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6章 容桦死
好幾聲聲音同時響起。
“我現在就亂來”這是容桦說的,說完,手裡的水果刀一個用力,打算從右往左割向霍随的喉嚨。
隻是,她手裡的水果刀還沒落下,“砰”的一聲響,子彈擊中了她的額頭,皿濺了霍随一臉。
霍随一聲驚叫,整個人如被人點了穴一樣,筆直筆直的僵立着,她的臉上,身上全都是容桦的皿。
容桦緩緩的倒下,眼眸睜的死大死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手裡的水果刀“哐”的一下掉在地毯上,刀尖劃向霍随的腳,劃破她的腳背。
因為被容桦拉來扯去的,霍随腳上的拖鞋早就不知去向了,此刻是赤着腳的。
老爺子與易行知是一起趕到的,到的時候,正好看到容桦被擊斃。老爺子一聲慘叫,然後身子一軟,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不管再怎麼樣,對于這個女兒,他再有失望,但總歸是他一手養大帶大,是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的女兒。
他答應過她,會視她如己出,會對她好,會讓她一輩子過着好日子。
然後,他所有答應她的都沒有做到,容桦最終落得個被擊斃的下場。
而且還是當着他的面被擊斃的啊!
這怎麼可能讓他接受?于是當場暈死了過去。
易行知看着自己的親媽被擊斃的那一刻,也是有所震驚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整個人就像個木雞似的,站于原地,沒有靈魂,沒有感覺。直至老爺子暈倒,他才回過神來。
“外公。”急切又擔憂的喚着老爺子,趕緊上前蹲下,扶起倒在地上的老爺子。
老爺子雙眸緊閉,臉色鐵青,沒有一點反應。
霍随同樣還立于原地,如個木頭樁子似的,一動也不會動了。
容桦,此刻就躺在她的腳邊,眉心中槍,眼眸睜大,地毯上流了一地的皿。
她是婦産科醫生,盡管也見過生死,但更多的卻是見着新生兒的降臨。這些年,在她手上出生的嬰兒已然不計其數,在而在她手裡離世的人卻是一個都不曾有過。
盡管,醫院裡,生老病死,那是很常見的事情。但是如此近距離的看着一個人就這麼被擊斃,那還真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
霍随整個人就像是沒了靈魂一般,讷讷的,呆呆的杵立于原地。
直至容肆走至她身邊,沉寂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你沒事吧?”
霍随終于回過神來,一臉木讷的看向他,看着這張與他腦海裡的那張臉可以重合的臉,然後眼前一黑,身子一滑,暈了過去。
容肆趕緊抱住她。
霍随身上的傷很多,最嚴重的是大腿上被刺的那兩刀。
容桦可真是下了狠手,刺的很深,幾乎是刺進了她的骨頭裡。足以可見容桦對霍随有多恨了。
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倒是輕傷,隻是小小的劃傷而已,并沒有大礙。
容桦解決了,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落的如此下場。被當場擊斃。
隻是,就她越獄後犯下的罪,那也要被判死刑了。或許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豁出去命都不要,也要拉着一個她最恨的人一起陪葬了。
隻是,卻沒想到,容肆會這麼快找到她而已。
如果不是容肆這麼快找到她,霍随已然被她給殺了。
她接下來的目的便是墨梓瞳,隻是現在她什麼也做不了了。
最不能接受的是易行知了,在看到易建彰的那瞬間,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麼也不能相信,容桦竟是能下得了這麼狠手。
那是一刀割斷,不給人一點活路的機會啊!
易建彰怎麼也沒想到,他會死在容桦的手裡。
他與老爺子急匆匆的趕過來,隻是想勸勸容桦,勸她别再執迷不悟了,别再繼續錯下去了。
可惜他們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容桦被擊經斃了。
對于容桦,易行知倒是沒覺得她死的冤。反而覺得她确實是該死,她所犯下的罪,也隻能以死來謝了。
這一夜,對于每一個人來,都是十分漫長的。
然而漫長過來,卻也是迎來了黎明。
隻是,高湛卻再一次被他給逃溜了。
或許他也是知道容桦這次不可能真的成事,他并沒有去找滕靜好的奶奶,也沒有給高铖打電話,而是不知道自己溜哪去了。
他就像是人間消失了一般,就連墨君博的人都找不到他。
霍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醫院的病房裡,睜眸入她眼睑的是墨梓瞳的臉。
見她醒來,墨梓瞳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媽,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這一聲“媽”倒是喚的十分順口,一點也沒有扭捏與不自在的感覺。
臉上的笑容,也很是燦爛與清澈,沒有一點作假。眼眸裡含着的全都是真誠的關心與擔憂。
霍随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來,腦子裡回響着“媽”這個字,一臉茫然的看着她,“你……叫我什麼?”
墨梓瞳又是怡然一笑,看着她緩聲說道,“媽,我是墨梓瞳,是您的兒媳婦。”
“兒媳婦?”霍随重複着這三個字,咀嚼着,消化着,隻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還是有些恍惚。
然後腦子裡開始慢慢的變的清晰與有條理,昨天發生的事情,也一件一件的在她的腦子裡閃過。最終,她理清了全部的思緒。
朝着墨梓瞳和善的一笑,“你是……昕旸的女兒?”
墨梓瞳點頭,“對,我是丁昕旸的女兒。媽,你跟我媽認識?”
霍随的視線有些茫然,也有些迷糊,似乎沉浸于自己的思緒與回憶當中,點了點頭,“對,認識。而且還很好。我把她當妹妹一般看,可惜後來,我們失去了聯系。倒是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
邊說邊笑盈盈的看着墨梓瞳,一臉認真的打量着她,揚起一抹欣慰和怡的淺笑,“怪不得我那天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有些眼熟。你的眼睛與你媽像極了。你媽,現在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