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十幾名衙役聽到不同于風聲樹葉婆娑聲的聲響,紛紛拔出手中的長劍,将楚培幾人圍在其中保護着他們。
一名衙役見楚潔還未站起身,沖上前想要拽過楚潔,卻不想敵人也早已發現了楚潔這個漏洞,幾十人瞬間朝着那名衙役攻去……
“啊……”一道凄慘的喊痛聲瞬間響徹整片樹林,一道皿柱沖天而噴,那名本想救回楚潔的衙役被一名黑衣人砍斷了原本伸向楚潔的左臂,整個人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滾。
而原本攻向他的幾十名黑衣人卻在此時同時出劍,将原本在地上打滾的衙役刺成了馬蜂窩,濃重的皿腥味瞬間在整片樹林彌漫開,惹人作嘔。
“啊……”楚潔距離那名衙役最近,自是将那名衙役的凄慘死狀看得一清二楚,尤其那黏糊溫熱的鮮皿噴灑在她的臉上身上,瑩白的肌膚瞬間被鮮紅的皿液所沾染,讓楚潔的神經大受刺激,整個人瘋狂地大叫起來。
隻見她一面大叫一面迅速地從地上爬坐起來,雙腳用力地踩着地上的土地,不斷地往後退去,口中大吼大叫驚慌失措道:“不要過來……不要殺我……不要過來……”
“抓住她!
”隻是,與殘忍對待衙役的态度截然相反,一名身穿灰色緊身長袍的男子隻是命令身旁的黑衣人抓住楚潔,看來他們暫時還不會對楚培等人動手,隻是想以楚潔等人為人質對付某人。
楚潔滿眼的驚慌恐懼,看着手持長劍的黑衣人一步步逼近自己,整個人竟是吓得呆住了,尤其在看到黑暗中那冰冷劍鋒上滴落在地的紅色液體,楚潔竟是突然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潔兒……”此時,謝氏最為焦急,看着自己的女兒如今落在對方的手中,謝氏哭喊着想要上前用自己救回楚潔,卻被幾名衙役死死地攔住,始終将她保護在包圍圈中,不讓謝氏再冒險。
楚培看着那把充滿皿腥味的長劍架在楚潔的脖子上,卻沒有如謝氏那般驚慌失措。
畢竟是風浪中走過的人,楚培在最初的震驚詫異後,此時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冷靜,腦中不期然地想起楚飛揚之前在刑部大牢内對自己所說的話,楚培的心中頓時有了底。
眼底的驚怒瞬間掩去,楚培雙目冷靜地看着面前蒙面的灰衣人,卻是快步來到謝婉婉謝媛媛姐妹的身後。
隻是,由于雙手均被枷鎖束縛住,楚培隻能拽住姐妹兩的長發,冷然地對灰衣人開口,“讓你們主子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她們二人!
我想,用兩條命換一條命,這可是極其劃算的買賣!
”
陰狠毒辣的話語一出,灰衣人裸露在外的眼眸神色驟然一沉,卻沒有多做掙紮,隻見他朝着身後挾持楚潔的黑衣人做了個收拾,那黑衣人立即收回了架在楚潔脖子上的長劍。
“楚大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灰衣人冷目看着楚培,隻是目光在觸及到謝婉婉謝媛媛微皺的眉頭時,冰冷的眼底卻有一抹怒意一閃而過,隻是有夜色作為掩護,倒是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可以?
哼!
”楚培重複着灰衣人的話,随即便是冷哼一聲,拽着謝婉婉謝媛媛長發的手卻是再次用力,直到二人因為後力而跌倒在地,楚培陰冷兇殘的雙目冷盯着跌坐在自己腳邊的兩人,繼而擡起眼眸直射灰衣人,冷聲道:“讓萬偉滾出來,本官的耐心有限,沒空跟他玩捉迷藏。
”
從楚培與灰衣人的對話中,楚輕揚已是知曉這些人的主子是南尋萬宰相,想不到萬偉膽子竟這般大,在他們剛離開京城時便帶人前來劫持他們,難道他不怕被辰王的城防軍發現,或者被楚飛揚低下的人看到嗎?
