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龜又是一聲吼叫,伸出一隻巨大的爪子壓向绯衣,那一下勢必要将绯衣壓個粉碎!
“啊――”绯衣伸手擋住,劇烈的疼痛襲來,手臂被抓破了……石龜的爪子卻久久沒有壓下。
空氣突然變得充沛起來,绯衣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鼓足勇氣睜開雙眼,卻隻見一片黑暗,石龜哪去了!?
绯衣扶着石壁緩緩地站了起來,順着自己流皿的手臂看下去,驚得嘴巴張的大大的……
那巨龜竟然……哇!竟然變成了一隻迷你的小東西!
這個石龜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绯衣的眼睛眯了眯,這是一個專門看守的獸,為了守住陣中的什麼東西?這裡的封印是上古神旨,那麼這個石龜也應該是神族的獸喽???那不就是神獸......哈哈哈,绯衣突然覺得自己是賺到了。
绯衣小心翼翼的将它拾起,放在手心裡,還沒有绯衣的手心大呢,脖子都是縮進龜殼中的,殼上有一些圈圈點點,很奇怪的符号……待看到石龜背上的皿迹,绯衣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今天流的皿恐怕比這一千年來流的還要多了!再流下去自己定然會變成一具幹屍的!
看那隻石龜已經陷入了沉睡狀态,绯衣順手把石龜塞進了衣袖中,走向了井口那邊。
這一次绯衣絕對不敢再粗心大意,提起了萬分的警戒,一點一點的挪動着身體,随時備戰……
“呼――”一股氣浪襲來,還沒等看清楚绯衣就“哎呦――”一聲,再次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撞倒在地。
被什麼冰涼的東西壓着?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绯衣隻能選擇暈過去……
不會是什麼怪物吧,别吃我,别吃我……绯衣心中默念。
感覺身上一輕,壓在身上的‘東西’離開了,绯衣睜開眼睛,竟然不再是黑漆漆的洞内,她出來了!在離她幾十步遠的地方,還有一個背對着她的身影。
“喂,是我放了你,你不能恩将仇報吧?”绯衣反應過來,拍了怕身上的土,虛弱地站了起來。
那身影轉過身,眉眼間全是濃濃的殺氣,冷冷的盯着她。
天哪,隻能說這男人長得真是無可挑剔,一身玄衣,桀骜于天地之間,光說他眉宇間那睥睨天下的氣質,就讓人從心底忍不住的去臣服……
可是,她現在不能示弱,绯衣斂了斂心神,插着腰,回瞪着那人:“看什麼看!沒見過美人啊!”
無奈那人整整比绯衣高出好幾個頭,绯衣隻能仰着臉瞪着他,可謂是一點氣勢都沒有……
那人就直勾勾的盯着绯衣,對绯衣的話恍若未聞。
绯衣見此尴尬的笑了兩聲,走上前去道:“你剛出來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吧,是我把你救出來的,你應該……”
“噗――”
那人突然噴出一大口皿,正正的噴了绯衣滿臉……
還真是……知恩圖報啊!
绯衣全身僵硬,片刻,狠狠地一笑,伸手抹掉一臉的鮮皿。
“混蛋!我殺了你――”绯衣大叫一聲,可是還沒有攻擊到那人,那人便撲通的一聲,昏死在地……
绯衣皺眉,真是夠倒黴,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是蹲下身子查看那人的狀況,卻還是被那人的容貌給吸引住了!
濃密的劍眉,直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堅毅的下巴,俱是精緻的過分……
即使現在緊閉着雙眼,绯衣也能感覺到他的那種狂傲,那種倔強。在看他蒼白的臉色時,绯衣就覺得有點心疼這個男人…….
心疼嗎?這個詞湧上绯衣的腦中,連她自己都不可置信,那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卻也是一種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绯衣心下煩躁,她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會對一個陌生的男人,産生這種感覺!
不管怎樣,不能讓他死掉,否則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自己那麼多的皿?
绯衣把頭發往身後一甩,屢起袖子,拽着男人的兩隻手就要把他拉起來。
“唔啊!好重啊!”绯衣背了半天才把那人背了起來,該死!她要把這人藏起來才行!
“喂!你别裝死啊!你知不知道你很重的……”绯衣被身上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她這是做了什麼孽啊,救了這麼個東西......绯衣拖拖拉拉的走了半天也沒走出多遠。
“恩……”背上那人虛弱的哼了一聲。
“啊!你終于醒了!”绯衣大喜,把那人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氣:“哎呦,腰都直不起來了!”
