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懷疑
景琉輕松自如地從端木家離開,出到大街上,他的臉上禁不住挂上了愉悅的笑,整個人眼底眉梢都是笑意。
第一次嘗到了女人味,沒想到,竟是這般美味。
實際上,他隻嘗了那麼一小口罷了,若是當真拆吃入腹了,那滋味,一定比現在美味上千上百倍吧!
越想着,腦子的念頭便越發收不住了,腦門上突然一疼,他終于回神,原來他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他摸着額頭,卻是半晌沒有挪動步子,隻是摸着那柱子,一個勁地傻笑。
路過的路人,看到這般場景,一個個都紛紛繞道,心道,這莫不是個傻子?
對着一根柱子傻笑兮兮。
可景琉,卻是已經把這根柱子,看成了端木宜的模樣。
而另一邊,半個時辰後,端木宜的穴位自動解開,她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手狠狠地捶在了床上,口中疾聲怒道:“黃景琉!
我端木宜,與你勢不兩立!
”
景琉終于回到府上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他喜滋滋地進門,長刀和裂斧早便已經候在了門口,他們見自家将軍半晌都沒有回來,原本還擔心他被端木宜算計了,正想要要去尋他。
但是見到他這般榮光滿面地回來了,他們的一顆心,便都放回了肚子裡。
景琉眼下傻笑的模樣十分傻氣,叫兩人看了,依舊忍不住擔心他們将軍是不是真的受了什麼大刺激。
景琉卻是不顧他們内心的腹诽,他心情大好地往裡去,想要看看外甥兒的情況。
剛走到了正廳,便見一個端木恒正七扭八歪地歪靠在椅子上,黑色長發随意披散,一雙腳毫無自覺地晃蕩着,整個一二流子的做派。
渾身上下,便也隻有他那張風流肆意的臉還能看了。
而他對面的慕容北辰和堕星魂,一個玄衣錦服,清雅貴氣,如精雕玉琢般五官分明,俊美絕倫。
一個白袍廣袖,溫文俊秀,如世間最美的溫玉,不染一絲塵埃。
乍一晃眼,端木恒的姿态,便像是那個亂入的,委實是破壞了整個畫面的美感。
原本與端木宜多番交惡,景琉對端木恒就沒有什麼好感,哪怕知道他是凝貓的朋友也好感不強。
現在,景琉已經自發地換了心态,他俨然把自己擺在了端木恒的妹夫的位置上,是以看到端木恒,陡然便生出來親切來了,哪怕他這般不倫不類的做派,也絲毫沒有覺得半分礙眼。
端木恒見到景琉這時候才出現,便隻當他是被妹妹折騰到了現在,臉上頓時便現出了一抹不懷好意來,張口便是陰陽怪調的語氣,“喲,黃将軍終于回來了?
草民還以為,您是舍不得離開寒舍呢!
”
端木恒不知景琉和端木宜今日種種,原是要好生揶揄一番,不想,景琉卻全無半點氣惱,眼底眉梢還挂着掩都掩不住的笑意,笑盈盈地應承。
“的确,若不是天色晚了,我擔心外甥兒的情況,真的是舍不得離開。
”
他的這番态度不似作假,端木恒一時不覺生出了疑慮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妹妹折騰人的本事退步了?
這麼長時間的折騰,都沒讓他變色?
或者說,黃景琉他,有自虐傾向?
端木恒就這麼有些莫名地離開了,卻見慕容北辰和堕星魂都目光炯炯地望着端木恒離開的方向,一副若有所指的模樣。
景琉不覺生出疑惑,“怎,怎麼了?
他做了什麼嗎?
”
直到端木恒的背影消失,慕容北辰才收回了目光,“方才借着尋藥的名義他提到了這裡有一處寶藏。
雖然看似很随意,但他掩飾得太差。
”
“什,什麼寶藏?
”
景琉臉上閃過一抹震驚和差異,似被踩了一般,聲音不自覺一下拔高了幾份。
他的反應,引得慕容北辰和堕星魂不自覺便把目光投向了他。
景琉的驚疑還凝在臉上,對上二人探究的目光,他不自然抵撓了撓頭,讪讪一笑,“我,我有點驚訝……”
慕容北辰緩緩把方才端木恒所說道出,端木恒送了藥來之後,并沒有急着走,而是像主人一般用了膳,之後又去看了兩個孩子,磨磨蹭蹭到方才,又與他們讨論了一番嘟寶的毒。
慕容北辰和堕星魂都表示無能為力,端木恒便突然提到了寶藏――“我們蛛網一直都=聽說這北梁之地有一處寶藏,那寶藏裡什麼都有,說不定除了金銀财寶,還有治病的良藥也未可知。
”
他抛出了話匣之後,便開始圍繞寶藏的話題旁敲側擊,話裡話外,皆是想探知有關寶藏的内幕。
方才若非景琉回來,端木恒怕是還要繼續探問此事。
景琉聽完,一時沉默,臉色幾番神色交彙,不知心裡所想。
慕容北辰微微沉吟,眸光黑沉深邃,一抹淡淡的冷意如沁涼的月光般向四周擴散,“蛛網來到北梁,絕非巧合。
甚至,我也終于知道當初端木恒為什麼會在我辰王府待那麼多年。
”
他之所以會一直待在辰王府,不過是想通過他得到有關寶藏的信息罷了。
景琉好一陣心緒閃爍,“那寶藏中,當真有解藥?
”
慕容北辰搖頭,“不知。
”
慕容北辰從來不喜被人利用,不管那寶藏裡究竟有沒有所謂的解藥,端木恒的行徑,都已經觸到了他的黴頭。
堕星魂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落在景琉的身上,片刻方才移開,眸光沉靜,語氣不重,卻帶着一股堅定,“不可能有。
”
“為什麼不可能?
”景琉急問,急切的神情不自覺便透上了些許異常。
“任何解藥,都不可能在封閉的環境下保存那麼長時間。
”
而且,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所謂的寶藏裡都藏了什麼東西。
景琉的眼中一下就洩出了失望的神色,慕容北辰也微微抿了抿唇,眸中的一點星光瞬間暗淡下去。
“嘟寶現在怎麼樣了?
”景琉問。
“泡了藥浴,毒性已暫時控制。
”慕容北辰語氣一貫清冷淺淡,但熟悉之人能聽出他的淡淡焦慮。
景琉也頗有些意興闌珊,“我去看看他。
”
景琉走了,正廳中,便隻剩下了慕容北辰和堕星魂,堕星魂追随着景琉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這才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