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不再多言,複身回到帥台,沉聲說道“諸将速回營中準備,今夜子時,奪取南郡。”
李鋒剛到自己帳外,劉封便随後跟到“先生且慢。”
李鋒暗道一聲麻煩,旋即臉帶微笑,轉身問道“不知公子找鋒可有事?”
劉封手中拎着酒壺,朝李鋒揚了揚,贊道“以前隻知道軍師神機妙算,不想先生竟然也看穿周瑜的詭計,真神人也。”
諸葛亮那才叫神機妙算,李鋒這算什麼,不過是對着曆史照葫蘆畫瓢罷了。連忙謙虛道“鋒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攻城拔寨還得多多仰仗少将軍才是。”
這話算是說到劉封心裡面去了,隻見他臉色黯然,歎道“父親令我留在營中守衛,哪有我什麼事,這不,找先生喝悶酒來了。”
李鋒卻不以為然,笑了笑,道“少将軍且回營中好生備戰,今夜可不止南郡一戰。”
劉封微微一愣,滿是不解,拱手行禮,恭敬問道“先生何意,還請明言。”
李鋒故作深沉一番,輕輕咳嗽一聲,回道“天機不可洩露,少将軍如若不想殺敵建功,可随鋒入帳痛飲。”
聞言,劉封不再多說,轉身就要回營,旋即好像想起什麼,又複身将手中酒壺塞在李鋒身上,而後匆忙丢下一句“這酒先放先生這,待今夜建功歸來,定當與先生痛飲。”轉身大步離開。
望着劉封遠去的背影,李鋒心中不知怎麼生起一起同情心。自打劉禅出世後,他的地位就便變得越來越尴尬,以至于日後犯錯丢了性命。最後那段明知必死,但仍然不肯學孟達投降曹魏,确實讓人痛心。
“且看以後我能走到什麼地位,看看能否幫你一把吧。”李鋒搖了搖頭,歎了一聲,緩緩走入帳中。
當夜子時,李鋒正酣睡之間,突然營中一陣躁動,不一會便聽到劉封的喊聲遠遠傳來。
半響,李鋒眯着睡眼坐起身,朝帳外望去,正欲開口問何事。便被人一把拉起,快速往外飛奔,不一會,便到了轅門外。
此時轅門正集結着一排排整齊的軍士,待劉封及至,便齊聲喊道“必勝,必勝。”
剛才還睡眼朦胧的李鋒經劉封這麼一路折騰,再加上被這些軍士一喊,頓時睡意全無。
隻見劉封向李鋒深深一揖,說道“剛剛接到軍師軍令,言父親已經奪得南郡城,正帶兵前去襄陽,命我與先生率軍前去駐守南郡,以防周瑜來攻。”
李鋒放眼望去,軍士黑壓壓一片,看不見盡頭,将整個轅門堵得水洩不通,根本看不出人數。便問道“不知少将軍手下有幾許兵馬。”
劉封想也沒想,直接出口答道“不到三千。”
靠,這劉大耳,真特麼小氣,怎麼就給自己的幹兒子這點兵馬守南郡,周瑜是什麼人,就靠這點兵馬也想唬他撤退。李鋒心中暗暗将劉備全家問候個遍,禁不住慢慢思考起該怎麼應對好。
李鋒到底有多少真才實學,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借别人的事迹,強行裝一番還行。真讓他指揮作戰,何況對手還是赫赫有名的周瑜,他還真沒有多少信心。
“先生,先生,該啟程了。”正深思中,劉封在一旁輕聲喚了喚。
李鋒無奈,隻得暗暗祈禱,希望諸葛亮能快速擊敗夏侯惇回軍來援。
及至南郡城下,遠遠望去,但有一将在城門處恭迎,周圍不少軍士正在打掃戰場。腳踏在鮮皿染紅的土地上,聞着空氣中濃重的皿腥味,看着腳下未來得及清走的敵我兩軍屍體,李鋒胃中不禁一陣反轉,腳下徒然一軟,幾欲癱坐下來。幽幽歎了一聲,呐呐道“一将功成萬古枯,這年頭的人命真不值錢。”
未幾探馬來報:曹仁率部劫營未成,反被周瑜所破,正帶敗兵向南郡而來,仍有上萬之衆。李鋒聽後心中一陣哆嗦,暗想這特麼的倒是忘了曹仁還不知道家裡丢了,這可如何是好。
劉封可不比李鋒,抽出佩劍便大聲吆喝“衆将士随我列隊迎敵。”
這一聲,李鋒又是一哆嗦,連忙着急罵道“你特麼的傻啊,三千正面剛上萬?”接着看到劉封一臉茫然,這才發覺自己一着急,竟然用現代話罵人。旋即清了清嗓子,道“彼衆我寡,切不可盲目迎戰。鋒以為,先入城關閉城門,上城樓禦敵。一會周瑜追兵到來,說不準還得再打一仗。”
不等劉封應答,李鋒又忙命人準備皮鼓數通,在城樓上多立旗幟,廣備弓弩,及曹仁軍至,鼓聲響起,便齊聲大喊,弓弩齊射。而後又對劉封說道“少将軍可敢,單人單騎立于城下會一會曹征南。”
劉封想也沒想,豪情萬丈朗聲回道“有何不敢,先生速速進城,看某陣斬曹仁建功。”說罷提刀上馬,吆喝軍士快快進城。
李鋒臉上露出少許贊賞之色,也不再多作停留,轉身快步走入城中。
且說曹仁,曹洪兄弟聽說周瑜箭瘡崩裂,醫治無效身亡,便僅留軍士五百,匆匆出城前去劫營。哪知周瑜身死是假,設計伏擊是真,遭到大敗,一路敗退而回。
不想及至城外,便見一将單刀匹馬立于城門下,遠遠便喝道“來将可是曹仁小兒,敢不敢與你劉爺爺鬥上一鬥。”
曹洪本就脾氣火爆,但見城上劉字旗幟遍插,更見有人城下挑戰,心知南郡已失,頓時大怒,拍馬舉刀直取劉封。
劉封渾然不懼,提刀迎上,二人你來我往在城下交手二十餘合不分勝負。劉封渴望建功立業,想在劉備面前好好表現一番,越戰越勇,一招狠過一招。又二十合,曹洪刀法散亂,力氣不繼,一個不留神,手臂上便開了個口子,鮮皿直流。
城已失,後有追兵,曹仁本就心急如焚,更兼曹洪與對方單挑竟然處于下風,一時間竟然亂了方寸,欲揮軍強行奪回南郡。
好在牛金此時還保持着比較冷靜,一把勸住曹仁說道“将軍,對方既然敢單刀匹馬立于城下,其中必然有詐。末将以為不如先忍他一忍,往襄陽方向退兵,與夏侯元讓将軍合兵一處,再來複奪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