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劉備跟諸葛亮有沒有考慮過交州,史書中并沒有記載。但是根據地理位置,繁華程度來看,交州無疑是個蠻荒之地,取之非但無益,反而有害。
交州多是荒山野嶺,瘴氣野獸随處可見,且多是不服王化的土著民。占領之後可以說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資源外,而且還需要分去本就不多的兵馬把守,可以說是勞民傷财多餘之舉。但偏偏劉備出乎意料的同意李鋒去攻打交州,且出手就是一萬精兵,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但從地理位置來看,交州大片面積接襄益州,以戰略的目光來看,并非一無是處。川蜀高山甚多,關隘一個接着一個,實乃易守難攻之地,如果正面強攻,成功的幾率極小,所以劉備經李鋒提醒,力排衆議同意拿下交州,也不是沒有慎重考慮過。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劉璋日後居然會主動邀請他帶兵入川。
這倒是便宜了李鋒,拿下交州之後,他也就有跟劉備,諸葛亮叫闆的資本,至少可以做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随軍将領有魏延,關平,田大牛,諸葛駿,諸葛妍。于翌日清晨,早早出發,根本不給劉備反悔的機會。
不過旬日便到了零陵地界,太守劉度出城十裡相迎,待見李鋒大軍到來,連忙上前媚笑道“前幾天下官才接到行軍通告,不想李先生進軍如此神速,下官真心佩服之至。”
劉度這人還算可以,至少劉備取零陵時還掙紮過,李鋒對他還算客氣的禮道“大人出城相迎,折煞鋒也。”說罷又轉頭對諸葛駿說道“諸葛公子領二千軍士先行進入交州地界開路,兄長,大牛随我進城。大軍就不必進城了,一切後事,全憑少将軍置爾。”
關平微微一愣,心想:這李先生難道看不出來,父親派我來的用意嗎?
李鋒見關平不答,嘴角微微輕揚,露出詭異的笑容,問道“難道少将軍嫌整軍操勞辛苦,不願留在軍中?”
關平連忙答道“先生誤會了,某這就去。”說罷拔馬回轉,喝令軍士。
諸葛駿向諸葛妍使了個眼色,而後像李鋒淡淡一揖,便跳轉馬頭大手一招,軍士中很快便分撥出一隊人馬,往南面行去。
李鋒見諸葛妍沒有去,心知她留下的目的,但離開現代之前,那少女甜美的笑容,依然深深烙在他心裡揮之不去。臉上帶着絲絲笑容,問道“諸葛姑娘既然不随兄去,那便随鋒進城稍息片刻吧。”
可能是對李鋒當日無意輕薄還耿耿于懷,諸葛妍理都不理李鋒,翻身下馬,整理行囊。見狀,李鋒尴尬的哈哈一笑,在劉度的帶領下,來到零陵城内。
酒席間,劉度連番敬酒示好,李鋒都一一以行軍途中不宜喝酒為由推脫,并說道“劉大人盛情,鋒心領了,這酒待日後凱旋歸來,定當補上。不知此次南征所需糧草軍械,劉大人可備好。”
劉度臉皮一陣抽搐,極不情願的答道“俱義備妥,存放在城中倉庫,先生可随時去取。”
看着劉度一臉肉疼的樣子,李鋒不禁暗暗發笑,心道:你個老油子,看把你心疼的,這可是劉備的資産,你心疼個毛。心裡這樣想,嘴上卻沒有這樣說,站立起身,向劉度深深一揖,說道“劉大人籌備軍資辛苦了,日後這平定交州之功,亦當算上大人一份。”
聞言,劉度這才滿臉驚喜的笑了出來,連忙出聲謙虛回道“豈敢,豈敢。”又舉起酒杯,出列謂衆人道“下官在此提前恭賀諸位旗開得勝,揚我軍威。”說罷仰頭一口氣喝光杯中酒。
是夜,李鋒心情愁帳,難以入睡,獨自一人來到城樓上俯視下方的軍營,呐呐道“這一次,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也難怪李鋒會這樣問自己,本來這就是沒必要的一仗,偏偏又因他自保而強行改變曆史,讓一些本該戰死,或者立功于川中的軍士白白多此一劫難,想來也是十分自責。
“我不知兵,不知道脫離曆史後,有多少把握戰勝大自然,戰勝士燮。這一萬軍士,又能有多少活着回去見家人,都是我的錯啊。”李鋒仰頭望着繁星點點的夜空,自言自語,臉上流露出真誠的憂傷。
或許取交州連接益州的戰略并沒有錯,但時機絕對是錯的。劉備勢力剛剛穩定,地盤又處于整個東漢版圖的中心樞紐處,其危險程度可想而知。以諸葛亮的說法,厲兵秣馬以待天時,是絕對正确的,這一南下,且不說損失多少人馬,單就錢糧的耗損就是一大筆的開銷。這對弱小的劉備勢力來說,有可能會是緻命的打擊,以劉備的睿智不可能沒有看出來。至于為什麼會同意,李鋒一時間也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
正沉思中,諸葛妍不知何時出現在李鋒後面,面無表情,淡淡道“李先生也懂天文?”
聞言,李鋒一頓錯愕,轉頭奇怪的望着諸葛妍,好一會發現對方有意避開自己視線,才尴尬的移開視線,答道“好巧啊,諸葛姑娘也睡不着啊。”
“不知道為什麼,這顆将星,在主公兵敗長坂坡之際,突然橫空出世,而且它的光芒在所有将星中最為耀眼。”諸葛妍沒有答李鋒,而是擡頭望着天空,自言自語。
李鋒是現代人,知道那些所謂的将星,不過是遙遠的太空之中一顆星球罷了,微微一笑,說道“那不過是個會發光的星星罷了,有什麼好稀奇的。”
“你知道嗎?那顆将星叫逆命星,老師曾經說過,逆命出,天下亂。”諸葛妍依然自顧參悟星象,并沒有理會李鋒。
李鋒心中暗暗發笑,古人迷信大家都知道,隻是沒想到癡迷到這種地步。
未己,諸葛妍又呐呐道“涅槃重生,轉世麒麟,降龍克鳳,篡天改命。”
越說越糊塗,李鋒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打了個哈欠,再次問道“諸葛小姐是在擔心兄長駿公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