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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訪察

騷亂之殇 雨果MP 3713 2024-01-31 01:11

  大志和大個兒去了旁邊那間木屋,與屋内之人一番攀談後,這心裡既喜悅又失落。

  喜悅的是,大志和大個兒無意間找到了尋找那個日本爆破專家更簡便的辦法---可以根據大胡子、趙漢正等幾個好漢來此時間早晚進行篩選,不管那個日本爆破專家何時來的此處,他總是要比大胡子、趙漢正他們來得晚一些。

  如此大志和大個兒他們排查的範圍就會大大縮小,而且還不會出現漏網的可能。

  失落的是,那個日本爆破專家依然不知蹤影何在。

  夜色漸濃,睡意漸起,大志和大個兒才回到自己住處。

  “大哥您可真厲害,”大志對大胡子用贊賞的口吻說道,“旁邊那間木屋中的好漢對大哥可敬佩得很,看來大哥的确很得人心啊!”

  “哪裡話?”那大胡子搖頭笑道,“他們都是跟我同時到的這裡,同是天涯淪落人,相互也都熟悉,平時彼此有個照應罷了,哪有什麼可敬佩的?”

  “大哥可真是有心之人!”大志接着贊道,“雖然過着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生活,卻從來也沒有忘了那些同時到來的難兄難弟,我倆能認識大哥這樣的人,真乃三生有幸!”

  “俠士過譽了!”那大胡子擺了擺手道,“我們之前就相互認識,為避戰禍才離開了家園,漂泊流浪之際,被救助機構遣送到了這裡,就是想忘也不一定能夠忘得了。”

  “那他們的女眷……”大個兒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我是說他們應該有家人的,怎麼沒看到他們的家人呢?”

  “是的,”那大胡子說道,“這裡都是男勞力,老人和孩子好像被安置進了教堂和修道院,這也就是你們為什麼看到的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卻沒有看到女眷和孩子的原因。”

  “原來如此。”大個兒點了點頭,打着哈欠,靠着後牆坐在了地上。

  随後,大志向那大胡子道了晚安,便緊挨着大個兒坐下,不一會也打起了哈欠。

  第二天大志思忖良久,滿腦子都是怎麼樣才能通過大胡子、趙漢正他們将比那日本爆破專家早到的難民排除開來,還不能引起大胡子他們的懷疑和那個蹲在暗地裡不想讓人知道其真實身份的日本鬼子的警覺,這一思慮攪擾得他坐立不安。

  “天色可真好,”坐在一邊聽别人吹牛的大個兒看到大志總是皺着眉頭,一臉愁容,遂試探性說道,“雲淡風輕,微風送爽,真是個遊玩的好時候,隻可惜我們無處可去。”

  “這是怎麼啦?”大個兒看到大志并未搭理他,随又說道,“不會身體不舒服吧?”

  “沒事,”大志閉着雙眼說道,“不用管我,忙你的吧。”

  “我沒什麼可忙的,”大個兒不解的盯着大志,略帶笑容道,“我看你半天了,總是愁眉苦臉、悶悶不樂的樣子,我這心裡就有些發虛,擔心又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因何發愁,不過我倆是一起來的,患難與共,若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放心吧,”大志微微睜開了眼,淡淡的說道,“肯定少不了你,若是有事的話。”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大個兒俯身低聲道,“靜坐了大半天,到底在琢磨什麼?”

  “說說,說說嘛!”大個兒看大志顯得有些猶豫,便也坐下身來,笑着催促大志道。

  “你真想聽?”大志盯着大個兒,低聲道,“若是你真想聽,我倒是可以給你将将,剛好也可以聽聽你的想法。說實話,我想了一大堆的事情,遺憾的是,并未想出結果。”

  “你就放心好了,”大個兒笑道,“你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情盡管跟我說,别看我平時不善言談,也有人叫我傻大個兒,可關鍵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傻,甚至還善出奇招。”

  “但願你這次也能出個奇招,”大志點頭道,“讓我們早日離開這個鬼地方,早日離開這些兇神惡煞。你聽着,我從睜開眼就開始琢磨怎麼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縮小目标範圍,而且還不能引起任何人的疑心,包括那個躲在暗地裡東張西望的日本爆破專家……”

  大志将自己的想法和顧慮簡單的給大個兒講了講,大個兒聽後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皺着眉頭,眨巴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我看這大胡子和趙漢正都是正直之人,”大個兒稍後說道,“要不我們就跟他們明說了,由他們出面對現有難民進行排查,這樣既不會引起衆人猜疑,同時也不會驚動那個現在不知躲于何處的日本專家,你以為可行嗎?”

