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司夜遞給她一瓶水，陳栀接過去，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陳栀看他一眼，小心地問：“你父親……他怎麼樣了？”

　　她一直不敢問出來，也是害怕面對。

　　雖然她不是故意把司老爺推下去的，可也是她直接撞下去的。一想到當時恐怖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渾身顫抖。

　　要是司老爺有什麼好歹，她絕對會内疚一輩子，不安一輩子。

　　話題一扯到他父親身上，司夜的表情就冷硬了幾分。

　　“醫生說，如果醒來就會沒事，不然就要昏迷一輩子。”

　　陳栀喉嚨發緊，垂眸低低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這幾天，她天天後悔着，當時為什麼沒有抓緊推手。

　　如果她抓緊了，說不定司老爺就會沒事。

　　她真的好後悔，甯願被摔下去的人是自己，也不要是司老爺。

　　他雖然跟她相處的時間不多，但陳栀知道，司老爺對她很慈愛，對自己好的人，她都會心存感激。

　　司老爺是個好人，她不希望他有事。

　　“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如果有需要，請盡管跟我說。”如果能為司老爺做點事情，她的心裡就會好受一些。

　　司夜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抿唇沒有說話。

　　陳栀間接傷害了他的父親，都如此内疚，可他卻直接傷害了她的母親，心裡一點内疚感都沒有。

　　司夜忽然覺得，其實他挺可惡的。

　　不，他急忙否認。

　　這不一樣，他傷害她的母親，是因為她的母親傷害了他的母親。他隻不過是為自己的母親讨回公道而已，所以他跟陳栀不一樣。

　　陳栀間接傷害了他的父親，她可以内疚。

　　他直接傷害了她的母親，可以不用内疚。

　　司夜在心裡告訴自己，就是這樣的，他沒必要内疚，沒必要在乎那麼多，隻需要按照計劃進行就行，隻需要為母親報仇就行……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回到别墅，陳栀才明白過來，司夜還是需要她做他的女人。

　　不然，也不會把她帶到這裡來。

　　走進客廳，周媽迎上來，她看到陳栀有些憔悴的樣子，眼眶不禁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