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聽到了你砰砰的心跳聲
“枕頭下面的。”趙清染一躲,并不想讓他把東西拿走。
她剛才無意中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沒想到卻是一把手槍。
紀惟言又看了幾眼,才想起來是他上次遺留在這裡的。
“乖,先給我,我怕你誤傷自己。”
那可是真槍——
“我有那麼蠢?”趙清染就是不給他。
看她對槍似乎很感興趣,紀惟言又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那件事。
“我的女人,自然無比聰明。”他在床邊坐下,然後挑了挑眉,“不然上次怎麼能打的那麼準?”
“你當時就是故意的!”趙清染對那件事同樣記憶猶新。
“江氏的事,是你做的?”也隻有他有這個本事。
紀惟言靠近她,緩緩開口:“隻是提供了一些證據而已。”
官場上所說的證據,不用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無非是貪污受賄,政黨勾結這些……
“喜歡槍?”紀惟言見她一直盯着手槍看,眯起眸子出聲,“我可以另送你一把。”
“那天——如果說是靠運氣可以解釋的通麼?”
趙清染微微颦眉,她一直在糾結的就是這件事。
她可以肯定,自己在遇到紀惟言之前,從來都沒有親眼見過槍。
但是關于那天的事,又該怎麼解釋呢?
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紀惟言的臉上變幻莫測:“基本上不可能。”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的确是匪夷所思。
趙清染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那是怎麼一回事?
“清染,你有沒有忘記過什麼事?”紀惟言的話别有深意。
“什麼?”她不解地詢問。
注意到她的神情,紀惟言的心微微沉了下來。
看來——
事情差不多和他預想的一樣了。
“十三歲那年,你發生過一場車禍?”他的語氣漫不經心,仿佛隻是随口問了一句。
然而趙清染聽到他的問話,更是覺得奇怪了:“你怎麼知道?”
她在那一年,的确出過一場車禍。
那是有一次放學,家裡接她的車和路上的一輛貨車碰撞,當時的情況十分嚴重,聽爸爸說,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全身都皿迹斑斑,幾乎成了一個皿人。
昏迷了好一陣子才醒過來,在那之後也修養了大半年,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家裡。
隻不過都是十年以前的事了,紀惟言怎麼會知道?
“你的什麼事我不知道?”紀惟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她任何的情況,他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看來,我在你面前就是完全透明。”趙清染臉上喜怒難辨。
他連她幾歲發生的車禍都知道,而她呢,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一無所知!
注意到她的變化,紀惟言放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輕聲開口。
“你是在怪我?”怪他沒有告訴她關于他的事情?
“想知道什麼?”他把她的手輕輕握在手裡。
趙清染甩開他的手,冷冷出聲:“沒什麼想知道的。”
這種感覺真的非常不好,自己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就沒有不清楚的,而他在她面前卻一直都是無比神秘!
“我從來就沒想過隐瞞什麼。”紀惟言把她的身體扳過來,強迫她看着他。
“清染,我等了太久。我一直在等你主動問起我的事,你說說,我給過你多少次機會?”
他對她從來都是敞開的,但她永遠都隻是不屑一顧,沒有表現出任何對他的興趣。
“我也是有心的,我也會受傷——即使我對你再好。”
紀惟言此時的神情無比的認真,眸子裡有什麼東西閃動着。
“如果你一直抗拒我,可能哪一天我也會覺得累……”
他突然說出這種話,趙清染一時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強大的,沒想到他也會有這種普通的情緒……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忽視了,紀惟言也是個普通男人的事實——
看到她動容的臉,男人微微勾了勾唇,這麼長的了解,紀惟言自然是知道她的性格。
吃軟不吃硬。
剛才的話明顯是誇大了一些……他不否認。
累?至少現在,他還沒有感覺到這種情緒。
每一天,他對她的喜歡都會增加,無時無刻都想寵着她……
“你以前對我做的事,就不記得了?”雖然趙清染有些動容,不過還是拉不下臉。
“一個女孩子,被無緣無故地奪去了初夜,還被囚禁着,你覺得可能對對方有好感麼?”
紀惟言玩着她的頭發,聞言輕輕答了一句:“怎麼不可能?你不就是麼?”
“誰說對你有好感了?”趙清染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沒有?”