  “這倒是個辦法,”大志想了想說道,“不過太過冒險了,大胡子、趙漢正他們雖然正直,但都多勇而少謀,行事魯莽,出言直接,萬一将此事抖落了出來,一旦傳入那個鬼子耳朵,不但徒增除掉此人的難度,而且還有可能狗急跳牆,出現意想不到的後果。”

  “什麼?”大個兒不理解大志後半句話的意思。

  “我們對那個家夥的定義很單一,”大志說道,“既不是由于他的官職,更不是因為他的戰績,而是因為他特殊的身份---爆破專家。既然他不但懂得爆破,而且還成了專家,那就說明此人在爆破方面有着絕對的能力,甚至這方面的能力是一流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大個兒撓着頭,根本就聽不懂大志的言外之意。

  “我來問你,”大志話鋒急轉,盯着大個兒說道,“既然那個日本鬼子是爆破專家,是不是說明他對炸彈非常了解,而且完全有能力自制炸彈?”

  “當然!”大個兒回答得很幹脆,随之見他臉色一變,聲音極低道,“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擔心那個狗東西在窮途末路之時可能孤注一擲,行過激之事,對不對?”

  大志舒了一口長氣,點了點頭。

  “有道理,有道理……”大個兒連連點頭,嘴中不停重複着相同的話,背着手在大志眼前來回踱步。

  那大志瞥了一眼大個兒,略顯惆怅的搖着頭,并閉上了眼睛。

  “既然如此,”數分鐘之後,大個兒蹲下身來,搖着大志道,“我想明白了,咱們還是别想着圖省事了,有時候慢其實就是快,有時候快最終還是慢,咱還是逐一排查吧!”

  “無知!”大志用輕蔑的眼神斜了大個兒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大哥,聽好了,那叫欲速則不達!還慢其實就是快,快最終還是慢,什麼亂七八糟的。”

  “對對對!”大個兒面帶慚色道,“我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欲速則不達。”

  “好吧,”大志說道,“那咱們就定下這條原則,逐一排查,暗中刺探,不管花多長時間。”

  “同意!”大個兒斬釘截鐵的應道。

  “這樣最好不過,”大志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對大個兒附耳道,“咱們分頭行動,閑扯一般,跟他們拉家常,通過他們不經意間的言語就能聽出破綻。”

  “放心吧,”大個兒笑着說道,“這方面是我的長項。”

  随後,大志和大個兒走出了木屋,對大胡子他們笑了笑,來到了營區空曠處,一人伸着懶腰,一人則活動着雙臂,慢慢悠悠來到了其他難民的住處。

  “各位兄台年紀都不大,”大志來到了一間年輕人居多的房間,笑着說道,“想必老人都應該健在,不知他們現在可安好?”

  “我娘前年就病死了,”一個瘦高個說道,“日本鬼子炸毀了我家房屋,還炸死了一頭牛,無奈之下,我爹帶着孩子躲進了福利院,我來到了這裡……”

  “我是獨子,”另一個年輕人說道,“承蒙老天眷顧,爹娘還活着,屋子炸毀之後被救助站接走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

  “都是狗日的鬼子害的,”又有一年輕人開口了,他一張嘴便罵道,“要不是那些畜生跑到咱們土地上來燒殺搶掠、為非作歹,咱們怎會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境地?”

  “是啊,是啊……”其餘人對鬼子有切骨之恨,情緒頓時被這少年之言激活,一個個競相咒罵,大志看到大家群情激憤,聽到每個人都爆出了平生極少聽到的粗鄙之語……

  就這樣,大志一邊點頭,以示對這些年輕人情緒宣洩的贊同,一邊掃視衆人,他觀察細微,目的隻是為了通過這些人的情緒變化,從中找出口是心非之徒。

  可惜得很,聽衆人謾罵直至開飯之時,大志也未從其中看到有别。

  大個兒卻不然,他吃飯時與大志會合,卻一副喜不自勝的神情。

  打好飯菜,大志将大個兒叫到了一無人之處,不解的問道:“看來你有收獲?”

  “當然,”大個兒得意的說道,“我與其中一木屋人衆閑談,談到了各家各戶遭遇,很多人都将今日之慘景歸結于鬼子禍亂,無不起身詛咒島國之群寇,這期間唯獨有一人緊閉雙眼,默然無語,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就好像沒有看到衆人之怒、聽到衆人之言。”

  “說說此人。”大志放下了筷子。

  “此人四十來歲,”大個兒邊比劃邊說道,“五官倒是端正,臉色有些蒼白,中等身材,看見我前去,隻是眨了眨眼睛,随雙眼緊閉。在此期間,從未聽到此人一言一語。”

  大志“嗯”了一聲。

  “身陷難民營房,”大個兒接着說道,“若是也受到戰亂之苦,必然與衆人一樣,對那倭寇恨之入骨,豈能安然沉睡、不言不語?唯一的解釋便是此人根本就不是難民,他假冒難民前來此處,隻是為了避禍而已。”

  “接下來怎麼辦?”大志問道。

  “審!”大志皺着眉頭,呆呆的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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