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揚了骨灰!
一個簡單的嗯字,帶着上挑的鼻音,帶着成熟男人的韻味,聽起來别有一番感覺,特别勾人。
可此刻的喻千顔,絲毫沒有欣賞聲音的意思。
她摸摸鼻子,讪笑,“我……這,不,不用了,你傷還沒好,流了那麼多皿,身體還沒有康複,我怕把你吸幹了……”
他湛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唇角突然間勾起一抹雅痞的笑,“吸幹……呵呵,貌似每次先挂掉的都是你。”
“咳咳……”
她剛喝進嘴裡粥,咕嘟一聲咽了下去,發出好大一聲響。
這話,好像是真的。
每次先昏過去的人,都是她,每次先求饒的人,也是她,每次先哭的人,還是他。
這個男人就像是被泰日天給附身了一般,強悍的不得了。
那怕他現在受了傷,她依舊不敢太放肆。
說不定他一生氣,立刻給她辦了。
“要不要試一試?”
“不要不要!”她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苦着小臉兒,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湛先生,我真的錯了,我嘴賤,下次再也不敢了!”
男人冷哼一聲,那帶有壓迫感的眸子,這才移開。
前天晚上流了那麼多皿,他臉色還是很不好,喻千顔也沒有出去玩,陪他在床上睡了一天。
他好像真的很累,睡得很沉。
一覺睡到六點半。
像湛慕時這種男人,睡眠其實都很淺,他們對自己嚴格自律,時刻緊繃着神經警惕着,絕對不允許自己進入深度睡眠,老大就是這樣,一丁點的風水草都瞞不過他。
可現在,身旁的男人睡的怎麼沉,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信任?
這麼一想,她抿唇,眼睛裡滿是複雜。
糾結了一會,很無聊,隻好打開電視,看動漫。
她覺得,就這麼和湛先生待在一起,那怕什麼都不做,心裡也是美滋滋的,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是甜的。
她捂了捂發燙的小臉兒,扭頭看了一眼眼睛緊閉的男人,心跳一時間更加劇烈起來。
“這不會就是,熱戀的感覺吧?心裡小鹿亂撞。”她抿着唇,笑的更甜了,
七點的時候,湛慕時才醒過來。
見他醒了,喻千顔趴在床上,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臉,“真能睡啊湛慕時,從兩點睡到現在,啧啧,厲害了。”
他閉了閉眼睛,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嗯,有些累。”
“頭還暈麼?”這兩天,他總是頭暈,失皿過多的後遺症。
“好多了。”
“那我們趕緊起床吃飯,周嬸兒來問了好幾次了。”
他摸摸她的小臉兒,“好。”
兩人剛在餐桌前坐下,客廳裡的電話響了。
周嬸兒正在廚房忙碌着,喻千顔自告奮勇去接電話。
她看了一眼電話号碼,擰起眉頭。
湛家老宅的電話。
一般隻要是湛家老宅打來的電話,一般都不是好事。
就像前幾次,都是湛廣博找湛慕時算賬的,但每次都被湛慕時給忽略的很徹底。
猶豫了幾秒,她接起電話。
“三少爺啊,你快回來!”
是李叔的聲音,這電話好像還是偷偷打的,能聽出李叔刻意壓低了聲音。
“李叔,我是千顔。”
“少夫人,少爺那?”
“他在,怎麼了。”
“趕緊讓少爺回來吧!大少爺剛才突然間把三少爺的閣樓門給踹開了!”
她呼吸一滞。
湛慕時的小閣樓!
她跟着湛慕時去過,那裡面有什麼,裡面的東西對湛慕時有多重要,她比誰都清楚!
cao,湛千森這個殺千刀的,真是活膩歪了!
“李叔我們馬上過去!”她手心裡出了汗,連忙将電話扔下跑去了餐廳。
“湛慕時,快回老宅!”還沒跑過去扯着嗓子喊。
聽見她焦急的喊聲,湛慕時猛地站起身走過去,“怎麼了?”
喻千顔已經跑到玄關處,把兩人的鞋子拿出來,順便拿了車鑰匙,朝他喊,“趕緊回去,湛千森把閣樓的門給踹開了!”
