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院士雖然主攻玄氣功法，但是對于武者的修煉他也是很有研究的，武者這條路比玄者更辛苦，如果有他指點你的話，會好很多。”季郗風以為清歌是在顧慮她不能使用玄氣這一點，又給她解釋道。

　　“多謝季公子的好意，鄭院士确實厲害，不過我還是不準備去那。”清歌婉言謝絕了季郗風的提議。

　　她去天都院主要是為了《萬毒解錄》，按照季郗風的說法，那騎射院中是非肯定很多，她沒那麼多功夫去處理，而且她對那人還挺有興趣的，就去那一院吧，清歌心想。

　　“歌兒，你怎麼還叫我季公子，聽着怪生疏的，你若是不願意叫我郗風哥，就叫我郗風吧，騎射院的話你不想去就算了，其他五院也不錯，你初步計劃去哪？”聽到清歌還叫他季公子，季郗風不樂意了。

　　“那恭敬不如從命，郗風，等一個月後你自然就知道了。”郗風就郗風吧，反正季狐狸這人當朋友還不錯，然後清歌賣了個關子，狡黠一笑。

　　季郗風本想說你去哪一院我就陪你去哪一院，但想到季家那複雜的情況和自己身上的責任，這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明白去騎射院對他的幫助是最大的。

　　未來的很多年裡，他都無比後悔這個時候做的選擇，如果他選擇陪着清歌一起，那他們後來是不是就不會漸行漸遠了。

　　而他此時并不知道這些，隻無奈地笑了笑：“你啊。”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走，很快就到了春意園外，兩家的馬車都在那等着了，季郗風兄妹兩與衆人一一告别，才登上馬車回季家。

　　臨上馬車前，季茹煙還十分不舍地抱了清歌好久，直到清歌答應她可以互相到府上做客，她才一步三回頭地和季郗風走了。

　　剩下清歌、慕煜誠、慕羽婳三人之間的氣氛有點尴尬，好在她們的馬車是分開的，清歌與紅蘿、欣兒坐上自己的馬車後才松了一口氣。

　　清歌是知道慕煜誠抱了很大的期望來參加比賽的，他現在沒有得到錄取令自然是失落的，而慕羽婳是個十足的兄控，雖然她也替清歌高興，但慕煜誠在她心目中更重要，所以現在三個人分開一些更适合。

　　進了馬車後欣兒就不再壓抑自己的興奮了，她兩眼璀璨無比地望着清歌：“小姐真是太厲害了，能不能把錄取令給欣兒瞧一瞧?”

　　紅蘿亦将身子往前探了探，顯然也很感興趣。

　　“嗯，你拿去看吧。”清歌将紅色的錄取令放到欣兒手上。

　　清歌撐着腦袋斜倚在車廂壁上，看着欣兒與紅蘿兩個人腦袋湊在一塊，有說有笑、眼懷敬畏地打量手中的令牌，清歌也緩緩地笑了。

　　慕時年坐在馬車車廂外的架子上，聽到車廂内的談話與笑聲，情不自禁想一掀開簾子看一看，那可是西月第一書院的錄取令，再過一個月小姐她就能去那裡就讀了，他們都為她感到驕傲，不過他還是生生忍住了掀簾子的手，隻是嘴角彎起的弧度怎麼都降不下來。

　　趕車的車夫也被這種愉快的氣氛所感染，連馬車都趕得比平日裡快一些。

　　欣兒與紅蘿兩人欣賞了一會，就把錄取令還給清歌妥善放好了，也是清歌寵她們，若是别的人，才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給丫鬟們看呢。

　　沒過多久，馬車便在将軍府門口停下了，清歌、慕煜誠、羽婳三人懷着不同的心思下了馬車，粗略地道了一聲别後，三人便分道揚镳了。

　　慕煜誠和慕羽婳一起回佟氏院子了，清歌幾人則往水清苑走去，一路上碰見不少奴仆們，都前來向她道賀，清歌都微微點頭應了。

　　還未到水清苑的院門口呢，就看到方嬷嬷領着幾個小丫鬟已經等在那呢，見到清歌回來了，都無比熱情地迎上來。

　　“小小姐，你真是太棒了，小姐和姑爺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得驕傲，你有沒有餓，嬷嬷給你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方嬷嬷走到清歌面前誇贊道。

　　方嬷嬷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顯然她也知道了清歌得了第一名的消息，原先隻是祈禱清歌能平平安安地回來，沒想到她的小小姐如此厲害。

　　“嬷嬷，小姐餓沒餓我不知道，反正欣兒是餓了。”不等清歌回答，欣兒便嬉皮笑臉地湊過來。

　　方嬷嬷揪了欣兒的臉一下，笑嗔到：“沒規矩，一會不給飯給你這丫頭吃。”

