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來到皇宮後宅,眼看快到卞夫人的住處,他看見一群人迎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一個人正是先前離開的楊修。
陪在楊修身邊的是位身穿铠甲的将軍。
看到那将軍,曹铄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不是别人,正是看管卞夫人的曹仁。
遠遠望見曹铄,曹仁加快了腳步。
他是将軍出身,常年行軍打仗,腳力當然不是楊修所能比較,以至于他在前面走,楊修跟在後面一路小跑。
快到曹铄面前,曹仁躬身一個大禮:“見過主公!
”
“子孝将軍!
”曹仁和曹操是堂兄弟,論輩分要比曹铄還長一些,可曹铄身份尊貴,見到曹仁也隻是直呼表字:“此次控制皇宮,将軍辛苦了!
”
“為主公辦事,沒什麼辛苦!
“曹仁回了一句,随後對曹铄說道:”剛才我請卞夫人出來迎接主公,可她推三阻四,說什麼主公應該前去拜會她。
如果主公覺着不爽,我這就讓人把她給扭了過來!
”
“将軍不要莽撞!
”曹铄阻止了曹仁:“父親離世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他的後宅夫人,每一位都是我的母親。
試問世上,哪有兒子扭母親的道理?
何況我年幼的時候,還真是在她身邊生活過不少日子。
我去見她也在情理之中!
”
“主公為人敦厚,卞夫人要是見了,倘若不懂得羞愧,還真是枉自為人!
”曹仁攥着拳頭說道:“最近我派人查了許多以往的事情,發現其中有不少居然都牽連到主公……”
“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
”曹铄打斷了他:“我所以沒有追究,隻是沒到追究的時候。
今天我來了,要的也就是好好算一算當年的事情!
”
“主公沉穩,如果是我,早不知怎麼與他們計較了!
”曹仁先是拍了個馬屁,随後站到一旁:“請主公先行!
”
曹铄也不和他推辭,走在了人群的最前面。
曹仁跟在曹铄身旁。
“子孝将軍什麼時候統領的虎豹騎?
”帶着曹仁等人走向卞夫人住處,曹铄問了一句。
“虎豹騎是當年曹公令夏侯将軍建立,在沙場之上屢立奇功。
”曹仁回道:“自夏侯将軍離世,先後也經了兩手,還有一次是由夏侯元讓将軍統領。
直到元讓将軍追随主公去了壽春,我才正式接手。
”
曹铄點頭,随後又問道:“虎豹騎有多少将士?
”
曹仁回道:“虎豹騎人數不是很多,所有将士加起來,應該也不過五千人……”
“五千人還少?
”曹铄笑着說道:“我手下龍紋騎,到現在也隻不過三百人而已。
“龍紋騎與虎豹騎不同。
”曹仁陪着笑:“虎豹騎在沙場上承擔的是突襲沖鋒,而龍紋騎據說往往隻是破襲。
等到敵軍發現了他們,他們已經沖到近前。
”
“子孝将軍說的沒錯!
”曹铄說道:“龍紋騎承擔的是破襲,采取的戰術往往是攻其不備的特種戰法。
我對虎豹騎并不是十分了解,可也曾聽說過,虎豹騎上了沙場,往往都是大兵團沖鋒。
凡是平原地形,根本沒有任何人會是他們的對手!
”
“主公謬贊了!
”曹仁回了一句。
倆人說着話來到卞夫人的住處。
進了前院,曹铄吩咐衆人:“你們都在這裡等着,我獨自去見她。
”
“主公……”衆人錯愕,楊修甚至想要開口勸說。
曹铄擡起手阻止了他:“什麼話都不要說,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
衆人面面相觑,雖然有心勸說,卻又都不敢拂了曹铄的心意。
“帶兵這麼多年,如果我帶着你們一同進去,豈不是會被她恥笑?
”環顧衆人,曹铄淡然一笑:“一個女人而已,即便讓她渾身上下帶滿了兵器,她又能把我怎樣?
”
“主公說的是!
”楊修回應了,其他人則躬身目送曹铄。
扭頭走向軟禁卞夫人的房間,曹铄到了門口筆直的站着說道:“敢問卞家母親在與不在?
”
房間裡傳出了卞夫人的聲音:“是不是子熔回來了?
”
“正是!
”曹铄并沒有行禮,隻是輕描淡寫的回應了一句。
“既然是子熔回來,還站在外面做什麼?
”屋裡的卞夫人說道:“還不快些進屋說話?
”
從卞夫人的語氣裡,曹铄聽出了一些妩媚的意思。
他當然知道卞夫人不可能勾引他。
一來卞夫人是曹操的未亡人之一,二來她早已人老珠黃,雖然如今還風韻猶存,卻絕對不是曹铄喜歡的類型。
曹铄進了房間,坐在屋裡的卞夫人連忙站了起來。
她向曹铄露出看似甜美的笑容:“子熔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我這就吩咐婢子準備酒菜,你我娘兒倆今天好好飲幾杯……”
“卞家母親還是不用勞心了。
”曹铄淡然一笑:“你這裡的酒菜我可不敢吃。
”
卞夫人被他說的一愣,随後強顔歡笑的問道:“子熔這麼說,難不成是怕我在酒菜裡下毒?
”
“侍女、衛士都是我的人,他們當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曹铄很是自信的說道:“如果酒菜裡有毒,那必定是卞家母親所為。
畢竟我要是死了,曹子桓就能順理成章的繼承曹家。
他那個皇帝也就能做的更加穩固。
”
雖然卞夫人根本不敢真的在酒菜裡下毒,可她心底卻還真有着這樣的盤算。
心思被曹铄戳穿,她臉上露出一抹不自然,很是尴尬的笑了一下,對曹铄說道:“子熔這麼說,可是冤枉我了……”
“冤枉?
“曹铄冷笑着問道:”難道卞家母親忘記當初長兄是怎麼死的?
又忘記曾經給我吃過的那些草藥?
“
他提起這些,卞夫人驚懼瞪圓了眼睛。
錯愕而又驚恐的看着曹铄,卞夫人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子熔是不是在外面聽見了什麼?
那些人都是想要害我,你可千萬不要聽信了他們……”
“一個人想要害你,我是信的。
”曹铄冷笑着說道:“可一群人,甚至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把矛頭指向你,你要我怎麼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