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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徐哥客氣了

官醫 耳東陳 3352 2024-01-31 01:10

  第28章徐哥客氣了

  唐宋收回笑容,擺擺手,關心道:“徐哥客氣了不是,小孩子身體弱,原本就金貴的厲害,去過醫院了沒有?”

  徐劍點了點頭:“前天才去的,做了幾個檢查,大夫給開了些藥回來,孩子吃後不好消化,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好,可是……”

  說到這裡,徐劍滿臉愁容。

  唐宋拍了拍他的兇脯,擡腳向裡走去:“别着急,我多少懂些醫術,走,讓我給孩子看看去。”

  左楠一瞧唐宋要進屋,而她還在大門外,不由着急叫道:“喂,唐宋,我是陪你一起來的,你總不能把我丢外頭吧?”

  唐宋滿腦袋的黑線,還真是急糊塗了,差點把她這位小姑奶奶給忘了,這次帶她來這裡可不是為了找樂呵的,而是另有玄機,保不準待會就要用到她,此時此刻可不能輕易招惹到她。

  唐宋連忙轉身,滿臉奴才相的低頭認錯,然後将她小心翼翼的推過門檻,進到院子裡,簡單介紹過徐劍後,一起進到了屋中。

  屋中的擺設隻能用簡陋寒酸來形容,一張腳下墊着磚塊,用碎木闆拼湊成的雙人床上,一名長相尚算清秀,年約三十餘歲的女人正輕輕托抱着孩子,滿臉心疼焦急的模樣,看到唐宋等人進來,她連忙送上略顯發苦的笑容,輕輕打了聲招呼,然後又低下頭照看起孩子。

  在母親眼裡,孩子永遠是最重要的。

  唐宋也沒客氣,徑自問徐劍道:“孩子今天的糞便有沒有,讓我看一下。”

  “有,睡覺前拉的,還沒倒掉,就在你腳下的尿盆裡。”

  “徐哥,能不能讓我看一下孩子。”

  徐劍想都沒想的便答應下來,輕輕從媳婦手中接過孩子,抱到唐宋眼前。

  唐宋伸出右手,輕輕拉住小孩子的小腳丫,左手手指在他的腳心和腳趾上輕輕摩挲起來,幾分鐘後,小孩子漸漸止住了哭聲,打了個哈欠,熟睡了過去。

  這、這……這也太神奇了吧?

  徐劍驚愕無比的望着唐宋,既有無法訴說的喜悅,又有無法掩飾的震驚。

  左楠從進屋之後就沒有開過口,而是皺緊眉頭打量着房間四周,房間裡簡單的讓人心酸,隻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熏得發黑的房頂,四處透風的牆壁、塑料布掩蓋的窗戶框……

  轉頭又看到襁褓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孩子和憔悴焦慮的母親,不知為何,她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眼中有些模糊。

  左楠扭頭擦了擦眼睛,忽然見到小孩子到了唐宋手中,在他的擺弄下漸漸停止了哭聲,一時之間,左楠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不少,心下愈發酸楚。

  唐宋是個沒有父母的孤兒,那麼他小時候的生活環境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應該比這裡更加困苦吧?在他嬉皮笑臉的外表下,又藏着怎樣深沉的靈魂?

  不知不覺中,左楠對唐宋生出了幾分憐憫與好奇,出現了一種女人逐漸走向淪喪的先兆。

  唐宋面目深沉的說道:“小孩子沒什麼大毛病,多注意些飲食就好,徐大哥,如果你再伺候不好嫂子,我就把嫂子拉走,跟我一起吃白飯去了。”

  “我、我……”徐劍滿臉愧疚的低下頭去。

  “我不怪徐劍的,徐劍的戰友有難,我們不能不幫。”

  唐宋微微一愣,望了女人一眼,點了點頭,心下感歎,徐劍倒是娶了一房懂事的好媳婦。

  “嫂子,我徐哥是從部隊轉業回來的吧?政府就沒有什麼說法?”

  女人猶豫了一下,眼神有些暗淡:“有是有,就是……”

  徐劍歎息一聲,打斷女人道:“文秀,你别說了,政府也有政府的難處,趕緊把孩子放好,下地整兩個菜去,今天中午我和兄弟好好喝兩杯。”

  女人倔強脾氣上來了,搖頭道:“不,我要說,為什麼不要說,大兄弟又不是外人,本來你轉業到了縣裡地方的公安局工作,卻因為身後沒人,結果被别人頂替了你的名字,拿走了你的編制,因為這個,你白受了多少苦,白遭了多少罪,你知道我有多心疼……”

  女人悲從心起,掉下了眼淚。

  唐宋皺了皺眉頭,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身為一名共和國的軍人,落魄到如此境地,卻還在為共和國着想,這不得不說是一種國家的悲哀。

