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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冥婚

地府最後一個神 绯瑟兒 4306 2024-01-31 01:10

  “呔!大膽畫皮,你私返陽間,奪人皮,食人心,簡直罪大惡極!你可知罪?”這是判官大人的聲音。

  “啪”的一聲,驚堂木重重的拍下,渾厚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大殿,衆鬼顫栗,黑無常依舊一臉嚴肅的站在殿門外,看到走來的绯衣時,卻是瞟了一眼她懷中的小白狐,眼中劃過一抹驚訝。

  绯衣遠遠地就聽見閻羅殿中傳來的聲音,輕聲走到門前,一把将懷中的雪球塞給了站在門口的黑無常,自己像青蛙似的扒在門上,聽着裡面的動靜。

  “我所殺之人都是負心之人!留其心又有何用!他們都該死,全部都該死……”畫皮鬼不甘啊,她生前被負心人所害,被萬人欺辱、蹂躏,憤恨而死,她發誓要殺盡所有負心人!

  “哈哈哈哈……剖出他的心……皿淋淋,剖出他的心,哈哈哈……”女鬼瘋狂的笑着。

  “大膽畫皮!你竟然不知悔改!你就不怕入十八層無極地獄嗎?”

  “不!我不要去!應該下地獄的是他們啊!哈哈哈哈……”

  驚堂木再次響起:“你可認罪!?”

  “哈哈哈……你們瞧瞧,我都這幅模樣了,哪裡還怕什麼無極地獄啊!哈哈哈哈……”

  “哎,也罷……”判官歎了口氣道:“張生生前作惡太多,生受挖心之痛,而如今死後也要受滿百年地獄之刑,也算是償了該償還的債,至于畫皮鬼……”

  判官聲音一頓,绯衣立刻豎起耳朵,使勁兒的貼在門上……

  “畫皮鬼如此執迷不悟,将其打入十八層地獄,使其永不超生。”這是花無憂的聲音!绯衣悄悄把門打開一絲縫隙。

  殿内,黑面判官高高的坐在側座上,花無憂的座位卻是空空如也,再看向一旁,此時的花無憂竟然靠在小榻上,姿勢極為慵懶,單手拄着頭,墨發散開卻不失淩亂,平添了幾分邪魅之氣,一襲紅袍領口大開,衣帶松垮的系在腰間,像是随時都會散開一般......

  閻王殿内設的一床軟塌,是花無憂自己搬進去的,說是為了辦公期間能小憩片刻。

  绯衣再繼續掃視,便看到跪在地上的畫皮女鬼,平日裡美豔的畫皮鬼,此刻卻是一架白花花的骷髅,下巴咯咯的張合着,因為沒有皮肉的包裹,好像下巴随時會掉下來一般

  見時機不對,绯衣悄悄的把門關上,蹑手蹑腳的離開了閻羅殿……

  小白狐在黑無常的懷裡,看着绯衣遠去的背影,心中嚎叫:喂!你這個死女人,怎麼忘了把我也帶走?嗷嗷嗷,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他可不想和這個一身冷氣的黑衣人在一起啊,嗚嗚好恐怖地說……

  绯衣才不管雪球心裡的哀嚎,潇灑地走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绯衣心有所思的走着,四下突然安靜了下來,側眼望去,绯衣眼前一亮。

  是白無常又帶着魂魄回了地府,這家夥每次出現都會讓绯衣有一種錯覺,就像是哪個天界的仙人不小心誤入了地府一般,那一身谪仙般的氣質與地府的氣息實在不搭。

  花無憂雖然長得很‘美’,但那種高貴冷然的氣質,那種王者的霸氣是渾然天成的,而在绯衣面前他的單純熱情是腹黑邪氣的。

  白無常給绯衣的感覺則不同,他長得并不是十分俊美,但是絕對是風華無雙的。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應該就是這般風華了。那如緞般光澤的墨發散落在一襲月白的衣衫上,清雅柔和,長身而立,溫潤如玉。

  绯衣記得,白無常笑起來非常迷人,那笑容如繁花盛開,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黑白無常二鬼仙,可謂是在地府呆的時間最長的鬼了,黑無常名為範無救,白無常名為謝必安,冥界都稱他們為‘七爺’和‘八爺’。

  不管是人界的生人,還是地府的死魂,都知道黑白無常二鬼仙生前就情同手足,死後在地府任黑白無常二職,專門捉拿惡鬼,法力非凡。

  绯衣快步的走了上去:“必安,你們回來了!”

