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顧律說的沒錯。

　　昨晚康斯坦丁确實是沒有睡好。

　　淩晨兩點多回到酒店房間，足足在床上折騰到淩晨四點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因為康斯坦丁始終是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顧律會他的那一番威脅的話表現的那麼平淡。

　　要顧律真的對晨興數學獎不在意的話，那他這次甯願耽誤課題研究時間，不遠千山萬裡飛來華國的初衷不就是一點都沒達到嗎？

　　簡直皿虧啊！

　　康斯坦丁在床上翻來覆去想的，就是止損的辦法。

　　這次來華國，總要撈點什麼回去才行。

　　而現在，康斯坦丁已經思索出了一套切實可行的方案。

　　“我究竟睡沒睡好，就不勞煩顧律你來擔心了！
”康斯坦丁冷哼一聲，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不再和顧律交談。

　　…………

　　七點整。

　　晨興數學獎的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禮堂内燈光一暗。

　　一身西服的典禮主持人邁步走到台上。

　　主持人先是對衆人表示歡迎，接着一一介紹第一排的幾位領導和九位評審委員會成員。

　　然後，就是例行環節——領導發言。

　　顧律知道有這一環節，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

　　顧律提前補足了覺。

　　保證不會聽着聽着就會因為睡着而出囧。

　　在領導們發言的時候，顧律就雙手交疊平放在桌上，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開始神遊物外。

　　而康斯坦丁就不一樣了。

　　他是第一次參加來華國參加頒獎典禮，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康斯坦丁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所以在見到第一位被安排上台緻詞的領導，說了将近半個小時還沒有任何停下來意思的時候，康斯坦丁整個人是崩潰的。

　　更關鍵的是康斯坦丁昨晚根本就沒睡好，現在困的厲害。

　　因此，漸漸的，康斯坦丁就覺得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康斯坦丁強撐着讓自己不睡着。

　　可台上領導們的發言就宛若催眠的咒語一般。

　　康斯坦丁沒有像顧律這樣接受過專業的訓練。

　　理所當然的，在第二位領導上台說了沒多久後，康斯坦丁就枕在胳膊上睡了過去。

　　康斯坦丁坐在第一排中間。

　　一個很顯眼的位置。

　　一趴下睡着，就被不少人注意到。

　　但大家看破不說破，隻是稍微低聲偷笑一下而已。

　　不過……

　　康斯坦丁睡覺就算了，可關鍵是特麼的還打呼噜。

　　打呼噜就算了，特麼的呼噜聲還特别的響。

　　沒多久，康斯坦丁的呼噜聲便蓋過領導的講話聲。

　　台上領導的講話停下。

　　全場四百多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聚焦在第一排一邊打呼噜一邊流口水的康斯坦丁身上。

　　坐在康斯坦丁旁邊的另一位評審委員拍了拍康斯坦丁的胳膊。

　　“康斯坦丁教授，醒醒，醒醒！
”

　　“唔~~”

　　康斯坦丁迷迷糊糊中醒來，還下意識的擦了擦嘴邊的口水。

　　下一秒，康斯坦丁便悚然而驚。

　　意識瞬間清醒。

　　因為康斯坦丁已經察覺到全場聚焦的目光。

　　康斯坦丁狠狠咽了口唾沫，問旁邊那位評審委員，“我剛才是不是睡着了？
”

　　那位評審委員點點頭，“你剛才不僅睡着了，并且還打呼噜了。
”

　　“呼噜聲還挺大的。
”那位評審委員默默又加了這麼一句。

　　這樣，即便是臉皮夠厚，康斯坦丁還是老臉一紅。

　　這……太丢人了！

　　讓康斯坦丁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顧律還在這個時候默默補刀。

　　“康斯坦丁教授，剛才你睡着了，恐怕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完全不用擔心，我已經錄下來視頻了，待會兒發給你。
”顧律微微一笑。

　　顧律位置很不錯，所以就偷偷摸摸拿手機把剛才那一幕錄制了下來。

　　“顧律，你……”康斯坦丁被顧律補了一刀，怒氣值大增。

　　“這是我應該做的，不用客氣，更不用謝我。
”顧律現在的心情很不錯，所以不介意和康斯坦丁玩玩。

　　“哼！
”現在的場合，康斯坦丁無法做什麼。

　　隻能抱着胳膊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氣憤。

　　…………

　　現場尴尬的氣氛，在台上領導的開個了小玩笑後才有所緩解。

　　領導的講話環節還在繼續。

　　可康斯坦丁明知道自己不能再睡着鬧笑話，可是腦袋還是不聽指揮的一點一點。

　　“康斯坦丁，給你這個。
”

　　旁邊那位評審委員捅了捅康斯坦丁，接着手中捏着一個又細又尖的物體遞給康斯坦丁。

　　“這是啥？
”康斯坦丁一愣。

　　“針！
”那位評審委員緩緩吐出一個單詞。

　　“想睡的時候，用這個紮一下自己，就不困了。
”這位評審委員為顧律講解使用方法，“很管用的，相信我，我有經驗。
”

　　康斯坦丁将信将疑的從他手中接過這根細針。

　　康斯坦丁猶豫一下，用針尖紮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嘶——！
”

　　康斯坦丁倒吸一口冷氣。

　　疼是真的疼。

　　但效果是真的不錯。

　　一針下去。

　　康斯坦丁不僅不困了，而且感覺精神十足，動力滿滿。

　　康斯坦丁宛若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聽了一會兒，困了，就給自己紮一針，再困了，再紮一針，還困？
那再來一針！

　　一針又一針！

　　康斯坦丁終于是撐到了領導們的講話結束。

　　不過擡手一看。

　　手背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針眼。

　　…………

　　頒獎典禮的流程，終于來到最引人矚目的宣布獲獎名單的環節。

　　坐在第二排的十名提名人選，除了顧律之外，皆是滿臉的緊張和不安。

　　十位之中的四位，年紀已經超過三十六歲的年紀。

　　要是這次沒有獲獎的話。

　　按照晨興數學獎規定的年限，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獲獎的可能。

　　所以說，今年這一次，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主持人再次出現在台上，手中拿着一個信封。

　　拆開信封，主持着握着一張卡片。

　　“在我手中的，便是本屆晨興數學獎的五位獲獎者名單。
”

　　主持人望着台下衆人，微微一笑。

　　禮堂内的四百多号人幾乎同時屏住呼吸。

　　主持人深吸一口氣，朗聲開口。

　　“下面，就由我來宣布今年晨興數學獎的獲獎名單！
”

　　“他們分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