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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曉靜雙喜訂婚了

騷亂之殇 雨果MP 3581 2024-01-31 01:11

  <!--章節内容開始-->喬雙喜被打之後,在家裡躺了很長時間,當然也就有很長時間沒出過家門。

  不管身上有多麼疼痛,喬雙喜的心裡還是不停地想起喬曉靜,渴望得到他的消息,渴望看到她的身影,渴望聽到她的聲音。盡管他心裡很清楚,那喬曉靜對他并無好感,甚至有些厭煩和瞧不起。

  就在他養傷期間,喬曉靜的繼父劉麻卻在暗暗謀劃着一樁美事,想将女兒喬曉靜嫁給這位喬家二公子。

  這,不論是在喬雙喜心裡,還是在喬曉靜心裡,都看似不可能實現的事情,竟然卻慢慢朝着成功的方向在轉化,也許人世間的事情總是這麼難以捉摸吧!

  母親春花一直将女兒要嫁給喬家老二的事情壓在心裡,她左思右想,怎麼也不知道該怎樣向女兒敞開此事,故而遲遲未開口。

  一天下午,母親春花和喬曉靜一起去河邊給豬剜野菜,春花試探性的說到了此事。

  起初喬曉靜表現得很平靜,過了良久,她歎道:“前一段時間,我差點成了王财主家二傻子的媳婦,如今我又要成為喬财主家二憨子的媳婦,真是可笑得很!看來我這輩子命中注定要麼跟傻子過日子,要麼就跟憨子過日子,反正不能與正常人過日子了。”

  其實喬曉靜早就知道此事,已經有了長時間的心理準備,但聽到這事從母親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非常失落和難過,她頓時感覺心口就像有一塊巨石壓着,有些喘不過氣來。

  “喬家老二是憨點,”母親春花連忙勸解道,“但絕對不傻不呆,人家腦子沒有啥毛病。人嘛,長得也算周正,主要是心腸好、能疼人,絕對不會讓你受氣。”

  “本來就已經憨了,”喬曉靜冷冰冰的說道,“幸虧還沒有傻,若是再傻了,那可叫一個全乎呢!”

  “你也知道你紅杏嬸子的事,”春花瞪了女兒一樣,低聲說道,“人家男人就憨點,可是對你嬸子多好,把你嬸子當花一樣的養着。鄉下人土裡來泥裡去的,一年到頭總在地裡刨着,粗皮糙肉,年輕女人熬不得幾年就跟老婆婆一樣了,哪個能跟你紅杏嬸子比?”

  “可是我就是不喜歡雙喜,”喬曉靜說道,“沒心沒肺,整天咧着大嘴,有時候哈喇子都挂在嘴角,想想我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河灘。”她的雙手在身上抓撓了起來。

  “你咋這麼犟,過日子是柴米油鹽的事,滿嘴喜歡也不能在饑荒時當馍馍吃。”春花搖着頭,語言中飽含着埋怨的意味。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喬曉靜便不再做聲,春花也不再做聲,兩個人都低頭熟稔地剜着野菜。

  不遠處有一隻麻雀落在了地上,不停地叼着東西吃,時不時低飛一下,卻總不願意飛遠,好像要偷聽這母女說話,灑落在河面上的陽光任由飄逸的水袖一波波遠去,盯着這有點兒不識趣的麻雀微笑,露出了“金燦燦的牙齒”。

  而那喬雙喜傷勢雖然一天天在好轉,可是情緒卻一直很低落,往日的憨笑不見了,整日一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喬寶财看在心裡,自知兒子對喬曉靜動了真情,又知喬曉靜尚無婚配,于是便請來了河東村的那個媒婆,備了厚禮,請她前往劉麻家正式提親。

  那媒婆上次想将喬曉靜介紹給河東村王榔頭家的二公子,碰了一鼻子灰,這次來到喬曉靜家,說話格外謹慎,剛一進屋,便當着劉麻和母親春花的面說道:

  “我是受你們村喬大财主委托,前來向他的二兒子喬雙喜提親的,那孩子你們都很清楚,不傻不呆,脾氣性格好,家境殷實,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們想想,給我個痛苦話。”

  劉麻雙眼時不時瞥一眼桌子上高高堆起的禮品,早已經樂得合不攏嘴,媒婆說什麼都點頭稱“是”,不待與春花溝通,便欣然允諾了這門親事。

  母親春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悅,故而未表明态度,隻是禮節性的強顔歡笑着。

  坐在炕上的喬曉靜始終低垂着頭,吭都沒有吭一聲,雙眉緊鎖,兩腮有點兒泛紅。

  這媒婆笑眯眯的出了喬曉靜家門,臉上挂滿了笑容,徑直又到了喬寶财家。

  喬寶财夫人趕緊迎上前去,請媒婆進了房廳,讓其落座,端來了果盤,遞上了茶水,殷勤之情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媒婆先是喝了一口茶,又拿起蘋果咬了一口,還沒有咀嚼下咽,便開腔說道:“恭喜大财主了,女方答應了這樁婚事。多好的一個姑娘,我打骨子裡喜歡上了那姑娘,相貌清秀,賢淑端莊,落落大方,一看就是賢妻良母相夫教子的坯子。”

  “是是是!”喬寶财夫人笑成了一朵花。

  “你們家二少爺可真是有福之人,”那媒婆繼續恭維道,“要娶一個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媳婦了,着實令人羨慕!”