男人腳步倏然一頓,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是真的白了,跟在湛慕時身邊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腳步直停了一秒,他率先跑了出去。
喻千顔剛穿好鞋,見狀,連忙提着他的鞋跟了出去。
她氣喘籲籲的跑到車庫,,剛才湛慕時可能真是急了,車鑰匙都忘了拿,再一細看,他腳上隻剩下一隻拖鞋。
“阿時,你聽我說。”她将車鑰匙攥的緊緊地,将他鞋子放在地上,“你别緊張,先穿鞋好不好。”
湛慕時的兇膛急促的起伏着,唇都失了顔色。
他麻木的點頭,然後将喻千顔放在地上的鞋子穿好,然後手顫着很厲害的去她手裡拿鑰匙。
“你上車,我來開車。”她視線從他手上移開,仰頭,堅定的看着他,然後率先上了駕駛座。
她開車很快,以前在魔鬼島上,和一群朋友賽車飙車什麼的不再話下,隻是來景城以後,再也沒有開這麼快過。
她不敢讓這樣的湛慕時開車的。
“顔顔,快點,快點!”他慘白着臉,抖着唇,一遍遍的說道。
已經晚上八點多,這時候路上的車輛不多,喻千顔直接一腳踩到底,指針立刻飙到了極限,闖了所有的紅燈。
無奈湛家老宅距離映月潭,車程在四十分鐘左右,饒是她抄近路速度到了極緻,硬生生縮短了一半時間,還是跑了二十分鐘。
李叔早已經将大門打開,等着他們了。
一下車,湛慕時快速朝房子裡跑去,喻千顔和李叔跟在後面。
“什麼情況了?”
“不知道,老爺和夫人都在上面,我已經給老太爺打過電話,他們估計也快到了。”
喻千顔點頭,一把攙住滿頭大汗的李叔,兩人小跑着進了屋。
閣樓裡。
“媽你說這是什麼?”湛千森冷笑,踢了踢已經碎成兩半的木盒子,對劉君如說道。
劉君如看着地上那一小灘東西,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她臉色難看的厲害。
這麼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奚星憐的骨灰竟然就放在自己的房子裡!
這閣樓是湛慕時,家裡人都嫌棄這小又破,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注意到,要不是湛千森今天踹開了門,他們到現在還被蒙在骨子裡那。
湛千森又笑,“小三兒的骨灰,竟然就在咱們家。”
湛廣博臉更是難看的厲害,不斷的擦着臉上豆大的汗珠。
當初,奚星憐臨死的時候,緊緊抓住他的手,指甲都陷進了他肉裡。
她說,“湛廣博,我愛你,可我更恨你!”
她說,“湛廣博,我把我兒子交給你,你若不好好待他,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她還說,“湛廣博,我會一直看着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待我阿時,不能讓他受一點委屈!我要你發毒誓,不好好對我阿時,你全家都不會好過!”
可他都做了什麼?
在奚星憐死後,他的确把湛慕時帶回家了,為此還跪在祠堂裡兩天,挨了家法。
但是後來,他完全把奚星憐這個人給抛到了腦後,連帶着她的囑咐。
可現在,奚星憐的骨灰,在他房子放了二十一年!
奚星憐的話一遍遍在耳旁響起,他猛的一個激靈,心裡害怕極了。
是不是,因為他沒好好待湛慕時,所以千謀沒了……
湛千謀蹲下身,看着那一小灘東西,嗤笑,“呵呵,我三弟這人真是厲害,那麼小的時候竟然抱着骨灰睡了那麼多年,啧啧。”
“這東西,就應該和他一樣,不應該出現在我們家裡,對不對?”
他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捏起一小搓骨灰,直接打開窗戶。
“千森,不能……”劉君如一驚,連忙制止,還是晚了一步。
湛千森轉身,拍拍手,看着一臉驚恐的湛廣博和劉君如,臉上挂着得意的笑,“沒了,已經揚下……”
去字像是卡在了嗓子裡,怎麼都說不出來。
他更是像見了鬼一一樣,懼怕的下意識後退一步。
男人如同黑面羅刹一樣走進來,一步一步,很是緩慢,卻像是敲在了三個人的心裡一樣,讓他們齊齊白了臉。
“慕時,阿姨向你道歉,你大哥不是故……”見湛慕時緊緊盯着湛千森,劉君如連忙站出來說道。
“閉嘴!”
他充滿皿絲的眸子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動,聲音像是來自地獄,陰森可怖,吓得劉君如立刻噤聲。
喻千顔趕到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已經摔成兩半的木盒子和明顯少了很多的骨灰。
當下,眼睛裡又酸又漲。
她的湛慕時……
湛千森雖然害怕,可嘴還硬,“來晚了一步,你媽的骨灰已經讓我灑下去了,哈哈哈!”
聞言,李叔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
湛家要完了!!!
下一秒,湛慕時一把拽住湛千森的衣領。
“湛,湛慕時,你想幹什麼!”
面對暴怒的千畝是,湛千森毫無還手之力,直接被他踹飛了出去。
“嚎――”
見狀,湛廣博和劉君如尖叫着,忙跑出去看湛千森。
“千森!”
“兒子你怎麼樣!”
湛慕時上前,把千森從地上拖起來,一聲不吭,直接将慘叫着的湛千森從樓梯上扔了下去。
砰――砰――
重物落地。
随後就是劉君如尖叫,“啊――千森!!!”
“湛慕時!你給我住手!”湛廣博直接擋在湛慕時身前,怒聲道,“混賬!你已經害死了你二哥,還要害死你大哥麼!”
男人深邃的眸子裡流淌出吞噬般的陰森寒氣,一字一字說道。
“誰、擋、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