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全城通緝
辜銘風拉開長條椅子坐了下來,接過酒杯便壓了一口酒下去。
“其實你身上有傷,還是别喝酒的好。”
顔慕楓揚了揚眉,伸手試圖将他面前的杯子拿走。
辜銘風的手壓在杯子上,擋住了他的動作,扯到傷口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的縫合技術,真的很爛。”
顔慕楓微微一愣,
“好歹救了你一命,要不要這麼拆台?”
“你怎麼發現我的?”
辜銘風問這話,眼中卻無警惕的意味。
顔慕楓深了一口氣,“要說是直覺呢?”
“……”
“小夕在我那兒,你這麼久沒回來,加上身份可疑,突然的全城戒嚴恐怕跟你有關,但我想,你應該會回來找小夕。”
所以他下樓之後沿着酒店周邊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暈倒在花壇裡的辜銘風。
“知道全城戒嚴跟我有關系,你還救我?你知道我是誰麼?”
“救你是因為小夕,我要是知道你是誰,還會說你身份可疑麼?”
顔慕楓喝下一口酒,神色頗為滿足,
“你算是有口福了,這是我找回釀酒秘方之後,釀出來的第一桶紅酒,跟以前百年靳家的味道一模一樣。”
眼前是顔慕楓三年前在京兆西城區建成的私人酒莊地下,這裡相當于是顔慕楓的一個秘密工廠,這地下酒窖裡面都是他這些年來的試驗品。
因為靳顔跟陸擎深的關系,即便是有這個能力,他也不能拿陸家怎麼辦,那他能做的就是讓靳家恢複以前的榮光,重新建立靳家酒莊這個品牌。
辜銘風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容貌不凡,談吐間頗有些纨绔的風度,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眉眼間卻有很深的執着,
聯想到他之前的境遇,倒是讓他有些惺惺相惜。
“你不打算問問全城戒嚴到底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聞言,顔慕楓擡起頭,
“我不是一個很好奇的人,不過你要是願意說,我也願意聽。”
“那就算了,為你好,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辜銘風笑了一聲,拿起酒瓶倒滿了紅酒,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個秘密,算是借住在你這兒的擔保。”
“洗耳恭聽。”
“二十年前,我叫陸擎禹。”
顔慕楓的手微微一頓,看向辜銘風的眼神中泛起一絲詫異。
他查過很多次,在西雅圖照顧靳顔的那叔侄倆到底是什麼人,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難怪,難怪。
“那跟你一起在西雅圖的那個……”
“你果然調查過我。”
辜銘風的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之前有件事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我跟我二叔不在家,靳顔做飯把房子點着了的那次,到底是誰叫的消防隊。”
他們在西雅圖住的地方方圓五六裡都荒無人煙,靳顔做中餐向來是把報警器封起來的,所以消防車不可能自己來。
顔慕楓幹咳了兩聲,面色讪讪。
……
顔慕楓是次日一早趕回酒店的,全城戒嚴的原因還是沒有透露出半點風聲,但是從辜銘風胳膊上挖出來的那顆刻着‘京兆軍區制造’的子彈上面,基本上可以猜的不就不離十。
“你要回錫城?”
Linda聽到顔慕楓的決定時,有些不可思議,
“為什麼,我們還要跟京兆的香港商人談酒莊的事情呢。”
“你留在這兒談生意,我得把小夕送回去見她媽媽。”
辜銘風受了傷,喬慕白和崔曉萌還在國外度蜜月,晏寒沉回香港搬救兵一直沒有消息,所以現在錫城,就隻有靳顔一個人,孤立無援。
他必須得回去,就算不能做什麼,能想辦法見她一面讓她寬心也是好的。
……
錫城警署,
趙警官黑着一張臉從審訊室裡面出來,頭發已經像野草一樣在扣上瘋狂的飛舞。
“局長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我要跟他談靳顔的案子。”
小張拼了老命才拽着自家師父的胳膊,
“局長去省裡開會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回不來,警署裡李副局代為管理,您可别再跟他杠上了,上次那個大過處分您還沒接受教訓啊。”
“這次不一樣,這次靳顔的案子根本就是沒道理的事情,已經扣留了這麼久了,連個合理的證據都拿不出來,要是傳出去,我們警署算是個什麼地方?他李東強不要臉,我還要!”
“哎呦,師父,您小點聲!”
小張的膽子都要吓破了,拼了命才把趙警官拽到自己辦公室裡面,反鎖了房門開始教育師父,
“上次營救人質您私自開槍,導緻綁架犯情緒激動刺傷人質,人質左腿終身殘疾,本來也沒什麼,私下接受批評寫個檢讨就完事兒了,您非要跟李副局争辯,結果好了,上面直接給你一個大過處分,升遷的機會就這麼白白的沒了!您還敢跟他頂撞啊?”
“你别跟我提上次的事情,要是按照他李東強的說法,按兵不動,綁架犯就特麼跑了!人質一到邊界直接撕票!”趙警官一拍額頭,“不對,我不是要跟你說這個是,我是要說靳顔的事情。”
“是是是,是在說靳顔的事情,師父你聽我說完啊。”
小張滿頭大汗,将書櫃上的檔案袋拿了下來,
“您看啊,合理的證據,第一就是這個親子鑒定報告,是不是證明靳顔的女兒根本不是陸擎深的孩子?第二,柳真是不是在财産轉移文件裡面注明要将名下财産都贈送給自己的親孫女?第三,現在這些财産都在靳顔手上代為保管,意思就是她收下了。”
“……”
“這還不清楚麼師父,這是詐騙啊,刑事犯罪,而且金額數目巨大,我們扣押她一點兒沒錯。”
趙警官眉頭一皺,
“首先,親子鑒定是不是真的?”
“怎麼可能不是真的,這是京兆軍區醫院醫生的親筆簽字還有醫院蓋章的,他們敢造假嗎?不要命了?”
“就算是真的,現在柳真還沒醒,我們沒有柳真的口供,财産是柳真的,原告怎麼能是别人?這不合理。”
“有什麼不合理的?柳真暈倒的原因跟得知自己被騙有不可分割的聯系啊,陸家人借此将靳顔起訴,而我們及時控制非本國國籍人員,于情于理都很恰當。”
趙警官的每一條疑問,小張都有理由反駁。
仿佛這件案子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一樣。
但是聽了小張的‘合理’之後,趙警官反而更加的心煩,他拍着桌子低吼了一聲,“不對,就是不對!哪兒都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