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清逸大師有請
沈墨朝安然伸手,皿眸中滿是期盼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忐忑不安。
看着這般的沈墨,安然的心卻猛然間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這般一再退讓,還不如像以往一般強勢,不為任何人退讓,不為任何人妥協。
這樣,她也能心無旁骛的與他一刀兩斷。
安然沒有說話,擡手死死的壓住劇烈疼痛的心口,臉色慘白,連唇上淡淡的色澤也刹那間消散不見,額頭點點冷汗冒出,整個人搖搖欲墜。
沈墨看着痛苦的安然,下意識就想将她抱在懷中,隻是想起她的痛苦是由心脈之傷引起,而他是引起心脈之傷的緣由。
沈墨身體微僵,伸出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然後頹然放下,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沈墨深深的凝視着安然,皿眸之中滿是痛苦之意,半響之後,他終于開口,“我知道了,你走吧。
”
說着,他再不看安然一眼,腳尖輕點離開了這裡,在他身後壹帶着一行人也随後離開。
安然放下了捂着兇口的手,終于擡頭看向沈墨,隻是看到空中一閃而逝的影子,隻是她依舊癡癡的看着,神色異常複雜,有恨意有癡情。
沈墨帶着人離開,李越帶領着趙家孫家的人處理傷者。
雛菊低低的叫了一聲,“小姐?
”
安然終于收回視線,勉強朝雛菊笑笑,“準備走吧。
”
雛菊看着神色慘白的安然很是擔心,“心脈之傷又犯了嗎?
不是好了嗎?
”
安然沒有說話,她心脈之傷确實好了,之前心脈之傷之所以那麼嚴重,是因為安然的不作為,甚至是放縱心脈之傷一點一點嚴重。
那時,她突然知道沈墨的雙重身份,傷心之下,其實已經存了死心,她放縱心脈之傷嚴重,用疼痛來提醒,她所遭受的折辱。
隻是在她得知三百年前的事情可能有隐情時,她決定振作起來,用了三個月治好了自己的心脈之傷。
隻是剛才,她故意的。
說不清緣由,隻是下意識這樣做了。
也好,以後迫于心脈之傷,他再也不會也不敢提起讓她回到他身邊的話。
這樣,也好。
李越安排好了傷者然後帶着一行人離開,出了城池半路被一個小沙彌截住。
安然認出這小沙彌是清逸大師身邊的人,有些奇怪,問道:“攔我做什麼?
”
小沙彌雙手合一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這才說道:“清逸大師想請您一叙。
”
安然下意識就皺眉,忍不住想起她第一次見到清逸大師時,他說的那些她聽的似懂非懂的話,現在雖然全都明白了,但是正是因為明白了,她才不想見他。
沈墨大開殺戒,清逸大師此時找她,不過是想要她回到他身邊,阻止他。
安然不願,她也不會再回到沈墨身邊。
就算是她現在知道了,沈墨當初折辱她的原因,可是那又如何?
她輕易不會給人信任,一旦給了,便是全心全意,百分之百,但是若是被傷了,她的信任會全部收回,再不會給第二次機會。
她就是這樣的人,不管是什麼原因,傷了她就是傷了。
她沒有辦法再次毫無保留的信任他了。
與其回到他身邊,日日夜夜防備着他,猜測着他每一句話的含義,唯恐再次被傷害,不如一别兩寬,各生歡喜。
她會查明當年真相,盡最大努力化解他心中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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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會解開千千結,免他再遭折磨。
但是她再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
安然道:“很抱歉,我還有事,就不去打擾大師了,不過讓大師放心,我會盡最大努力化解他心中仇恨,阻止慘劇繼續發生。
”
說着安然就準備與雛菊等人一起離開。
小沙彌攔住安然,道:“大師找施主,是因為沈施主臨終之前曾給你留下一封信,大師請你親自過去取信。
”
安然一愣,“端清王爺?
給我的信?
”
小沙彌點頭,“是的。
”
安然猶豫了一會,她不是很想去,隻是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到底點了點頭,道:“好。
”
安然随着小沙彌到了一個安靜的小院,清逸大師坐在院子之中,正在品茶,看到安然進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來。
“來,這是上好的碧螺春,嘗嘗。
”
安然走了過去,抿了一口茶水,她其實并不懂茶,但是那幾年,在墨言那裡喝了許多好茶,舌頭也養了出來,這一口便嘗了出來,的确是頂級的碧螺春。
“多謝大師款待。
”
清逸大師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品着茶水,一杯茶喝完,他才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你們還是走到了今天這一步,當年,貧僧算出你們命中有這一劫,想要化解,隻是可惜,該發生的終究還是會發生。
”
安然沒有接話,而是問道:“大師看出我是異世之魂,那麼,大師可知道,我是如何而來?
”
清逸大師沒有回答,而是問道:“那裡,是怎樣一個世界?
”
安然道:“科技發達,人人平等,沒有皇帝隻有民主的世界。
”
清逸大師眸中浮現一絲向往之色,“如此,看來那真是一個美好的地方。
”
安然抿了抿唇,“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那裡也是。
”
清逸大師笑了笑,然後道:“在七星連珠之時,這裡與你之前所在的時空會有交叉重合,而你就是通過那個重合點而來。
”
安然眼睛亮了亮,又道:“三百年前,是否也有人因此而穿越過去?
”
清逸大師眸中浮現一抹笑意,他沖着安然點了點頭,“你很聰明,七星連珠三百多年一次。
”
安然本來隻是嘗試一問,誰知道,清逸大師當真知曉,她忍不住坐直了身體,目光灼灼看向清逸大師,“即便是七星連珠,時空有重合,也不是人人都能湊巧通過吧?
這一切是不是有人在後面操控。
”
“他是誰?
”
“您可有參加其中?
”
“為什麼要這麼做?
”
安然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抛了出來,心裡異常緊張,她總覺得,這些問題她弄明白了,離她知道真相,就更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