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他去就行了。”他淡淡對她說。

　　陳栀頓了一下，什麼都不說，打算直接上樓。他如果要去，她是肯定不會去的。

　　“媽媽，也去。”念蘇叫住陳栀。他害怕打針啊，每次都會被吓哭，要是媽媽在，就沒那麼痛了。

　　“讓媽媽在家休息，爸爸帶你去，好不好？”

　　“……好。”

　　陳栀沒有回頭，心裡有些難受。如果楚衍沒有發生事情，現在就是她和司夜陪着念蘇去打針了。

　　念蘇年紀雖小，卻能察覺出來，媽媽很不開心，爸爸也不開心。小小的他，心思很敏感。最害怕的就是爸爸媽媽都不愛他，不親近他了。

　　打完針，司夜怕他哭，給了他一顆奶糖。念蘇很想哭的，可是他怕爸爸不高興，就隻是扁扁嘴，默默流了兩顆淚水。

　　回到家裡，他掙脫司夜的懷抱，跑到樓梯前，撅着屁股手腳并用地爬上樓，他爬得很費力，終于爬上樓的時候都有些氣喘籲籲了。

　　司夜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心裡猜到他是去找陳栀，他也沒有阻止。

　　念蘇熟門熟路地跑到卧室門前，使勁拍打房門：“媽媽，媽媽。”

　　陳栀聽到他的聲音，忙過去開門。

　　念蘇看到她，委屈地撲進她的懷裡，擡頭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手緊緊抱着她的小腿。

　　“媽媽，抱，抱抱。”

　　陳栀看一眼司夜，彎腰把念蘇抱起來，“念蘇打完針了嗎？”

　　她抱着他轉身走進房間裡，在沙發上坐下。念蘇伸出藕節的手臂，指着上面的針孔，很委屈地說：“痛。”

　　陳栀握着他的手臂，幫他吹了吹，“還痛嗎？”

　　“痛。”

　　陳栀又幫他吹了一下，司夜在旁邊坐下，陳栀全當他不存在。

　　念蘇看向司夜，也伸出自己的手臂，“爸爸，痛，吹吹。”

　　司夜沒有拒絕，幫他吹了吹，念蘇這才破涕為笑。

　　“媽媽，給。”他把手裡緊緊拽着的奶糖遞給陳栀，奶糖被他一路捏着，還在地上蹭了好幾下，都有點髒了。

　　司夜見此，有些心酸。這孩子真懂事，給他吃的奶糖，他居然一直留着給媽媽吃。

　　陳栀也明白過來，她笑着接過奶糖，剝開糖紙，把糖塞進念蘇的嘴裡，“媽媽已經吃過糖了，這顆就給念蘇吃。好不好吃？”

　　得了糖吃，念蘇笑得更開心了，“好吃。”

　　陳栀親了一下他的臉蛋，忽然有些落寞地垂下眼眸。

　　念蘇肯定是知道她和司夜鬧矛盾了，看她不開心，才想着讨好她。以為這麼小的孩子什麼都不懂，可是他卻知道大人之間關系的微妙變化。

　　他也害怕，也擔心吧。擔心爸爸媽媽都不愛他了，才如此小心翼翼。

　　要是她和司夜一直這樣僵持下去，以後肚子裡的孩子，也會經曆念蘇這樣的感受。

　　光是想到這一點，陳栀的心情就很低沉。是不是她的孩子都沒有福氣，第一個夭折了，第二個卻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嗯。”陳栀正想得出神，肚子裡的孩子踢了她一下，她不禁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