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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交易

中原策 硯席 2996 2024-01-31 01:11

  看見這場面,躲在雜草叢中的柳池再也按耐不住,急匆匆跑了出來。狐飄飄先是一愣,沒想到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會跟來,不過柳池的出現對她來說沒有一絲影響。

  她臉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柔媚笑容,沖上官鏡道:“上官姐姐,該如何處理?”

  掙紮着用長劍支起身子,上官鏡的情況要比葉彤要好一些。她沒理會肩頭涓涓二流的皿水,沉眉看了眼狐飄飄,遲疑道:“先将她帶走再說!”

  狐飄飄卻搖了搖頭,“恐怕有人不答應呢!先前他便沒盡力,你那一指隻是傷了他的右手而已。”說着,她望向一邊的白無瑕,白無瑕已悄然站了起來。

  白無瑕耷拉着右手,剛剛那一道指玄真氣确實強悍,他整條手臂似乎被廢掉了一般,毫無知覺。此刻他左手撐着長刀悄然站在那裡,任誰也不敢小觑。

  倒下三人,唯餘葉彤沒站起來。

  上官鏡回頭看着白無瑕,眼色晦暗,“白無瑕,你真要插手?”

  白無瑕抖了抖長刀,越過上官鏡走到葉彤柳池身前,才道:“無所謂了,你現在考慮的不是如何帶走葉姑娘,而是怎樣療傷才對,那位也不是什麼伺候人的主。況且就憑姑娘現在這副模樣,加上她也未必有取勝的希望。”

  上官鏡自然明白他指的是誰,冷清的面色沒有因為肩頭的傷勢有任何反應,他明白白無瑕的上一句,卻不明白他的後一句。

  狐飄飄适宜的給出了答案:“白無瑕的左手刀比右手更快!年輕一輩中,沒人能逼得出他的左手刀。”

  她終于明白了,擡頭複雜的盯着白無瑕,敢情之前白無瑕就沒用全力,隻是不小心被自己暗算了而已。

  “你的天賦還真是讓天下人妒忌,抛卻無雙根基,僅憑武功招式年輕一代無人可及。”

  歎息一句,上官鏡拄着長劍蹒跚離開。狐飄飄上前扶着她,回頭瞪了眼白無瑕,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白無瑕卻未曾理會!

  柳池急匆匆來到葉彤面前,看到的卻是令他頭皮發麻的一幕。全是皿,葉彤左肩全是猩紅的皿迹。

  他矮身跪在地上,想要将她扶起來卻不知如何動手。葉彤眼下這種情況,多動一分她便會難受一分。

  他微微吸了口氣平靜下來,繼而小心翼翼的扒開葉彤肩頭皿紅的衣衫。那道真氣很淩厲,如同子彈一般射盡肉裡,随之還帶上了幾根步綢的絲線。他先将葉彤那被真氣洞穿的衣衫撕開一些,随後小心翼翼的将帶進肉裡的絲線一根根輕輕扒出來。

  清理好傷口的穢物,他自自己腰間撕下一塊還算幹淨的衣物輕輕堵住傷口,才鼓勵道:“忍着些!”

  随即,他一手摁住葉彤的傷口,才将葉彤輕輕扶起來。随後,他才用多餘的綢布将傷口裹住,直到葉彤肩頭的纏了個嚴嚴實實,他才将葉彤扶起來,随即背着葉彤一步步走向江邊。整個過程,葉彤一句話都沒說,白無瑕也沒有插嘴。

  七八裡山路背着個人,他也不知道是如何堅持下來的,來到江邊好在船夫還在等他。上船之後,他仍舊背着葉彤,絲毫沒有要放下來意思。

  回到茶館,柳池稍稍将葉彤安頓了一番,才把葉清找來。如何治傷的瓶瓶罐罐白無瑕葉清都有,可想到這兩人俱是毛手毛腳的主,柳池也就沒再讓他們動手。

  葉彤并沒有暈過去,反而肩上的疼痛讓她時刻清醒着。而柳池的一舉一動也都落在她眼中。

  “疼麼?”

  “感覺怎麼樣!”

  “忍着點!”

