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其他事情，他會眼也不眨地面對。

　　可是這件事，不光牽扯到他的身世，還牽扯到他做過的一系列蠢事。

　　這些他都可以接受，他唯一不能接受的是，他跟陳栀之間的關系會變成他不敢想象的關系。

　　若真相真的是那樣的話，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放手，又不确定，會傷陳栀多深……

　　幫她吹完頭發，司夜放下吹風機，從後面抱住陳栀，把頭擱在她的肩窩裡，聲音低沉帶着幾分溫柔。

　　“早點休息吧，我出去辦點事情，估計今晚不會回來。”

　　陳栀的心猛顫，這還是司夜第一次用如此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話，第一次跟她說這種囑咐的話。

　　她不敢側頭看他，害怕他發現她有些異常的表情。

　　“嗯，我知道了。”

　　一個輕柔的吻印在她的臉頰上，司夜放開她轉身離開卧室。

　　陳栀則是坐着呆愣了很久，才回過神。

　　她伸手撫摸被他吻過的臉，感覺有些想哭。她是要忘記他的，可是，他為什麼要對她溫柔呢。

　　要知道，他如果對她好了，她會忍不住貪婪的……

　　…………………………………

　　司夜不知道這一路他是如何開車到醫院的，他沒有坐電梯，而是一步一步爬樓梯上六樓。

　　越是靠近，他的心就越是恐慌。

　　他很想拔腿就跑，可是他的腿卻不由自主地朝着陳母的病房走去。

　　房門沒有全部關上，留着一絲縫隙。

　　有燈光從裡面傾斜出來，裡面的人還沒有休息。

　　是在等他嗎？

　　司夜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地推門走進去。病房裡隻有陳母一個人，其他人都不在。

　　或許，是她把她們都支開了。

　　陳母靠着床頭躺着，看到司夜進來，她的眼裡閃過一抹欣喜，“你來啦。”

　　她等了幾個小時，很擔心他不會來。

　　她知道，要讓他面臨身世問題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是她不得不說，為了他，也是為了小栀。

　　司夜仍舊走到窗邊靠着，表情冷硬沒有一絲柔和。

　　“我來，不是認為我相信你說的話。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想耍什麼花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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