紀惟言突然把臉靠近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兩個人距離得格外近。
他慢慢低頭,唇離她越來越近,灼熱的氣息就灑在她的臉上。
紀惟言側頭,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隻是等了一會,卻聽到了男人戲谑的笑聲。
她睜開眼睛,對上了紀惟言玩味的視線,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還說不喜歡我?”紀惟言的唇線彎彎,“我剛才都聽到你砰砰的心跳聲了。”
趙清染窘迫無比,極力掩飾自己:“我要出去透透氣。”
“腳不痛了?”紀惟言見她起來,緊跟在其後。
外面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且還下起了濛濛小雨,路上染着些許朦胧的水汽,整體看起來多了幾絲神秘。
趙清染走在路上,旁邊是撐着傘的男人,紀惟言看着濺落在地面的水,不禁皺了皺眉。
“不回去?”
“走過前面,就回去?”趙清染征詢着他的意見。
前面正好是一個路口,紀惟言把傘又往她那邊移了移。
“你再移過來,你就要變成落湯雞了。”她注意到他的動作,忍不住開口。
雖然雨不是很大,但紀惟言幾乎把整把傘都撐在了她的頭頂。明明就可以一人一把,他偏偏要共撐一把。
“小心腳下。”紀惟言皺眉,開口提醒她。
趙清染情不自禁地向他的方向又靠了靠。
兩個人靠的更近了,她吸了一口氣,輕輕喊了一句男人的名字。
“……紀惟言。”
男人側頭去看她,趙清染低下頭,輕聲開口:“謝謝。”
她的23歲,她過的很開心。
小雨淅淅瀝瀝,男人的氣息萦繞在自己的鼻尖,讓她的臉不禁有些燙,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從未想過隻是簡單的漫步也會這麼的……
快樂。
“口頭上的感謝,我不接受。”紀惟言挑眉。
他隻是這麼說一句,卻沒想到趙清染會突然停下來。
“怎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面前的女人擡起了頭,趙清染微微笑了笑,然後便踮腳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的唇溫熱,帶着她特有的味道,紀惟言不知道她會有這麼突然的動作,手裡的傘差點就掉在了地上。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吻他——
他眸子裡有光芒閃過,空閑的手直接摟住了她的腰。
雨依舊下着,紀惟言一隻手撐着傘,即使是在吻她,傘也穩穩的撐在兩個人的頭頂。
趙清染的手回抱住他,小手将他的腰環住,和他的唇舌交纏,睫毛輕輕地顫動着。
感受到她的熱情,男人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輕柔地吻着她的唇。
趙清染能聽到下雨的聲音,然而比之更為清晰的,卻是自己的心跳聲。
她抓着紀惟言的衣服,學着他一貫的方式去回吻他。傘裡的世界溫馨無比,遠遠望去,就隻有兩人交纏的身影……
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趙清染身上披着紀惟言的衣服,雙頰通紅,頭發都微微有些濕了。
而她身邊的紀惟言同樣如此,頭發上也帶着水珠。
刀疤男見此情況不禁有些錯愕。這是什麼情況?
“去洗澡。”
紀惟言沉聲開口,低磁的嗓音異常的動聽。
“哦。”
趙清染小聲地應了一句,然後便匆匆進去了,期間看也沒看他一眼。
她的步子急切,一心奔向樓上,自然是沒注意到别墅的變化。
等她走後,紀惟言開口問一旁的刀疤男:“都準備好了?”
“照您的吩咐,全部布置好了。”
紀惟言沒說什麼,隻是望着前方,唇角勾起。
他擡手撫上自己的唇,上面似乎還留着她的味道……
浴室裡,趙清染一邊放着熱水,一邊出神。
她怎麼變成這樣了……之前那個熱情的人,真的是她麼?
腦海中自動回放着在雨中的畫面,本來她隻是想淺淺地吻他,卻沒想到,會發展的那麼激烈……
不知道傘是什麼時候掉的,好像意亂情迷隻在一瞬間……
水已經放滿,她脫掉衣服,臉卻依舊滾燙。
一個澡洗了很久,其實趙清染隻是不知道出去後該怎麼面對他……
在熱氣球上的那次,可以随便敷衍過去,但這一次,恐怕紀惟言是說什麼也不會放過了。
其實以現在的狀況,答應和不答應好像也沒什麼區别,隻是前者不容反悔,并且永遠都回不了頭。而且不管發生什麼,她都隻能往前走。
和紀惟言在一起?趙清染覺得簡直是無法想象。
以前一直說着讨厭的人,如今……
她該不該邁出那麼一步呢?
耳邊突然響起了亞汀的話:“千萬不要愛上柏宜斯……”
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像紀惟言那樣的男人,是怎麼抓也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