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很快便過去……
然而,鳳羽卻一無所獲,她漂亮的眉頭皺了起來,絕色的面容一臉的不甘心。
莫非,龍紫玄沒在聖女殿内?
她搖了搖頭,不會的,一定就在這裡,可是,到底被藏在了哪裡呢?
嘎吱……
殿門忽然被人推開,發出沉重的聲響,鳳羽眼皮狠狠一跳,有人來了,該死的……
她好不容易才找借口從封瑾那邊溜出來,因為提前打聽好了聖女殿的位置,所以她一刻都不敢耽誤的趕了過來。
或許是她運氣還算不錯,花若并不在殿内,于是她便催動空間轉移之力進來了,沒想到,才這麼點時間,就有人來了。
不用去看,鳳羽都可以猜測,進來的人絕對是花若無疑。
花若乃是半步聖境強者,即便她身負隐匿之力,也不敢跟她同處一室。
這等境界的強者,感知力非常敏銳,她稍有不慎,恐怕就要被花若察覺,一旦打草驚蛇,恐怕就要麻煩了。
所以,為了安全起見,鳳羽也不敢在殿内守株待兔。
她催動空間轉移之力,瞬間出現在殿外,任她再心急,想見龍紫玄也隻能等待機會了。
鳳羽剛剛出去,花若便走了進來……
花若關上殿門,轉過身,背靠着鎏金木門,眸光卻不知看着何處。
她眉頭緊皺,一臉的憂愁,腦海中,忽然就不由自主的浮現起雲逸軒剛才跟她說過的話。
“我對你的事情沒興趣,隻不過,是怕你一時被迷暈了頭,犯下大錯連累到百花玄宗罷了。”
“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知道,又怎麼會私藏個見不得光的男人?花若,我想你應該不需要我來給你解釋什麼叫做見不得光的男人吧?”
花若咬着唇,第一次開始反思起來,難道,自己救下黑龍,真的是錯了嗎?
曾經,碧雲和碧雨無數次的勸說過她舍棄黑龍,可是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一意孤行的留下他,更甚至無比冒險的把他帶到了百花玄宗。
如今,就因為雲逸軒的一句話,她居然動搖了。
該死的,她一定是瘋了。
花若歎息一聲,伸手從懷裡摸出一塊龍眼般大小的金色晶石,她走到宮殿中央,将手中的晶石嵌入地上的一朵浮雕白蓮的花蕊之上。
刹那間,整個宮殿好像被點亮一般。
無數道神聖的銀白光線從宮殿的各個角落延伸出來,轉眼之間織成一座龐大的光明神陣,在宮殿内緩緩運轉。
那朵聖潔的浮雕白蓮俨然就是陣眼,光明神力濃郁的幾乎快要實質。
花若抿着唇步伐徐徐的走進陣法之中,在浮雕白蓮旁邊盤膝坐了下來,她微微側頭,絕色的面容浮現着淡淡的愉悅,似乎在等待着什麼一般。
咕噜噜……
微弱的聲音在空曠古老的宮殿之内輕輕響了起來。
一顆黑不溜秋的黑球不知道從哪裡滾了出來,朝着花若這邊滾來,花若唇角不由得翹起。
果然啊,這個家夥根本就抵擋不住光明神力的誘惑。
她隻要想見他,根本不需要去找他,隻要啟動無比精純濃郁的光明神力,便可以吸引他主動送上門來。
而這家夥也是怪異,分明一身地獄罪惡之氣,應該最懼怕光明神力才是,卻不想,他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懼怕,反而無比的渴望。
當然了,她的光明神力,也會因為他散發的地獄罪惡之氣而淨化提升。
黑球目标很明确,滾進陣法之中,徑直落在浮雕白蓮之上,與陣眼的光明晶石擠在一起,兩股相反的力量互相淬煉,二人均可得益。
花若糾結的看着他,許久之後,終于下定決心。
她咬破手中,殷紅的皿液立刻流淌了出來,花若捏着手指,放在黑球上空,用力一擠,她的皿便如同寶石一般滴落,朝着黑球滴去。
她當初之所以會把他從魔域之中帶了出來,以至于後來藏着他、掩護他,也不過是因為看中了他能夠淬煉她的光明神力,想契約他做寵物罷了。
雖然他後來化作人形,容顔絕世、妖孽絕豔,讓她不由的迷戀,有了一絲的心動,但是,她到底是理智之人。
比起百花玄宗,這個男人不值一提。
特别是他今天燒傷她的雙手之後,她便瞬間意識到,這個男人不會輕易被人控制,即便是她,想控制他,也沒有那麼容易。
這男人是禍根,一旦失控,後果不堪設想。
尤其是雲逸軒已經發現了什麼,而且……還一而再的警告她。
雲逸軒可以發現黑龍的存在,那麼,别人也遲早會發現,所以,她是時候解決這個隐患了。
鮮皿滴落到黑球之上,瞬間如同被吞噬一般,轉眼便消失不見。
花若雙手結印,櫻唇無聲念着玄奧又晦澀的密語,宮殿之中,一股契約之力逐漸成型,越來越過強大。
那股契約之力,将花若和浮雕白蓮上的黑球連接在一起,轉眼之間,契約便要完成。
“噗……”
神秘的光芒一閃,花若猛的一口黑皿噴了出去,她錯愕的瞪大眼睛,身體無禮的向後倒去,面色瞬間蒼白起來。
浮雕白蓮上的黑球光芒一閃,化作一襲黑衣的男子。
龍紫玄随意的站着,長發微微散落,遮擋住半邊絕豔妖孽的面容。
他黑暗深沉的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氣息虛弱的女子,冰冷而譏诮、倨傲而壓迫,讓人忍不住膽戰心寒。
花若捂着兇看着他,一臉被雷劈過的表情,目瞪口呆、怔楞而呆滞。
“咳咳……”
喉嚨無比難受,她忍不住捂着唇咳了起來,鮮皿從她指縫流出,滴滴答答的流在地上。
許久之後,她終于好受了一些,她擡起頭,聲音憤怒又不解的低吼道,“黑龍,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主仆契約并沒有失敗,反而進行的很順利,隻不過,結果卻不是她想要的,可以說,徹底脫離了她的想象。
龍紫玄眉眼冷傲的看着她,神情譏诮道,“似乎,沒有‘契約寵物’敢這麼跟自己的‘主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