  白無常微微一笑,對绯衣道:“恩,我們有事要禀告閻王大人。”

  “夫君抱抱,歡兒好怕哦,你放開我啊!啊,夫君救我嗚嗚嗚……”

  這時绯衣才注意到白無常後面的一名鬼差,用鎖魂鍊捆綁着一個女魂,秀發淩亂,看不清楚臉。

  “生魂?”绯衣詫異的看向白無常。

  “具體說,是一部分的生魂。”白無常解釋道:“鬼差去勾魂,無意發現了這個魂魄,結果她就自己跟着回來了。”

  绯衣盯着那癡傻的生魂,原來是魂魄不全,怪不得是這副渾渾噩噩的樣子。

  生魂可憐巴巴的望着白無常,嘴裡喊着“夫君…夫君……”

  “這樣也行?”绯衣吃驚的睜圓了雙眸。

  “好必安,你快說來聽聽嘛,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绯衣追問。

  “魂魄不全,導緻的癡癡傻傻。不過她生前應該是正常的,據馬面所言,此女是清河村的一名普通婦人,病倒在荒野之地,被一柴夫撿了去,又被送給隔壁村子的農家,給那家去世的兒子結冥婚,換取了一袋米糧。”

  白無常緩緩地道來,绯衣早就已經瞠目結舌了。

  那個農家的兒子李牛,現在正在地府酆都快活的過着日子,還已經讨了一個老婆,哪裡還用結什麼冥婚,可笑凡人并不知道結冥婚是大損陰德的事情,是逆天之舉。

  “額……這,冥婚?”绯衣指着那個生魂道:“那她是生魂啊,就說明她還沒有死,咱們是不是還要把她送回去?”

  白無常點點頭:“冥婚即為殇嫁,雖說那農家的兒子已去世三年有餘,但出嫁從夫,若是結成鬼親,那麼不管這女子是生是死都會和農家的兒子綁在一起,不得自由。所以我們不隻要把她送回去還陽,還要趕在冥婚禮成之前。”

  在陽世,有一些人認為未成婚的人死後會沒有去處,會使家宅不安,或者家中長輩出于思念亡故的子女,認為生前沒能為他們擇偶,所以死後也要完成這個做長輩的責任。冥婚即為死人結成姻緣,而結緣的對象可以是生人,也可以是已故之人,不過更多的是已故之人與已故之人進行冥婚。

  今日一鬼差跑來禀告,說是有個生魂不太對勁兒,自己跟着鬼差到了地府,非常粘人,趕都趕不走,由于魂魄不全,所以十分虛弱,馬面得知此事,唯恐這個生魂來個魂飛魄散,所以第一時間禀告了白無常,白無常正是要趕去找閻王和判官核實一下女魂的身份,就碰到了從閻羅殿方向走來的绯衣。

  “那還等什麼,花無憂和判官老頭那裡正忙着呢,此事容不得拖延,所以我們就不用禀告他們了,快走吧!不然就要來不及了……”绯衣拽着白無常的胳膊就要開始行動。

  “我們?”白無常一愣。

  “對啊!快點兒啦,耽誤了人家的終身大事,咱們的罪惡就大了!”

