱吱,懷孕26周,流産。
可饒是這樣,他還是不相信。
……
湛氏組織的人永遠記得,一月份的某一天,首領突然下令,不惜一切代價去屠殺KR的人。
那段時間,所有人像是瘋了一樣,不知疲憊,到處搜查KR的情報站和外派人手。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共殺掉KR組織的人,一百零六人。
所有人都知道,首領要讓KR所有人陪葬。
一月份的景城,氣溫都在每天都在零下,更是三天兩頭的下雪。
“慕時。”
顧之桓一下車,就看見正在雪地裡堆雪人的男人。
幾個男人面面相觑,上前。
“呦,湛老闆這是幹什麼那?又在回味童年啊?你瞅瞅你這院子裡都多少雪人了。”
男人一身長及膝蓋的黑色大衣,黑色鹿皮手套,頭發上已經積壓了一層厚厚的雪,他擡頭了幾人一眼,淡聲道,“顔顔喜歡雪人。”
一句話,立刻把顧之桓堵得死死的。
溫以寒捋袖子要幫他,他看了他一眼,“不用,你們去客廳裡等我一會兒。”
幾個人都沒動。
十多分鐘後,他起身,幾人一起回去。
一進玄關,周嬸兒連忙上前給他們撲騰身上的積雪。
“先生,我熬了姜湯,一會兒喝點驅驅寒,顧先生你們也喝點吧,今年這天冷的人受不了那。”
“好。”
幾個人看着他消瘦了許多的臉頰,都默默歎了口氣。
喻千顔跟孩子那件事情,着實對他打擊不小,本來就冷淡的性子,更是冷的人都進不了身,就連一個眼神都是冷的。
“有事?”
顧之桓清了清嗓子,笑道,“馬上就要過年了不是,我們先來看看你啊。”
男人面色冷淡的點點頭。
“那個,最近有時間麼?要不要聚聚喝喝酒?”
半響,他開口,“好。”
聞言,幾個人全都松了一口氣。
剛從法國回來的時候,他直接連人都不見,也就是最近幾天他們才有機會見到他。
見到他第一眼,他們都是震驚的。
為他身上突變的死氣沉沉的氣勢,還有那雙湛黑的眸子裡一片死寂,經不起一絲波瀾。
“那個,今年過年我跟我爸媽說好了,要過來陪你喝酒,我可是先定下了,你到時候可不準放我鴿子!”顧之桓從周嬸兒手裡接過姜湯,捧在手裡。
“我也是!”
莫安也點頭,“我們約好。”
“……”
普羅旺斯。
女人安靜的站在陽台,垂眸看着院子裡,管家帶着女傭他們打理花草。
“怎麼穿這麼少?”夜景司拿着外套走過來給她披上,輕聲說道。
夜吱吱依舊低垂着眼睫,沒說話,也沒有動,就像是沒有聽見夜景司跟她說話一樣。
夜景司也沒說話,陪她站着。
半響,許是累了,她小心的邁開浮腫的腳,移動着笨重的身體,小心翼翼的朝卧室裡走去。
夜景司看着她的背影,雙手叉腰,舌尖抵了抵後槽牙。
自從一個月前那事,回來以後,吱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對他笑,不再靠在他身上撒嬌,更不會主動跟他說話。
更多的時候,她直接把他當做透明人。
她就像是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一樣,讓她吃飯就吃飯,讓她喝藥就喝藥,哪怕是她最讨厭吃的茄子,隻要你夾給她,她也會眉頭皺都不皺的吃下去。
“吱吱。”
他上前,攙住她的胳膊。
夜吱吱一手撫着高聳的肚子,擡眸看他,冷冰冰的道,“這下你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