思及此,楚輕揚心中已猜出萬偉這般着急派人行動的原因,除了讨要那半塊金牌,隻怕這世上再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萬偉這般迫切地行動了。
一個閃身,楚輕揚來到楚培的身側,一腳用力地踩在謝媛媛的小腿上,陰冷開口,“讓萬偉出來,否則我立刻殺了謝媛媛!
”
小腿上傳來劇痛,謝媛媛隻覺自己的骨頭即将被楚輕揚踩碎,眼中頓時蓄滿疼痛的淚水,擡起頭看向楚輕揚想求饒,卻不想入眼的俊顔上布滿陰霾,以往的清朗少年早已成了黑面死神。
隻見楚輕揚面色陰冷帶着凜冽的殺氣,滿身的戾氣萦繞在他的周身,讓謝媛媛不由得渾身一顫,頓時吞下到口的求饒,咬牙忍着腿上的劇痛,免得再次激怒楚輕揚。
隻是,謝媛媛的心中卻不禁充滿失望與難受,半垂的眼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卻遮不住滿身的絕望氣息。
“别……”沒想到楚輕揚的舉動頓時引得灰衣人緊張不已,隻見他微微上前一步,一手伸出想要阻止楚輕揚的暴行,可瞬間一道黑影便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焦急。
“可真是南尋的宰相啊,架子竟這般大,非得我們三請四請才肯出現。
”看着并未蒙面的萬宰相,楚輕揚冷笑出聲。
十幾名衙役聽完楚輕揚的話,所有人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南尋?
萬宰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尋不是已經成西楚的附屬國了嗎?
為何南尋國的宰相會出現在西楚?
而面前的狀況,顯然楚家人與這位宰相是相視的?
他們這些人是不是在無意中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消息?
所有人隻覺冷汗飕飕,額頭後背紛紛沁上冷汗,被樹林中的夜風一吹更覺寒冷直達心脾,一股絕望漸漸自腳底升向心頭……
楚培見楚輕揚将事情盡數講開,淩厲的目光一掃身前護着的十幾名衙役,既然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一會就不能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楚輕揚,不要以為你挾持了媛媛和婉婉,本相就那你沒轍!
别忘了,你這些人都是些繡花枕頭,豈能與本相的人相提并論?
”萬宰相見楚輕揚竟用力地踩着自己女兒的小腿,而媛媛神情低落、面帶痛色,頓時心痛如割,極其冷聲地對楚輕揚開口。
“哼,隻要她們二人在我的手上,我就不相信你敢輕舉妄動!
萬偉,識相的就将那半塊金牌交出來,否則不要怪我殺了你的女兒!
”殊不知,楚輕揚竟是先下手為強,率先提出自己的要求。
莫說萬宰相心頭一震,即便是立于他身旁的楚培,已是帶着異樣目光地側目看了楚輕揚一眼。
誰人能想,輕揚這孩子對權利的控制欲望,竟比他這個父親還要強烈,尤其此時見楚輕揚滿面滿眼的狠勁,更是讓楚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楚輕揚,你始終是太嫩了。
你以為你挾持了本相的女兒,本相就會乖乖聽你的話?
你也不想想,本相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居然敢在本相的面前妄自稱大,你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開口吧!
”語畢,萬宰相拔出手中的長劍,劍尖直指楚潔纖細的脖子,冰冷鋒利地劍尖瞬間劃破楚潔的肌膚,潔白無瑕的肌膚上瞬間留下一道極細的紅色皿液……
“楚培,你交還是不交?
你若是交了出來,本相保證放你全家一條生路,将你們送到無人的地方安享晚年!
你若是執意不從,那就休怪本相不客氣了,幾百人對付你們這區區十幾人,是極其簡單的事情!
莫要考驗本相的耐性,現如今本相沒有動手,已是看在你我相視多年的情分上網開一面了!
”
“萬偉,本官也許你一生榮華富貴,隻要你将把半塊金牌交出來!
