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二章斟滿酒,你我同飲!
反對的聲音,充斥在泰山之巅。
葉武帝坐鎮涼亭,淡淡一句話,震懾全場。
“始皇帝當年焚書坑儒,被你們儒生罵了千年,是非對錯,今天吾方體會到始皇的不易!”
葉武帝坐在涼亭内,眼神流露出長輩般的關愛,輕聲道:“北兒,斟酒!”
“老師戒酒已有十年,今天怎麼想飲酒了?”
甯北起身端起鎏金銀色小巧酒壺。
酒壺上面,雕刻着仙鶴圖案,周圍數千名儒生面色慘白,聽出了武帝的話外之音。
千年前始皇焚書坑儒,史學界至今讨論不止。
正是這件暴行,引起天下儒生罵了始皇帝千年!
葉武帝看向酒杯,淡笑:“酒斟滿,你我同飲!”
“這怕是僭越了規矩。”
甯北收起桌子上的酒杯,獨留一個溫玉酒杯,替老師葉武帝斟酒,自然不肯同飲。
葉武帝搖頭說道:“你是守規矩的人?”
外人隻知道當今北涼王,年少老成,手握重權,是個少年鐵皿軍主。
殊不知,最了解甯北的人,莫過于眼前這位武帝老師。
葉武帝緩緩說:“你出自昆侖,昆侖曆代出世的人,可都是輕狂無比,這方天地都不放在眼裡,你那個學長單棣,當年出世力壓天地間的絕巅,放下豪言,天下絕巅皆為家奴!”
“你那位久居昆侖上的老師,更是昆侖之主,在他那個時代,他一人屠了百國絕巅,百國千名絕巅,皆死于他的太虛昆侖訣下,一戰讓全球修武環境惡化,差點斷了百國的武道傳承!”
葉武帝提起最古老的一輩人,淡然笑着。
在那個峥嵘歲月,湧現的曠世人傑,年輕時期不弱于甯北王啊!
緊接着。
葉武帝輕聲說:“你蜀山那位老師張文經,被全球武者尊稱華夏劍仙,三尺鐵劍,殺絕人間,百年前,我們華夏絕巅榜的榜首!”
“還有你那幾位老師,無一善茬,都是狠人,合力教出的學生,反而是墨守成規之人?”
葉武帝端着溫玉酒杯,眼神透着幾分溺愛。
甯北在旁斟酒,輕笑道:“我與老師之間,不僅有君臣之禮,更有師生之禮,今天和老師同桌而坐,已經是僭越了規矩,要是在同桌對飲,這些儒生怕是要罵我百年方休!”
“我看着你長大,從你七歲到現在,從未見過你怕過什麼!”
葉武帝注視着平生最得意的愛徒。
甯北瞥了一眼孔元正這些人一眼,搖頭道:“老師,史筆如鐵!”
“斷其史筆,殺盡儒生,斬其文脈,重鑄文運,如何?”
葉武帝一開口,便是雄主般的驚天話語。
一句話驚得泰山之巅,九千餘名儒生全部下跪,跪在涼亭外。
孔元正驚恐道:“您不可這般做啊!”
“老師,文脈和武運與國運相連,不能這樣做!”甯北在旁淡然勸導。
結果葉武帝冷哼,放下溫玉酒杯,道:“先前我說了這麼多,你都當成笑話聽了?”
“不提你那位混賬老師,單單是我和你老師葉凡,我和他一母同胞,為親兄弟,和我二人之力,傾盡心皿培養你成人!”
“老二教你殺伐道,灌輸以殺伐為守護的理念!”
“我教你雄主帝道,如何駕馭麾下臣!”
“十餘年來,你從未讓我們失望,你老師我,崛起于百年前那場騷亂之中,繼任獨掌國權,以武立國,震懾海外蠻夷百國,締造我華夏漢族盛世!”
“我年少時期,也有鐵皿軍主之名,怎麼到你這裡,反而教出了一個大仁大義的聖人啊!”
……
葉武帝話語中,隐隐流露出不滿。
這份不滿,來自真正的關愛!
甯北這些年的成長,葉武帝從未缺席過。
正如武帝所說,老師葉凡教甯北殺伐道,而他葉君臨則是教甯北雄主帝道。
這其中傾注了多少心皿。
以及抱有什麼樣的厚望,不言而喻啊!
今天在泰山之巅,儒生九千餘人,集體反對甯北執掌麒麟鎮國印。
葉武帝已動殺心!
這樁事沒得談!
麒麟鎮國印,獨屬于甯北。
外人不得染指!
誰敢阻,葉武帝便殺誰!
鎮國印玺,在這個時代,他姓甯!
甯北輕笑道:“老師,我知道您心裡,瞧不上這些儒生,不過我華夏近百年孕育的文脈,不乏風骨無雙的國士!”
“百年來,我未見一人!”
葉武帝端着溫玉酒杯,讓甯北給他斟滿。
甯北斟酒時,輕笑:“晉省總督張千裕,堪稱國士風骨!”
“他?差得遠!”
葉武帝淡淡評價一句。
真正的無雙國士,的确有。
這個人在葉武帝眼裡,那就是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學生甯北。
少年國士,名滿華夏,冠絕全球!
甯北身上載滿了榮光。
接下來,甯北也不與自己老師辯解,輕笑道:“儒生固執偏執己見,遵循三千禮儀教規,有利有弊,但絕不可殺!”
“我如果執意要殺呢!”
葉武帝輕輕放下溫玉酒杯,手指微微用力,溫玉酒杯隐隐出現絲絲裂痕。
嘭!
整個溫玉酒杯化為齑粉。
孔元正等人,皆是跪在地上,老臉冷汗直流。
甯北放下酒壺,淡淡輕笑,沒有再說任何話。
這不是服軟!
而是看出了老師葉武帝的心思,師生二人聊了這麼多。
葉武帝想讓學生甯北,做一次好人啊!
甯北今天在泰山,保下儒生九千餘人,救了他們的命。
今後這裡面有多少人,能收為己用。
那就看甯北的本事了!
這就是雄主帝道!
真正的帝王道!
帝道不是說,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你殺的了泰山之巅的儒生,還能殺盡天下學士嗎?
殺不盡的!
強如始皇當年,都沒這樣做。
葉武帝一言一行都有深意,無形中還是在教甯北什麼是雄主帝王手段。
眼前發生的一幕,就是雄主手段。
葉武帝眼底深處,看向最優秀的學生,閃過一抹得意,還有欣慰。
年少的甯北,已經成長的極為優秀,心智手段不弱于他葉君臨啊!
葉君臨豁然起身,負手站在涼亭内,九龍至尊袍迎風獵獵舞動,彌漫着一股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