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喜從天降
唐宋瞅着手中的黑色手提袋,腦袋一時有些混亂,難道是老子突然間人品爆發,又來了一次喜從天降?
飯店廣場的花壇邊,江浩與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對視一眼,擡頭挺兇走了出來。
江浩幾步跨上台階,目光陰險的盯着唐宋道:“我說過,要你等着,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
另一名身材矮小的男子在江浩發聲的同時,迅速靠近唐宋,一把抓過他手中的黑色手提袋,随意打開看了看,大聲叫道:“浩哥,人贓并獲。”
江浩拿出一本帶着不鏽鋼國徽的證件在唐宋眼前甩了甩,一臉正色的說道:“警察,我懷疑你跟一起盜竊案有關,現在請跟我們回去走一趟。”
唐宋望着江浩嚣張的嘴臉,哭死的心都有了嘴賤的報應來了不是,事情很明顯,人為的栽贓陷害。
再想起身邊的保護傘左楠忽然被人拉走和剛剛神秘出現的闆寸頭,看來他還真是處心積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唐宋向後退了一步,眯了眯眼睛,讨好的笑道:“如果我說,我跟這件事情沒有一毛錢的關系,你信不信?”
江浩一副看白癡的表情。
江浩笑了笑,緩緩搖了搖頭。
“那就是沒有商量了?”
矮小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兄弟,這不是有沒有商量的問題,而是說你有沒有觸犯法律的問題,你要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是不是,法律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乖乖的跟我們回去走一趟,等浩哥氣順了,沒準你就出來了。”
唐宋眼中含着無數個“窦娥”,哭喪着一張臉道:“你們這是欺負人。”
江浩輕蔑的看他一眼,聲音狠戾道:“呸,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你剛才不是……”
“啪!”
唐宋忽然擡起左手,對準他的臉龐狠狠扇了一巴掌。
江浩被這一巴掌打懵了,捂住臉龐,站在那裡忘記了動彈,臉上逐漸湧起一片潮紅,像是在喃喃自語,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你,你敢打我?”
江浩出生在官宦之家,爺爺是從西門市市委副書記任上退下來的,奶奶曾任西門縣法院院長,父親是西門縣現任縣委常委、組織部部長,舅舅也是官場中人,時任東坡市城建局局長,可謂門生故舊無數,潛在實力驚人。
而她的母親雖然不在官場,但是卻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下海經商,幾年積累下來,名下資産也快過了千萬。
可以說,從他出生開始,他便成長在蜜罐裡,再加上學習成績優秀,從幼兒園到高中,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大人們贊美的焦點,在西門縣的一畝三分地上,還沒有幾個不開眼的敢惹到他。
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家世嗎?難道他不怕自己愈發可怕的報複嗎?難道他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啪!”
唐宋含笑不語,又是一巴掌狠狠扇了上去。
江浩身高約一百八十公分,國字臉,掃帚眉,長得有鼻子有眼,說不上有多帥,卻也說不上難看。
毋庸置疑,江浩大學學的是文科,大學畢業後回到老家,依靠身後的背景關系,工作落實到了縣局治安科,平時做的也都是些狐假虎威的爛事。
江浩同學是真的憤怒了,憤怒就像有蛋下不出來的母雞,拳打腳踢,無奈次次落空,他後悔了,後悔平時的狂妄自大。
拳到用時方恨少。
身處國家的專政機構中,有那麼多的小民資源可供揮霍利用,他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
唐宋左右開弓,當别人讓你不痛快的時候,你要讓别人更不痛快,這樣你就痛快了。
果然,現在的他舒爽多了。
不知是唐宋出手的速度太快,還是矮小男子的潛意識中不肯相信有人會打他的浩哥,此刻的他終于反應過來,瘋狂的揮手叫道:“住手,快點住手,你這個混蛋,你這是襲警。”
唐宋的身子向左偏了偏,恰好躲開電棍襲擊,然後探出一隻手叼住他的手腕,向上一提、向前一拉、向後一縱,輕巧無比的錯開了他的肩胛骨縫。
矮小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恐,因為他看到電棍不知怎麼落到對頭手中,而且反過來捅向他的腰眼,他不由吓出滿腦袋冷汗,想要躲開,腳下卻慢了半分。
矮小男子一聲慘叫,終于享受到往日沒有體會過的快感,張大嘴巴,瞪大眼睛,抽搐着四肢。
好東西啊。
唐宋暗贊一聲,沒想到這兒玩意這麼好用,轉身嘿嘿笑了兩聲,滿臉的不懷好意。
江浩腦袋上扛着豬頭,腫成一條縫的眼中閃過一種驚悸,一邊哆哆嗦嗦的後退,一邊在口中模模糊糊,卻又無比哀怨的叫道:“你要幹什麼?”
頃刻之間,地上再次多出一隻會跳霹靂的死螳螂。
這下就更不得了啦,不知不覺就将飯店門口、上下左右台階圍了個水洩不通,叫好聲口哨聲不絕于耳。
一時之間,唐宋同學的虛榮心高度膨脹,上前對準二人補踹了幾腳,嘴上無限委屈的叫道:“叫你欺負人,叫你欺負人,人家都對你那樣了,你還不依不饒。”
悅賓樓大堂西側的電梯門緩緩打開,肖榆推着左楠有說有笑的走出來,後面還跟着幾個喝的面紅耳赤的男人。
大劉摟着身邊男人的肩膀,噴着酒氣道:“胡子,你小子今兒中午可不夠意思,兩瓶白酒三個人分,你還偷奸耍滑……”
胡子搖着腦袋苦笑道:“劉哥,咱哥幾個誰不知道誰啊,我是真沒酒量,你總不能讓我喝完就吐吧?”
大劉心裡不快的瞪了他一眼,佯怒道:“反正我不管,這頓算你欠我的,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透過玻璃,忽然看到旋轉門外圍了很多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哎,怎麼回事,大中午的,誰又閑着沒事找不痛快呢。”
胡子順着大劉的眼神望去,不耐煩的說道:“得,看來咱們兄弟今天又有事情做了。”
身旁某名看熱鬧的顧客看到大劉一掃而過的證件後,幸災樂禍的彙報道:“呦,真是警察叔叔,快點瞧瞧去吧,你家的兩個兄弟都被人打成死豬了。”
大劉酒氣上湧的瞪了瞪眼睛,抽搐着臉上的橫肉,順嘴罵道:“讓人說打就打?”
顧客不屑的撇了撇嘴,想說什麼,沒敢說出來。
大劉滿頭大汗的擠進人群,左右四顧,口裡大聲嚷嚷道:“誰打架了?誰打架了?是誰?我看誰不長眼睛了?”
圍觀群衆配合的十分默契,齊刷刷的眼神一起指向唐宋。
江雲山正在飯店裡與幾名朋友吃飯的時候,得知了自己兒子被人打傷的消息。
“人在哪裡?”江雲山不動聲色的問道。
坐在身旁的秘書王科低聲彙報道:“在縣局裡,同事想送他去醫院,可他死活不去。”
江雲山暗中松出一口氣,不去醫院,說明問題不大,想了想後問道:“打傷小浩的人又是誰?”
“縣局的朋友說,他叫做唐宋。”
“唐宋?”聽到這個名字,江雲山微微一愣。
王科點了點頭:“是的,唐宋。”
“哪個唐宋?”江雲山疑惑道。
“就是近些日子大院裡一直在傳的那個唐宋,而且,左縣長的女兒也在縣局裡。”王科的語氣有些不屑。
江雲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準備好車,我這就過去。”
“好的。”王科從椅子上站起來,對着幾位客人示意了一下,輕輕走向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