  唐宋對做善事沒興趣,也從來沒想過做濫好人,可他對軍人,卻有着一種特殊的感情,原因就是,他小時候的“愛國主義教育”差不多都是從村子裡一名年過花甲的老紅軍的口中聽來的。

  雖然那時候他并不懂得什麼是愛國,隻是為老紅軍口中的戰鬥場景所吸引,但是潛移默化中,“軍人”這個名詞,卻在他的心中種下了深深的種子。

  老紅軍沒兒沒女,身患絕症,死的時候很是凄涼,但是他卻沒有一句怨言,馬革裹屍,盡将榮耀埋進黃土。

  這也是唐宋慷慨解囊的最大原因,他隻是希望這些共和國的榮耀,流過皿後,不會為了生活,再流下傷痛的眼淚。

  唐宋是個随性的人,他做事不會思考太多,他認為應該做的就會去做,他遇事沖動,不夠冷靜,但是總的來說,他至少還是一個有皿有肉的“人”。

  左楠的眼神一直在徐劍和他的女人身上徘徊,眼中若有所思,生在官宦之家,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然多出幾分膽怯,就好像這些事情是她做下的一般,令她暗中羞愧不已。

  左楠忍了又忍,最終沒有忍住的開口問道:“徐大哥,你的轉業證明和分配信都有嗎?能不能拿給我看一下?正好我家同政府部門有些關系,沒準還能幫到你。”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唐宋眼睛為之一亮,左楠上套了。

  小孩子睡得很香,粉雕玉琢的小臉上閃爍着平靜而祥和的味道。

  外屋,一張簡陋的飯桌子支在中央,桌面上擺着一盤老醋黃瓜,一盤白糖西紅柿,一碟花生米,兩隻燒雞和兩瓶白酒。

  徐劍與文秀誰都沒有動筷子,而是心情緊張的盯着桌面另一側的左楠。

  左楠有多大能量他們兩口子不知道,但是在二人誠懇的心中,至少還對未來抱有一絲希望,而這絲希望卻牽動着他們全家的心。

  左楠微微蹙着眉頭,額角挂着幾滴香汗。

  氣氛有些沉悶,不合時宜的聲音就此響起。

  “喂,左楠同志,就算生孩子也該憋出來了吧,行不行趕緊給個話,大不了一了百了,腦袋掉了碗口大的一個疤,實在不行,我帶着徐大哥上街坑蒙拐騙去。”

  左楠擡起頭來,又有了一種想要掐死人的沖動,恨恨瞪了唐宋一眼,放下手中的證明信,轉身換上一副笑臉道:“手續證明都是全的,按理來說沒有問題.”

  唐宋歎口氣:“大小姐,别說廢話好不好,直接深入。”

  左楠咬了咬牙:“明天我就去辦。”

  唐宋拍了下膝蓋,嚷嚷道:“成了,就等你這句話呢,是騾子是馬,明天咱就拉出去溜溜。”

  話音剛落,空氣中便多出一股殺氣。

  左楠眼神冷冷盯着唐宋,咬牙切齒的問道:“你說誰是騾子誰是馬?”

  唐宋讪讪一笑,小聲嘀咕道:“哎喲,我說姑奶奶,你瞧我這破嘴,我哪能說你是騾子是馬呢,怎麼着你也得是隻天上飛的天鵝不是,而且還得是長得最漂亮的那隻,癞蛤蟆見了都能流口水,饞的要死,就是吃不着。”

  唐宋扭頭掰了隻雞腿放入嫂子的碗裡,嘴皮子勤快道:“來,嫂子,多吃點,這丫頭平時都給我慣壞了,你多包涵,不過她做事還是滿認真的,說過的話向來算數。”

  文秀瞅了徐劍一眼,眼中滿是糟糠歲月不曾洗盡的溫情:“呵呵,看到你們,就像看到了我們當年一樣,隻是你徐哥可沒有你這嘴皮子,他憨憨的,向來不會哄女孩子開心。”

  唐宋吧唧了一下嘴角,感覺有點不對味,這是損人還是罵人呢?

  徐劍笑呵呵的打開一瓶白酒,拿過唐宋面前的杯子,倒滿道:“來,大兄弟,喝酒,今天咱不醉不歸。”

  唐宋端起酒杯,另一隻手夾了隻雞腿放左楠碗裡,心存不軌的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來,多吃點。”

  一種未知的感覺激得左楠心中立刻湧上一絲暖流,心底的怒氣瞬息之間化為雲煙,聽話的拿起筷子,夾起雞腿,一點點吃進嘴中。

  唐宋點點頭:“嗯,這才乖,吃飽點明天才有力氣幹活,最好是去局裡找那些與你有些暖昧關系的老相好,卿卿我我就把事情辦了,别找那些沒實權的,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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