　　欣兒連忙讨饒，其實她也知道方嬷嬷是說着玩的。

　　清歌原本正想着雲傾城閉關也快兩個月了，不知道情況怎麼樣，聽到欣兒的讨饒聲，才收回思緒，也笑嗔了一句：“既然餓了，就快些進門吧。”

　　然後又看着方嬷嬷說了一句：“辛苦嬷嬷了。”

　　方嬷嬷笑着擺擺手，她年紀大了，見證了雲傾城長大成人、結婚生子，現在看到清歌也越來越好，她能為清歌準備喜歡吃的東西，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待清歌走進院子，先去房間裡将衣服換了，然後在紅蘿等人的伺候下用特制的玫瑰水洗幹淨手，方嬷嬷已經指使小丫鬟們将給清歌準備的晚膳端上檀木桌放好了。

　　清歌一看，眼神抽了抽，這晚膳未免太過豐盛了，就她一個人吃，竟然準備了十菜一湯，而且通通都是她喜歡吃的。

　　“嬷嬷，你這也準備得太多了，做這麼多菜，你該多辛苦啊，以後别這樣了，太勞累可不好。”清歌拉起方嬷嬷的手說道。

　　方嬷嬷年紀有那麼大了，又是她娘的管事嬷嬷，為人和善不擺架子，清歌對她還是挺敬重的，自然也不想她太勞累。

　　“沒事兒，嬷嬷不累，有廚房的人幫忙呢，小姐得了頭名，自然要好好慶祝一番，小姐閉關還沒出來，嬷嬷先給你準備個慶功宴，等小姐出關了，再舉辦一個隆重些的。”方嬷嬷連忙笑着擺擺手，然後将清歌按到椅子上坐下：“小姐快嘗嘗，看看嬷嬷的手藝怎麼樣，冷了就不好吃了。”

　　慶功宴嗎，清歌笑了，也不好辜負方嬷嬷的好意，順勢拿起了筷子。

　　按理來說自己得到了天都院的錄取資格，她的祖母肯定知道了，這慶功宴應該由府裡準備的，但顯然她這個祖母沒這個打算，誰讓她喜歡的孫子慕煜誠沒得到呢，若是得勝的是她的好孫兒，那現在将軍府肯定熱鬧得很。

　　清歌搖搖頭也不在意，與其跟不喜歡自己的人一塊吃飯，還不如現在這樣自自在在的，然後她招呼方嬷嬷、紅蘿、欣兒、慕時年：“你們也一塊坐下吃吧。”

　　“小小姐，你自己吃就好，這是嬷嬷可以為你準備的。”方嬷嬷一臉慈愛地拒絕道。

　　“既然是慶功宴，我一個人吃多沒意思啊，快來吧。”清歌繼續說道。

　　“那好吧，多謝小小姐。”方嬷嬷想了想，便不再推辭了，紅蘿三人見此也就一塊坐下，一旁侯着的小丫鬟們便迅速地給她們擺好碗筷。

　　“啾啾，主人，炎雪也要吃，這麼多好吃的，主人你可不能吃獨食啊。”水中月裡，看到一桌子的美食，炎雪眼神亮得驚人，見清歌沒有叫它出來一塊吃，急了。

　　“唔～我沒吃獨食啊，這不是有嬷嬷她們陪我吃嘛。”清歌假裝聽不懂炎雪的言外之意。

　　“啾啾，是我也要吃啦，我都餓了。”炎雪揉着自己的肚子，慘兮兮地說，如果它的肚子不是那麼圓滾滾的話，或許更有說服力一些。

　　“好啦，不逗你了，你出來吧。”清歌說道，然後又對房間裡站着的其他丫鬟們說：“你們也去用膳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方嬷嬷想了想，到底沒說什麼，這些丫鬟們便都離開了。

　　清歌其實并沒有控制水中月的出入，炎雪是可以直接出來的，但是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在，它不确定主人是否同意讓它突然出現，畢竟之前它都是在無人的地方現身的。

　　現在聽到清歌的回話，炎雪就迫不及待地跳到了桌邊的一張空凳子上，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美食，就差沒流口水了。

　　炎雪的突然出現，讓欣兒她們吓了一跳，好在幾人心理素質都不錯，雖然奇怪炎雪為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小姐原先是把它放在哪了，但是她們一想到她們的小姐連天都院的錄取令都能得到，這點事情也就不那麼訝異了。

　　四人默契地笑着保持沉默，又想到小姐支開其他人，隻留下了她們，顯然是對她們信任才如此，便默默地決定替小姐保護好這個秘密。

　　清歌很滿意幾人的做法，然後就拿起一個盤子，每樣菜夾了一些放到炎雪面前，炎雪心滿意足地開吃了。

　　而此時将軍府的幾個院落裡，氣氛就沒有這麼和諧了。

　　祥甯苑裡，老夫人沒什麼表情，吃完飯就去歇息了。

　　佟氏那裡，同樣做了一桌好菜，然後在安慰情緒不高的慕煜誠。

　　而清歌的三嬸那裡，則是氣得打碎了不少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