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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謎一樣的人

騷亂之殇 雨果MP 3702 2024-01-31 01:11

  整整一個下午,鳳尾竹特别小組全體成員都窩在屋子裡,他們都在冥思苦想喬曉靜中午提到的那幾點疑問,時而還會發生一番争吵。遺憾的是,到現在為止,喬曉靜的疑問還是疑問,其餘人等的争論也僅僅隻是争論而已,并未有實質性的進展。

  “我總覺得這個趙仕銘不簡單,”喬曉靜說道,“他的身世似乎就是個謎團,我們看到的,也許隻是一紙謊言,真正身份如何,肯定不會是我們從紙上看到的那樣。”

  “我覺得我們想多了,”翠玉說道,“我們的目标就是想法除掉此人及其鷹犬,又何必在他身份上勞心費力,不管此人身份如何疑點重重?!”

  “翠玉言之有理,”阿紫說道,“我也認為我們沒有必要将時間和精力放在這上面,畢竟此人行将反水,将會成為這個國家和民族大敵,這确實不争的事實,我們隻需要按照任務要求,想辦法将其及其走狗除掉便是。此前我們就像睜眼瞎,即使這些王八蛋利于我們面前,我們也辨認不出來,現在好了,我們知道了他們的相貌,隻要覓得良機便可。”

  “是啊,”大個兒也贊成翠玉和阿紫的說法,他說道,“我們的任務就是除掉這五隻斷脊之犬,至于這五隻斷脊之犬曾經幹過什麼,這些跟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不!”大志站起身來,來到屋子中央,對着其餘人衆說道,“對于你們的說法我不敢苟同,我們是在執行任務,這不假,但是我們應該執行的是一個正确的任務,而不是機械的完成任務便可。這個趙仕銘身份如此可疑,我們為什麼不想辦法弄清他的身份?”

  “弄不弄清,又有何區别?”大個兒瞪着大志道。

  “怎麼會沒有區别?”大志激動地說道,“若是此人并非我們看到的這樣,或者我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我們要除掉的那個趙仕銘,那麼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卻躲在我們視線之外,與鬼子狼狽為奸、沆瀣一氣,損國害民,你們甘心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任務交代的很明确,”翠玉反駁道,“中間隻有一個認真得有些迂腐的阿祥,沒有其他環節,因此不可能搞錯,也沒有過多懷疑,難道你認為是上面的人搞錯了?”

  “我隻是就事論事,”大志說道,“沒有那麼多想法,更不敢對上面的人指手劃腳,對于任何一項命令,我都無條件接受,并不打折扣地去執行。這件事牽扯人多,我們又是具體的執行者,眼下疑惑重重,如能将這些疑惑解除,這對于我們來說,隻好不壞嘛!”

  “分明就是你想多了,”大個兒對大志說道,“還什麼就事論事?事實很清楚,上面的人給我們下達任務之前人家就已經搞清楚了那幾隻狗,要不然也不會下達這樣的任務。對我們而言,事實就是接到了任務,必須要除掉這幾隻斷脊之犬,有什麼可狡辯的呢?”

  “随你怎麼想吧!”大志不再啃聲,側着身子靠在桌邊。

  “争論是好事,”喬曉靜說道,“理不辨不明,可也不能擡杠,更不能人身攻擊。”

  大個兒自知喬曉靜說的是他,臉帶慚色道:“我一定改,下不為例!”

  “我覺得大志的話是對的,”喬曉靜說道,“不該死的死了,該死的卻與鬼子勾結損國害民,這絕對不是我們要看到的結果,不但不是,相反我們可能将會永遠生活在愧疚之中---那麼多的同胞因為我們疏忽大意而丢掉了性命……但我還有另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其餘人衆異口同聲道。

  “單從信息表中的内容不難看出,”喬曉靜說道,“這個趙仕銘很神秘,也很特别。絕對不是國民黨中的普通人物,會不會是有意混入國民黨中的我們的人?”

  “啊……”衆人大驚,萬萬沒想到喬曉靜竟會有如此大膽的設想。

  “難道沒有這種可能嗎?”喬曉靜接着說道,“國共相生相克多年,早已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早期還合作過,共産黨員曾經還以個人名義加入過國民黨,誰能保證我們的人就不可能在國民黨那邊工作?”

  “潛伏?”阿紫驚訝的說道。

  “沒有這種可能嗎?”喬曉靜盯着阿紫。

  “我覺得這不可能,”翠玉擺手說道,“若是我們的人,那為何上級還會下達這樣的任務,讓我們殺掉自己的人,難道就是因為此人有反水迹象,那可以明說嘛?”