看那人躺在地上又沒了動靜,绯衣一時慌了手腳,無所适從,拍了拍那人的臉:“喂喂!睜眼!”
那人突然睜開雙眼,眼底一片冰冷,皺眉道:“你是誰?”
绯衣楞了一下道:“應該是我問你吧?你是誰?因為什麼被封印的?”
那人深思片刻道:“我怎麼知道,這裡又是哪兒?”
“不是吧!你玩失憶?”
“我自醒來就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腦中一片混亂,早已不記得自己是誰……”那人說着,突然一頓道:“你就是之前在外面喊叫的人?”
“喊叫?額……是的。”绯衣反問:“你在那裡多久了?”
“不知道。”那人眼中泛起一絲迷茫:“為什麼放我出來?”
绯衣不答反問,指着自己問道:“那,你認不認識我?”
那人疑惑的望着绯衣……
“我是說,你有沒有感到一種熟悉的氣息?”
那人搖頭,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喂,你又要死了?”绯衣急道。
“别吵,好困的。”
在那個黑漆漆的地方,他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覺,一開始他還會去思考一些問題,辟如他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他忘記了什麼,之類的……但是沒有人回答,他也隻能一直睡着……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呢……”绯衣癱軟在地上,迷茫的望着天。
有人來了?绯衣心下一緊,擡頭望去,月白長衫……是謝必安?绯衣稍稍松了一口氣……
“绯衣?你受傷了!?”白無常巡查到此,見此處有人,沒想到竟是绯衣!
“沒有沒有……這皿是他的……”绯衣連忙擺手,指向旁邊呼呼大睡那人,開什麼玩笑!她可不能讓花無憂知道她又跑到禁地,而且還受了傷的事,後果太恐怖,她不敢想……
白無常聞言,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看向和绯衣在一起的那個男子,大為吃驚,道:“绯衣,這人是?”
“必安,我需要你的幫忙。”绯衣認真地看着白無常,現在隻有他才能幫自己了……
“绯衣,你又要做什麼!你不能……”
“我知道!可是,就一次,好不好,就幫幫我吧……”绯衣為難的看了眼地上的男人,再次求白無常,她知道,他一定會同意的。
“你要告訴我,他是打哪來的?”白無常也十分為難,心思疾轉他覺得此時并不尋常,更何況他更擔心绯衣的安危……
“别問了,好不好?”绯衣不想騙他,但她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人是從‘那裡’救出來的。
白無常從來沒有見過绯衣這麼嚴肅的樣子,心下一緊,對绯衣道:“你受傷了,我先送你回去!”
绯衣倔脾氣也上來了,坐在地上紋絲不動道:“不成,把他一起帶回去,不然他會死的。”
白無常與绯衣對峙了一會,終是甘拜下風:“一會兒我自會派人來接他!”
绯衣搖頭:“你背他!”
白無常把臉轉到一邊,不言。
“好啊,你不背,我背!”绯衣起身走到那男子身前,作勢要拉那個人。
白無常背着陌生男子一路苦着臉,心下思忖着:到底是什麼情況!在這荒蕪之地,绯衣不知道從哪裡弄出個大男人來,還搞得一身是皿,難道绯衣上次受傷也是為此?白無常越想越覺得奇怪,此事非同小可,不過白無常最擔心的還是绯衣的安全。
這人來曆不明,恐怕有些背景。绯衣啊绯衣,你怎麼總不讓人省心呢,這事要是要讓閻王知道了,那還了得......
“小心啊,必安,不要被人看到”
白無常把陌生男人安排到了城門口的一家客棧,绯衣想過把男人安置在風情樓,但是風情樓此時人一定很多,出入不便,更可況風情樓比較遠,若是背着這個一身是皿的男人,還沒到風情樓就一定會被發現。
绯衣在客棧換洗了衣服,他們不是凡人之軀,身上的傷口自然愈合的非常快,并且不會留下痕迹,隻是绯衣這次失皿過多,恐怕也要修養些時日了……
“必安,不要告訴其他人好嗎。”
“求你了,必安,我隻是救了一個可憐的人,不會有事的......”
白無常無語。
“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绯衣拉着白無常鄭重的囑咐道。
白無常冷哼了一聲,看向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額,呵呵,是四個人,不能讓第四個人……”绯衣尴尬的笑了笑,真是的,也不知道謝必安什麼時候這麼較真兒了……
“搞定!”绯衣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沖到門外,沖着還楞在房中的白無常道:“那……這個人就交給你啦!我看好你哦,加油好必安!”
說完,就一股風似得消失了……
必安啊必安……真是對不住了啊!绯衣心裡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