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連你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很多事情,雖然乍一聽來會覺得很荒唐,很不可思議。
但所有的荒唐和不可思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那是一點點積攢起來的。
顧瑾言對柳夭夭的容忍度一再擴大,最後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自己才陡然一驚,自己竟然為她做了那麼多次破例。
回到國内,柳夭夭聽得懂大家的話,她的安全感便大大加強了,也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整天都要粘着顧瑾言。
而且顧瑾言要工作,也根本不可能帶她。
那是十一月份的時候,顧瑾言在劇組拍戲,最後一場殺青戲,大冷的天,他卻不得不穿着單薄的衣裳,在雪中完成拍攝。
拍完後,殺青了,他就病了。
他病的時候,除非需要做手術,不然絕對不會去醫院。
他也從來不會主動告訴别人自己的病情,他隻會一個人默默地熬着。
然而,當晚後半夜,他就發了高熱,身體忽冷忽熱,燒得迷迷糊糊的。
他感覺有人似乎一直在用毛巾給他擦臉,擦身,他身上原本汗涔涔的衣裳,也被人扒了下來。
有人還捏開了他的嘴,給硬塞了幾顆藥,他很是排斥,但最後硬是被那人捏着下巴灌了下去。
早上,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赫然發現自己的床上多了個人。
那人緊緊挨着他,整個身子都貼在他的身上,顧瑾言渾身一僵。
他看清了那人是誰――柳夭夭。
她竟然跑到了片場,找到了他的房間,還爬上了他的床。
他一瞬間很生氣,這女人之前那麼裝瘋賣傻,果然就是為了爬他的床。
然而,在他要爆發的時候,這個八爪魚似的抓着自己的女人突然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伸出手,直接探到了他的額頭上,“你醒了?
啊,怎麼還是那麼燙啊?
”
顧瑾言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這才感受到,真正在燙的是她。
她被自己傳染,發燒了。
她的臉蛋紅紅的,眼皮沉重,眼神迷離,幾乎掙不開來。
顧瑾言眸光一掃,看到了床頭櫃上那已經被拆開的藥,一時之間五味雜陳。
她昨晚是在照顧自己,所以才把自己折騰病了。
最後顧瑾言是把她帶去了醫院,醫生給她打了一針才退了燒。
當一個人,一直都獨來獨往,那麼,孤獨對他來說便如家常便飯那般,并沒有什麼稀奇。
但當一個人,身邊有過别的熱熱鬧鬧人,再想回到以往的獨來獨往,就會覺得四周都很靜,靜悄悄的,怎麼都定不下心來。
他又有了新工作,這次是要離開京市,而且至少得春節才能回來。
因為要住在劇組安排的酒店,柳夭夭并不方便跟着,他也并沒覺得自己與柳夭夭的關系,做什麼都要把她帶上。
但是真正離開了她,身邊沒了她的叽叽喳喳,晚上睡前,再聽不到她在自己房間中平穩的呼吸聲,早上醒來,再見不到她亂七八糟毫無形象的睡台,顧瑾言失眠了。
以往他從來不會出現狀态不好連累大家拖延進度的情況,但這一次,他卻破天荒的接連被卡,而且還是卡在很不應該卡的地方。
顧瑾言在終于忍不住給柳夭夭打了電話,在終于聽到她的聲音時,終于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他想她了。
顧瑾言向導演請了假,飛會了京市,突然回了家。
柳夭夭驚喜地望着他,眼中盡是星星點點的星光。
在她那樣毫不掩飾的驚喜之下,顧瑾言終于打破了他近三十年的沉穩鎮定,也打破了自己一直堅守着的不婚信念。
他抱住了柳夭夭,捧住了她的臉,吻了她。
就像此刻這樣,熱切的,真摯的,毫無顧忌地吻了她。
“唔。
”
柳夭夭被他輕咬了一下,忍不住發出一聲哼哼。
顧瑾言眸底含着一絲懲罰,“敢走神?
嗯?
”
柳夭夭臉頰不覺微微發紅,她才不是故意走神呢,她就是想到了他們以前的事,所以才會心思飄忽。
男人不滿,再次吻了上來,直到兩人氣息都有些不穩了,才終于止了下來。
柳夭夭生怕自己的嘴唇腫了,到時候可真是丢臉,趕忙推開了他。
大家都說他是個禁欲男神,是不近女色的大影帝,隻有柳夭夭知道,什麼禁欲,什麼不近女色全都是假的,每天晚上她的腰都要被折騰斷了。
柳夭夭想到什麼,嘴唇不覺噘了起來,“你這部劇,有沒有親熱戲?
”
顧瑾言吸了吸鼻子,故意道:“我怎麼聞到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
”
柳夭夭伸手就要去掐他,被顧瑾言一把握住了。
他輕笑,“我從來不接有親熱戲的劇,就是有吻戲,也都是借位拍攝。
”
柳夭夭唇角翹了翹,但還是繼續追問:“那萬一這部劇,有投資商直接要求加吻戲呢?
”
“這個劇本我是最大投資人,我說了算。
”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與我合作的女主角已是名花有主,對方也特意打過招呼,不能拍親熱戲,不能拍吻戲。
”
柳夭夭聽了,心裡頓時更舒坦了幾分。
她随口問,“女主角是誰啊?
”
顧瑾言不大上心,隻随口道:“一個沒拍過戲的新人。
”
柳夭夭聽了,便也沒追問,既然是沒拍過戲的新人,她肯定也不認識。
但她很快就想起了什麼,立馬擺出一副不大高興的樣子,“對了,那個什麼蔣熹是不是跟你一個劇組?
”
說起來,蔣熹以前也曾跟顧瑾言同在一個劇組,但當時蔣熹演的隻是不入流的小角色,她根本找不到機會往顧瑾言跟前湊。
柳夭夭當時也是坐在車上等顧瑾言收工,然後就看到了蔣熹一個勁地追着顧瑾言要攀關系,那黏糊勁兒,柳夭夭隔着老遠都能感受到。
若非她理智,她當場直接就沖上去搶人了。
後來,蔣熹竟然還火了,柳夭夭對娛樂圈的人,除了顧瑾言以外都沒興趣,但卻對蔣熹印象深刻。
此時再提起她,話裡的酸味絲毫不比方才少。
顧瑾言見她這副小醋壇子的樣子,唇角不覺高高揚起,露出更深笑意。
“她連你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你還要跟她吃這個醋?
”
柳夭夭聽了,唇角終于忍不住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