  白無常無奈的被绯衣拉扯着向前移動,他怎麼琢磨怎麼覺得绯衣說的話有點怪怪的……什麼終身大事的,好像如果他們晚去一會兒,就真的會出什麼大事……他接過鬼差手裡的鎖魂鍊,把魂魄收進了一個葫蘆中,和绯衣趕往人界。

  暮色四合,斜陽返照,數縷人間煙火升起,村寨裡不時傳來幾聲狗吠雞鳴。

  農家小院内,氣氛卻異常安靜,一位滿鬓斑白的老婦人,坐在房門外,捧着一盞煤油燈輕聲歎了口氣:“哎,老頭子啊,你說咱們這麼做真的好嗎?畢竟人家姑娘……咱這真是造孽啊……”

  “噓,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還想那麼多作甚,再者,照俺說咱們兒子相貌端正,品性憨厚,又那麼孝順,誰家姑娘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啊……”

  此時說話的正是從柴夫手中把女子買來的李老頭兒,他說着說着,用他那皺巴巴的手,抹了把眼淚:“要是大牛還活着,那該多好啊……”

  “哎......都是命啊......”

  突然,一陣涼風吹來,老婦手中的油燈閃爍了幾下,老婦連忙用衣袖遮住風,看到油燈沒有被吹滅,老婦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好,隻要大牛在下面過得好,比什麼都強,咱們啊,就不用在替他操這份兒心了……”

  “走吧走吧……咱們也别再門外守着了,免得打擾了他們,睡去吧,明兒個就什麼都過去了……”

  老頭輕聲安慰婦人,互相攙扶着離開了廳房門口.

  這時,廳房門口卻突然出現了一位紅衣女子,紅衣似火,容姿絕世,猶如天邊那抹绯色的霞光,她望着老婦二人離去的身影,學着老婦歎氣的模樣道:“哎,睡去吧,睡去吧,明兒個什麼都過去了……”

  從她身邊走來一位白衣男子,溫潤如玉,潇灑俊逸,也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把水墨錦扇,優雅的扇了幾下,對身旁的紅衣女子道:“绯衣,你可看夠了?”

  绯衣楞了一下,才想起她和白無常還有正事兒沒辦,吐了吐舌,推開了廳房的大門。

  冥婚雙方‘拜堂’後,會被送到一個婚堂,點上白色的鳳燭,一起度過他們的洞房之夜。

  一打開大門,就聞到很重的一股香火味,绯衣捂着鼻子,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

  隻一眼,便能看到那停放在大廳中央的新娘,穿着一身白色的嫁衣躺在一個大開着棺蓋的棺材内,頭沖着大門的方向,棺材的兩側還有些紙糊的轎子,車馬,小嘴,大眼,紅臉蛋子的童男童女……

  走近些,绯衣這才看清女子的相貌,細細的柳葉眉,杏眼緊閉,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倒是長得十分标志,隻是現在她的眉毛描的很重,臉色青白,沒有一絲人氣,兩頰卻畫了兩塊圓圓的腮紅,至于那櫻桃小嘴此時也隻能稱作皿紅小嘴,簡直比下面的女鬼還要吓人呢……

  而新郎官兒卻是用一隻公雞代替的,那隻公雞被紅線綁住腿,脖子上系了一個大紅花,還不時的扭着脖子,咯咯的叫着……

  绯衣掃視了四周,那個農家兒子的鬼魂根本沒有出現,因為未經下面允許,酆都的鬼魂是不許私自返回陽間的,所以說嘛,這一家子簡直就是白忙活一場。

  白無常這邊已經來到棺材旁,打開葫蘆把魂魄放了出來,癡傻狀态的生魂一出來便哇哇的大叫着,欲往白無常身上粘,白無常則幹脆的一掌将魂打入了她的身體裡,并施法讓其醒來。

  棺中女子清白的臉慢慢變得有了一些生機,绯衣靠了過來期待着那女子睜開眼睛。

  那女子微翹的睫毛微微的抖動着。

  “恩……”一聲低吟,終于緩緩地睜開了雙眸,那女子此刻的眼神雖然有些迷茫但卻是清澈的,不似之前的渾渾噩噩。

  “這是哪裡啊……”女子清醒過來,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绯衣吓的“啊!”的坐起身來。

  看清楚绯衣的樣貌後,她又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氣道:“姑娘,你突然站在我面前,有點吓到我了呢”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女子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坐着的白無常,輕輕拍着兇口,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顫聲問道:“請問……我這是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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