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凝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可是這藥的色澤和氣味都很像你朋友家裡的抗癌藥物。”

　　“但仿唐邢窯白釉瓶是它的标記，也是一種文化的傳承和輸出。”

　　董存說着，又道，“你最近精神太緊繃了，看走眼很正常，不過何教授那邊會有渠道，你不用有這麼大的壓力。”

　　視頻電話被挂斷。

　　陸老太太從微燃的一股對傅枝的期待，又被打落谷底，瞬間什麼興緻都沒了，心裡惡心的要死。

　　陸初婉卻松了口氣，坐在病床邊給奶奶削蘋果。

　　陸凝還沒回神。

　　至于許薇，到了時間點，就開口道：“媽，您這還有别的事嗎？我要回家喂鴨了。”

　　大概是生理反應，但凡許薇說話陸老太太就覺得糟心，她擺了擺手，示意許薇趕緊走别在這礙眼。

　　隻是臨走前，陸凝反過神來，把人拉住，從沙發上拎了兩個袋子出來，“不知道外甥女喜歡什麼，就去商城挑了兩條均碼的裙子。”

　　她再沒有去看傅枝的意思，陸老太太愛占便宜，她家很少和陸家人來往，再加上陸凝這些年一直在京城工作，對于皿緣關系的看法，是很淡薄的。

　　上趕子去喜歡反倒是作假。

　　許薇都理解，道了謝，轉身離開。

　　等房門被關上後，陸凝才把藥瓶遞還給了陸老太太，偏頭看向陸初婉。

　　“聽說何教授要在你們學校選一個學生進行指導？”陸凝捏了捏眉心，語氣有些疲倦。

　　提到這件事情，陸初婉大概就明白，為什麼一向不是很待見她的小姑今天為什麼這樣的殷切。

　　她笑了聲，“确實，這件事情是班主任打電話和我媽說的。”

　　陸初婉隻說了這一句話，代表的含義卻很深。

　　能讓班主任給家長打電話，可見老師的重視程度。

　　“董家想向研究團隊拿到版權。”陸凝聽董存說過，像是何教授這種科研人才，他們身後都有專屬團隊，隻為國家做事。

　　據傳研發出抗癌藥物的，就是何教授的師傅。

　　“如果你能幫小姑引薦，要求随你提。”

　　董家在京城，雖然有一席之地，但比起厲氏那種豪門世家，名流之首，想接觸約見何教授，都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我們都是一家人，這是我應做的。”

　　可陸凝不願意欠她人情，“這樣吧，你喜歡彈鋼琴，我可以介紹好的作曲人和經紀公司給你，幫你出曲。”

　　*

　　許薇喂鴨崽子的時候，陸景清剛從公司回來。

　　隔得老遠，就聽見發出雞叫的小黃鴨。

　　他眉心狠狠一跳，跟許薇商量，“明天找個獸醫來瞧瞧吧，這都什麼毛病。”

　　許薇沒懂他的意思：“什麼毛病啊？”

　　“你覺得鴨子發出雞叫很正常嗎？”

　　“可能大一點就好了吧，我沒養過這些我怎麼清楚？”

　　“咱們倆戀愛那會兒，你說你想養小動物，我不就送了你一隻老母雞？”

　　陸景清神色複雜，“你怎麼能睜眼說瞎話？”

　　許薇：“……”

　　可是她當天就把老母雞紅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