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如果不是他,自己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三妹了。
他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出事以後,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三妹怎麼堅持過來的。
越想他越是心疼鳳羽。
鳳羽腦袋埋在他的懷裡,自然沒有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不過,隻要嗅着他那無比熟悉的氣息,她心中便不由的柔軟了幾分。
她聲音輕輕說道,“哥哥,龍紫玄現在還在花若手中,這也是我混進百花玄宗的目的,我要想辦法搶回他,你幫幫我。”
雲逸軒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他之前在花若殿中看到的那個黑衣男人,果然就是龍紫玄啊。
他當時就覺得那個男人很像龍紫玄,可是因為角度的原因,他沒辦法看清他的容貌,所以,始終覺得這隻是自己的錯覺。
後來,又猜測到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就是把北靈之州攪得皿雨腥風的地獄魔龍。
沒想到,始終就是一個人。
花若殿中的神秘黑衣男人,是地獄魔龍,也是龍紫玄。
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強大如龍紫玄,也會被人染上地獄罪惡之氣,果然啊,三妹就是他的軟肋。
“三妹放心,哥哥定會幫你……”
雲逸軒點了點頭,神色沉吟着說道,“其實,不久前,我在花若殿中看到龍紫玄了……”
“什麼?哥哥你看到他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鳳羽出聲打斷,鳳羽從他懷裡出來,抓着他的大手,神色急切的看着他,問道,“他現在好不好啊?神智清醒嗎?他認出你了嗎……”
一連問出一大串問題。
雲逸軒溫潤俊逸的面容微微有些尴尬,說道,“三妹,你先冷靜一下,聽我慢慢說。”
聽到他的話,鳳羽也意識到自己失态了,她一臉抱歉道,“哥哥對不起,我隻是,太想他了……”
雲逸軒點頭表示明白,随後,便把自己在花若殿内看到的情景慢慢說了一遍。
“所以三妹,我也是到現在才确定,花若殿中的男人就是龍紫玄的;花若把他藏得很嚴,時至今日,我還尚未跟龍紫玄見過面,所以他現在如何,我也不清楚。”
“這樣啊……”
鳳羽面容上浮現起淡淡的失望,一顆心卻疼的想要死去,花若把龍紫玄藏得那麼嚴,多半也是喜歡上他了吧。
那他呢?他是不是也喜歡上花若了?
否則,他那樣倨傲的性格,怎麼會甘願被花若藏起來?
鳳羽閉上眼睛,深知自己不能繼續想下去了,否則,她真的會嫉妒死難過死……
“三妹别難過,我過會兒去找花若,定會讓她把龍紫玄交出來。”
雲逸軒見她一臉失落的模樣,也忍不住心疼,他最見不得三妹如此傷神的模樣。
鳳羽點了下頭,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我在聖女殿外等你。”
雲逸軒想了下,點頭答應。
三妹一心挂念龍紫玄,若是不讓她去,恐怕她無法安心。
*
夜色如墨,滿天繁星閃爍。
花若跪在殿門外的青石台階上,清麗絕色的面容忽明忽暗。
即便她現在跪的腿都快要廢掉了,依舊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居然變成了黑龍的契約寵物的事實。
她是高高在上的百花玄宗聖女,怎麼可以做一條人人追殺的地獄惡龍的寵物?
越想她心中越不甘心,更多的卻是後悔把那條黑龍從魔域之中帶出來,是的,她後悔了。
可是,除了後悔之外,她沒有任何辦法逆轉如今這樣的結局。
幹淨靜谧的院落中忽然響起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花若臉色瞬間大變,一臉焦躁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讓别人看到她這個聖女跪在這裡,指不定要有什麼樣的傳言出現了。
可是,沒有契約主人的命令,她的身體根本就動都動不了,更别提站起身或者藏起來了。
花若忍不住暗罵起了龍紫玄,硬着頭皮準備應對将要發生的事情。
待雲逸軒走進院子,看到的便是花若跪在青石台階上的畫面,他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他眨了眨眼睛,眼前的畫面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雲逸軒終于确信自己并沒有看錯了。
他皺着眉,大步朝着花若走去,站在她前面,探究的看着她。
花若硬着頭皮擡頭,便看到那豐神俊逸的銀色華服男子,璀璨星光之下,他墨色長發輕動,就如同出塵脫俗的仙人一般。
反觀自己,跪在地上,在他高貴清絕的襯托之下,瞬間卑微到了塵埃裡。
她瞬間窘迫極了,心中升起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自卑感,咬着唇,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雲逸軒,你有病啊,大晚上不睡覺來我這裡幹嘛?”
“恐怕,有病的是你吧……”
雲逸軒冷嗤一聲,似笑非笑的說道,“大晚上的不睡覺,卻跪在外面,花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種怪癖?”
花若臉色瞬間漲紅,這麼一對比,更有病的那個人好像的确是她。
當然了,她絕對不會承認她是那個更有病的。
她捏着拳頭,惡狠狠的威脅道,“閉嘴,還有,忘記你現在看到的,不許亂說出去,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聽到了沒有?”
她忽然有些慶幸眼前的人是這個男人,他畢竟不是百花玄宗的人,隻要他替她保守秘密,那麼,百花玄宗其他人都不會知道今天這一幕。
她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聖女。
雲逸軒笑了一聲,拂衣在她身側坐下,他扭着頭看着她,聲音低沉道,“想讓我保守秘密啊,也不是不可以。”
花若聽到他的話,眸中立刻浮現起濃濃的欣喜,但她還是佯裝鎮定道,“雲逸軒,有什麼條件你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她以為她裝出來的鎮定毫無破綻,孰不知,一眼就被雲逸軒看穿,
不過,雲逸軒也懶得揭穿她,淡淡說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他忽然湊近花若,俯身貼着她的耳垂。
花若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吓了一跳,她猛地伸出雙手推開他,怒道,“雲逸軒,你想幹什麼?”
“你覺得我會對你幹什麼?”
雲逸軒嘲諷一聲,說道,“我不過是有話跟你說罷了,緊張什麼?”
花若皺着眉,不滿的說道,“說話就說話,你沒事靠我那麼近做什麼?我又不聾,沒必要靠那麼近。”
“你以為我願意靠你那麼近?”
被人一而再的嫌棄,即便是溫潤如雲逸軒,也忍不住有了脾氣,若非他還記着今晚的任務,恐怕早就想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