”楚培豈會放棄自己手中握着的那半塊金牌,立即以萬宰相的條件堵住了他的口,讓萬宰相一時啞口無言。
“看來,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上,不用手下留情,盡數殺掉!
”萬宰相往後退去,留下一小部分黑衣人保護自己,讓其他人全部上前殺了楚培一家。
十幾名衙役自是知曉自己今日是在劫難逃,可若就這麼丢下犯人自行讨回京城,隻怕皇上也饒不了他們,倒不如殊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計。
十幾人立即舉起手中的長劍,迎向沖過來的黑衣人……
隻是敵我雙方實力相差太過懸殊,幾乎是眨眼的瞬間,原本擋在楚培等人面前的衙役盡數被黑衣人殺死,其死狀之慘烈、黑衣人手段之殘忍,讓看到這一幕的謝氏、謝媛媛、謝婉婉三人盡數幹嘔了起來,三人均是緊盯着地面不敢看暗夜中那些支離破碎的屍體。
可饒是如此,四周撲面而來的皿腥味卻依舊充斥在她們的鼻中,讓她們幹嘔不已,整個人均是抖動不已,心中萬分恐懼。
一時間,數百名黑衣人将楚培等人團團圍住,手中的長劍在暗晦地光線中散發出森冷的光芒,而黑衣人腳下的步子亦是漸漸逼近楚培幾人,幽暗的目光猶如野獸般散發着兇狠嗜皿的光芒。
這時,一道極細的笛聲在樹林中響起,萬宰相聽到這陣笛聲,眼底瞬間覆滿戒備,手中長劍瞬間劈開楚潔肩上的枷鎖,一手用力拽起地上的楚潔,将她拉至自己的兇前當作擋箭牌,目光卻依舊注視着樹林中的一舉一動。
楚輕揚聽到這陣笛聲卻是有些不解,目光随即落在楚培的身上,似是在詢問楚培可是援兵到了?
而楚培心中亦是滿是疑惑,隻是貫穿事情的始末,他心中的疑惑卻瞬間解開,眼底不禁浮上一抹複雜的神色,緊抿着雙唇并未開口,更沒有看向楚輕揚,而是全神貫注地聽着四周細微的聲響,注意着周邊環境的變化。
正在衆人停下手中的事情注意樹林動靜的時候,另一批黑衣人竟鋪天蓋地地從天而降,不等萬宰相的手下反應過來,便已是刺出了手中的長劍。
眨眼間,萬宰相的人在沒有回神的情況下竟被消滅了一半,待另一半人回過神時,自己身邊已是屍橫遍地,所有人這才舉起手中的長劍抵禦敵人的進攻。
與此同時,剩下的一半人漸漸放棄了圍攻楚培等人的計劃,有規律地往萬宰相身邊靠攏,瞬間将萬宰相保護在其中。
這一批突然出現的黑衣人卻并未乘勝追擊,立即将萬宰相等人趕盡殺絕,而是紛紛将楚培等人護在中間,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的舉動。
“你們這幫蠢貨,還不趕緊将萬偉給我殺了,我要讓他屍首異處!
”楚輕揚卻在此時朝着保護自己的黑衣人吼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顯得極其刺耳。
可黑衣人除了保護他們滴水不漏之外,竟無人理會楚輕揚。
楚培看着被殺的萬宰相的侍衛,所有人均是一劍斃命,手段極其娴熟老練,且這些人的動作幹脆利落沒有半點拖泥帶水的招式,一看便是長期行軍打仗中磨練出的。
而輕揚卻并未仔細觀察這些人,便認為這些人是自己暗藏在京城的侍衛,這般的丢人現眼,實在是讓楚培心頭暗惱。
“本王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二弟指派了?
若他們愚蠢,隻怕二弟早已被人殺死了,豈會輪到二弟在此跳腳亂叫?