  “這都是您的功勞,犬子憨厚老實,婚姻大事全仰仗您了。”喬寶财聽媒婆如此一說,心中歡喜躍然臉上,回頭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傻樂的夫人,接着說到:“這事要是真成了,可了卻了我們一件大事,日後定當重謝。”

  “你們說的是不是曉靜啊?”喬雙喜聽到大人的談論,沖進了房廳,迫切地問到。看到媒婆點頭,搓着雙手激動地說到:“是春花嬸子家的曉靜嗎?太好了,太好了!”

  “看你那點兒出息!”喬寶财瞥了兒子一眼。

  那行将飄飛起來的喬雙喜也意識到了行為失儀,頓時從脖子到額頭紅了個遍,甚至連手臂都紅了,羞怯地低下了頭。

  随之,屋裡爆出了大人們爽朗的笑聲……

  就在喬寶财托媒婆提親之後的第三天,中午時分,天色突變,東南風大氣,天空變得低沉了,風越來越大,大有“年末寒冬風怒号,卷我身上三重茅”蕭瑟之感。

  黑彤彤的濃雲越集越厚越壓越低,朝地面上襲來,天色變得暗了下來,屋子裡的光線就更是有限,如同已經到了夜間。一道電光劃破了暗沉的天空,眼前瞬間一亮,緊接着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喬曉靜和母親春花都驚秫地顫抖了一下。

  還沒等喬曉靜和母親春花從驚慌中平複下來,天空便下起了雨來,雨勢一開始就很大,娘倆收拾完廚房,不約而同歪着頭瞅着白茫茫的天空。

  雨水如簾,傾盆而下。

  “這都什麼時節了還下雨,真是氣候亂了。”春花邊哀歎邊用圍裙擦了擦手,将圍裙放到了廚房的籠屜上,雙手竄進袖筒裡抱在兇前。

  “我就喜歡下雪,不喜歡下雨,雪讓世間銀裝素裹、冰清玉潔。”喬曉靜拿來兩把小矮凳子,給母親一座,然後自己便坐在了廚房門口。

  “說來說去無非是想着玩耍的事情,你這都是定了親的人,說話做事一定要注意分寸和場合,要為人家雙喜着想,别讓村裡人看他的笑話。”

  “看你說的,我是我,他是他,說話做事都要考慮他的感受,那多累啊!”喬曉靜看着母親春花,續道,“說實話,我真有點兒不敢相信,咋就稀裡糊塗成了定過親的人?”

  “祖祖輩輩曆來如此,”春花歎道,“一旦成了别人家的人,就必須要考慮兩個人一起過日子的事兒,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不能有。”

  “好吧,”喬曉靜噘着嘴道,“我會盡力的。”

  風刮得似乎更大了,時不時會送雨點進入廚房,灑在人的身上,寒氣襲來令人有刺骨之痛,春花關上了廚房門,和喬曉靜便坐到了炕上。炕很溫暖,兩人斜着身子靠在牆閑聊着,不一會兒工夫,兩人連連“哈欠”,後便睡着了……

  而那喬雙喜自從聽到喬曉靜同意了婚事,整天像是打了雞皿一樣,總是處在亢奮的狀态之中,似乎很難平靜下來。

  喬雙喜突然想正式去拜訪喬曉靜母親和繼父,喬寶财夫婦欣然同意了,但讓他延遲兩天才能成行,原因是在媳婦沒有娶進家門之前不能空手去未來老嶽丈家。

  喬雙喜覺得父母之意頗有道理,不過等兩天時間确實有些難熬,隻見他不停在院子裡徘徊,不停在房廳中踱步,一副焦躁不安的神情,喬寶财夫婦無奈地搖着頭。

  兩天後的一個大清早,喬寶财夫婦見兒子打扮得很體面,提着東西就要出門,急忙上前勸阻道:“凍土之際閑來無事,又因天氣寒冷,很多農戶人家都起來很晚,這時候去人家裡,恐怕人家還未起來,屋子也未拾掇,如何讓你進門,還是等吃完午飯再去吧。”

  喬雙喜放下手中的各色東西,沮喪地進了自己的卧室。

  等吃完午飯,喬雙喜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天色又變得陰沉了,眨眼之間,雷電交加,大雨傾盆,無奈之下,又隻好作罷,心中郁悶更甚。

  家裡人相繼進了卧室,喬雙喜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廳裡,更顯得孤寂了,他端着茶碗在門口站了良久,實在等不住雨停,又回到了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風向變了,電閃雷鳴也沒有了,雨也變得小了很多,天空變得亮堂了很多。喬雙喜站起身來,搓了搓手,用油布包裹了禮品,沒有帶傘便沖出了家門。

  雨天過後,村裡的土路早已泥濘不堪,這喬雙喜似乎顧不上這些,跌跌撞撞向前走着,那隻瘸腿的小黃狗和那隻瘸腿的小黑貓躲在矮牆邊上,疑惑的望着喬雙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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