  “也可能,”喬曉靜停了一下,接着說道,“上級也不曉得此人就是我們的人。”

  “自己人,上級卻不曉得是自己人,這什麼意思嘛?”大個兒覺得喬曉靜的話很亂。

  翠玉、阿紫和大志也有同樣的疑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喬曉靜身上。

  “這種事我曾聽王隊長說過,”喬曉靜淡淡的說道,“我們工作在第二戰線或在國民黨高壓統治區的同志,他們的工作極為重要,但也很艱苦,為了信念,他們苦苦堅持着,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特務、土匪,甚至地方惡勢力殺害,所以隐藏身份和行迹尤為重要。”

  “然後呢?”翠玉想知道這跟趙仕銘是不是我們的人有何關系。

  “這些同志就是地下黨,”喬曉靜續道,“很多重要的情報就是通過他們傳遞的,但同時也存在着另一個隐患,那就是一旦這其中的某位同志被捕變節,其他的同志立即就會受到死神威脅,革命工作也會受到巨大損失,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顧順章被捕變節案。”

  “顧順章一案我聽過。”大志說道。

  “那怎麼辦呢?”喬曉靜續道,“為了确保他們的安全,盡量減少類似的悲劇發生,盡可能降低革命風險,黨組織要求地下工作者必須實施單線聯系,果然效果不錯。”

  “單線聯系……”大個兒重複了一下喬曉靜這四個字,并未再往下說。

  “所謂單線聯系,”喬曉靜說道,“就是每個人知道自己的上線和下線,也就隻跟自己的上線和下線聯系,情報傳遞或任務傳達,僅限于上下三人知曉。其餘同志很少認識,當然也不能聯系,這是原則,更是一條不能違反的鐵的紀律。”

  “你說得這麼熱鬧,”翠玉說道,“我卻沒明白這跟那趙仕銘有何關系呢?”

  “你先聽我說,”喬曉靜說道,“這單線聯系也是有利有弊,當然利還是大于弊。假如有位同志不幸遇難,他的下線隻有此人知道,很有可能就會與黨組織失去聯系。”

  “你的意思是,”阿紫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這個趙仕銘很有可能遭遇到了這種情況,他的上線犧牲了,他無法聯系到黨組織,故而上級組織也就不知他是我們的人。”

  “對,”喬曉靜點頭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們覺得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這個……”翠玉搖了搖頭。

  阿紫、大志和大個兒相互對視了一下,每個人一副心緒煩亂、茫然無措的神情,又都低下了頭。

  整座屋子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似乎空氣也凝固了。

  喬曉靜深感壓抑,甚至有種窒息的感覺。

  “若是,”最終還是翠玉打破了僵局,她對喬曉靜說道,“若是這個趙仕銘果真如你所料,是我們的人,但他卻有反水迹象,那我們還動不動他?”

  “當然!”喬曉靜的回答很幹脆很直接。

  “那你操心這麼多有何用?”翠玉說道,“隻要我們判斷其人到底反不反水,到底是不是個壞蛋不就行了?若真想反水,若真是個壞蛋,那我們就堅決執行命令。”

  “繼續。”喬曉靜點了點頭。

  “沒了。”翠玉笑了笑。

  “你絕對還有話說,”喬曉靜指了指翠玉,笑道,“何必欲言又止呢?咱們這是一個小組,同呼吸共命運,也沒有外人,有什麼想法盡管說出來。”

  “真的沒了。”翠玉腼腆的笑道。

  “我說,”阿紫舉手說道,“我替她說,她未說出的話也有兩個若是,若是那人并不想反水,若是那人并非壞人,那我們将會落入兩難之境---不執行任務,便是違背上級的命令;執行任務,我們又怎麼下得了這手。翠玉,我說的對不對?”

  “哼,”翠玉瞥了阿紫一眼,冷冷的說道,“對什麼對,我可沒想這麼多。”

  “哼哼,”阿紫眉毛上揚,微微笑道,“想沒想自己清楚,就不必我再去探究了。”

  “翠玉和阿紫之言,”喬曉靜說道,“正是我想說的,就算那趙仕銘是我們的人,他若是行為有惡,決計成為鬼子鷹犬,那我們不必遲疑,将其殺之即可。倘若此人并非大奸大惡之徒,不忘初心,那我們不但不能下手,而且還得想辦法讓其與黨組織取得聯系。”

  “那我們的任務怎麼辦?”大志不解。

  “我們的任務并非殺人,”喬曉靜說道,“殺人隻是手段,不是最終目的。能挽救一個好人,又為何不去做呢?假如此次任務最終隻幹掉了四個,那麼活下來的那個肯定就是好人,是我們值得去那樣做的好人。”

  “說了大半天,”大個兒說道,“那我們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呢?”

  “現在,”喬曉靜說道,“我們已經基本掌握了标靶人物的信息,假如能夠遇到便能認出,不用再擔心出現盲人瞎馬的荒唐事。接下來,我們的工作中心是了解這些人活動規律,要格外關注趙仕銘,從中找到此他們共同的活動規律,尋機将幾個漢奸一網打盡。”

  翠玉、阿紫、大志和大個兒無不認真的聽着喬曉靜的部署。

  “當然,”喬曉靜說道,“此人絕非我們現在看到的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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