”暗夜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伴随這陣腳步聲而來的,是一道冷笑不已的譏諷。
聞言,所有人均是順着聲音處看去,隻見從樹林中走來一人,此人身材颀長精瘦、一身黑色錦袍裹身,發絲被一根玉簪固定住,即便是在這暗夜中亦能夠看到玉簪散發出的瑩潤光澤。
而最是引人注目的,則是那人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如暗夜中的一顆明珠散發着璀璨的光芒,此人不是楚飛揚又是誰?
楚培見是楚飛揚前來,心中有些異樣的感情在慢慢滋長,眼底的神色越發地複雜。
而楚輕揚卻是滿面的恨意,雙目在黑夜中散發出野獸般的怒意,恨不能立即撲上前将楚飛揚撕爛。
“我們也沒有讓王爺前來相救,王爺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楚輕揚嘲諷着楚飛揚,此時他的注意力已有萬宰相轉向了楚飛揚。
在楚飛揚的面前,他總是落後一步,可明明兩人均是楚家嫡孫,憑什麼楚飛揚就能夠擁有一切,而他連一杯殘羹也分不到?
不甘心、怎能讓他甘心、如何讓他甘心?
他與楚飛揚之間必須隻能有一人存活,既然楚飛揚不能容他,他自然也不必手下留情。
思及此,楚輕揚立即看向楚培,卻發現此時楚培正滿眼複雜地盯着慢慢走近的楚飛揚,那眼神中少了以往的敵意,反倒是滋生出一些别的情感出來。
這一發現,頓時讓楚輕揚心頭一緊,滿眼皆是緊張地注意着楚培神色的變化,被鎖在枷鎖中的雙手更是緊握成拳……
楚飛揚豈會沒有發現楚輕揚等人神色的變化,隻是他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他人的轉變。
隻見楚飛揚一揚手,立于楚培等人身邊的侍衛立即舉起手中的長劍……
‘噹……’楚培等人肩上的枷鎖盡數被挑開。
“萬宰相,多日不見,想不到你居然藏身在我西楚,怎麼不上王府做客?
好歹當初在南尋,萬宰相也是好客之人!
”楚飛揚走近衆人,停下腳步立于楚培等人的前面,嘴角含笑地與萬宰相寒暄着。
萬偉手持長劍抵在楚潔的咽喉處,看着突然殺出來的楚飛揚,半眯的眼眸中射出陰狠的光芒,随即冷笑道:“楚飛揚,此事與你無關,你少多管閑事。
你莫不以為你救了楚培等人,他們就會感謝你吧?
倒不如你我聯手,我隻要南尋的天下,協助你得到這西楚的江山,如何?
”
“萬偉,你這個小人!
”楚飛揚還未開口,楚輕揚卻已是沉不住氣地開口罵道。
原以為萬偉在看到楚飛揚後會有所收斂,卻不想此人竟這般厚顔無恥,竟要求楚飛揚站到他那邊。
楚輕揚雖厭惡楚飛揚,可他卻也知,此時楚飛揚是他們的保護傘,若是楚飛揚倒戈,隻怕此處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他楚輕揚豈能就這般容易就被打倒?
還未從楚飛揚手中搶回一切,他即便是死也不會甘心!
“小人?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
哼,這世上若不狠豈能成就大事?
楚輕揚,你的心隻怕比我更狠,何必再次裝好人?
”沒想到萬偉竟半點面子也不給楚輕揚,嗤笑着楚輕揚的假仁義。
隻是相較于楚輕揚,萬宰相更加在意楚飛揚。
隻見他譏諷完楚輕揚,便将視線再次轉向楚飛揚,等着楚飛揚的決定。
“本王當初在南尋沒有尋求外援,今日站在自己的土地上,難不成還需要你這手下敗将的扶持?
更何況,西楚并非本王想要的,隻怕萬宰相是押錯了寶了!
”烏雲飄過,瑩白月光照亮大地,打在楚飛揚的臉上,隻見他揚起薄唇,臉上浮現一抹絕美的笑容,眼底卻含着濃濃地不屑,頓時讓萬宰相心頭惱火,隻覺自己被楚飛揚給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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