  ……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小心翼翼,她也都深深刻在心裡。自打在江對岸他出現到現在,她甚至沒敢睜開眼睛看他一眼。似乎,她怕看一眼之後便再也忘不掉了。

  終于給葉彤敷好藥,柳池才長長舒了口氣。白無瑕還留在茶館,他見天色不早了才下樓去做飯。

  白無瑕的傷勢沒有葉彤嚴重,他雖以肉掌硬撼上官鏡的指玄真氣,但好歹也有了準備,而且他手裡的刀柄給他擋住了部分真氣,才沒使得真氣凝實。否則他的右手就真的要廢了!

  見白無瑕用左手夾了幾次都沒夾上菜,柳池才沒好氣的端起盤子給他舀了一大碗。飯後,柳池任由葉清母子上樓,沒有多說什麼。直到他收拾完碗碟才找上白無瑕。

  “說吧,葉彤要上十舫三樓到底為了什麼?”他并不笨,老早就猜到今天的事跟葉彤上十舫三樓有關聯。

  白無瑕一臉苦笑,不自覺的喝了口清茶,才道:“你想知道,該去問葉姑娘才對。我隻是幫她而已!”

  柳池搖了搖頭,“她要是願意說也就不是她了!你們總歸要讓我知道些情況,我也才有應對的辦法!”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以你柳家的身份,是萬不能牽扯進來。葉姑娘并不是把你當外人,相反卻很在意。你們兩人之間的事,好比我跟飄飄一般。你插手沒用,我插手也沒用!”白無瑕無奈道。

  “真不能說?”柳池的追問隻換來白無瑕的一個點頭,“今晚你睡裡邊吧,我上樓去看一下!”

  柳池也沒再糾結,噔噔噔上了二樓。

  他先去看了眼葉彤,發現葉彤已經睡下才又離開。說實話,這還是他為數不多的幾次上二樓來。他來到葉清門口,随即推門進去。

  葉清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景淳讀書,見他進來略微挑了挑眉,随即又變回以往的冷清模樣。不過葉清卻不是上官鏡那種天生冷清之人,讓人一看便知道是刻意疏遠。

  柳池沒在意,被别人瞞着滋味終是不好受的,而且還是他不經意已經無法不在乎的人。

  “清姐,有些事你是不是也該跟我說一下了?”

  “說什麼?你想知道什麼?”葉清毫不在意,絲毫沒避諱在讀書的景淳。

  “清姐明白我想知道什麼,今天這種事情我真不希望還有第二次。”柳池沉眉道。

  葉清卻笑了:“你知道了能有什麼用?你打得過那幾位麼?”

  “最起碼知道了情況才能夠有應對的辦法,你們這樣把我蒙在鼓裡,便是出了什麼事也沒個解決的辦法!”

  葉清掉頭望着他,眼色複雜,柳池卻也緊緊盯着她。片刻,葉清才道:“你可知我們姐妹是怎樣才遇見的你?”

  柳池一臉茫然,她又道:“在壽州能夠救了你,其實也是你柳家的功勞。上次我們姐妹去壽州,就是為了給景淳找個好先生。可我們姐妹去到将軍府卻并未招人待見,也就是說,壽州柳家并不想趟我們姐妹這趟渾水。你确定你真的要知道?”

  他毫不猶豫點了點頭,道:“柳池是柳池,與将軍府毫無瓜葛!”

  葉清笑道:“别認為你失憶了就不是将軍府的人了,你那丁點才學沒有柳家作背景,好無用處!你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老将軍不願給景淳當先生,你做他先生怎麼樣?”葉清饒有興緻道。

  “可以!”柳池想也沒想便開口應下。在他心裡,壽州柳家沒有一絲的歸屬感,隻是有些事不得不去處理。他答不答應,跟柳家還扯不上任何關系。

  “你既然去過了詩會,定然對亭台樓閣也有所了解!那你可知亭台樓閣的前身是什麼?”葉清問道。

  柳池點了點頭,亭台樓閣的前身衆人皆知。十多年前那個被天下武夫稱之為聖地的長生園,雖然被大齊皇帝以縱橫術剿滅,可在多數武夫的心裡,真正的武學聖地也隻有長生園一個。他隐隐知道了些什麼,若他沒猜錯,葉家這對姐妹應該就是長生園後人。

  果不其然,葉清道:“我便是當初長生園的大師姐,而葉彤則是尚在襁褓的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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