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給你買棉花
呼延樓知道秦昊的厲害,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更想讓秦昊低頭,可秦昊非但不低頭,反而還跟無事一樣,就伺候着慕菀和那個孩子吃吃喝喝。
“呼延太子今天來到宮中,朕很高興,來,衆位愛卿,我們敬呼延太子一杯。”齊皇忍不住的開始讨好呼延樓,帶着文武百官開始給呼延樓敬酒。
呼延樓那張黝黑的臉上并沒有因為齊皇的這般作為而變得高興起來,反而是一臉嫌棄的放下了酒杯,目光死死的盯着秦昊一家人。
“呼延太子,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齊皇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那模樣,仿佛呼延樓會瞬間滅了整個齊國一樣。
呼延樓的目光從秦昊的身上收了回來,黝黑的臉上全是邪肆的目光:“我隻是在想,秦相果真是很大的面子,行事作風倒是有些嚣張。”
說實在的,秦昊嚣張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可這般明面上指出來的,呼延樓也算個少數人了。
齊皇聽見這話,明顯的一愣,随即這才呵呵解釋道:“秦愛卿在政事上的作為大得很,有點脾氣倒也沒什麼?”
這話說得有幾分咬牙切齒,齊皇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吵秦昊看去,免得自己的情緒最先控制不住。
“是麼?”呼延樓聲音譏諷的道:“皇帝陛下,我想,我大哥的事情,你們今天是不是要給我個交代,我可聽說了,街上的人都在說,這件事情是你們的太子所為,你們齊國也該給我們句話吧?我父王那邊可是盯得緊呢。”
“這……這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太子那日雖然也在同福客棧,可身邊一直有人跟着,況且,呼延太子的屍體已經被仵作查驗過了,同老三下去的時間也不符合,這件事情,定然有真正的幕後兇手。”齊皇記住自己齊思墨同自己交代的話,所以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倒是也沒有什麼露怯,讓自己的面色顯得很是鎮定。
呼延樓心中哪裡會不明白,莫說他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齊思墨做的,即便這件事情真的是齊思墨做的,從匈奴的角度來說,齊思墨也不能處置,因為齊思墨是齊國以後的皇帝,呼延靈是齊思墨明媒正娶的正妻,所以,基于這一點,齊思墨也不能被處置。
“哦?既然不是太子?依我看,整個京城能有本事做出這件事情的人隻有秦相了吧?。”呼延樓現在是光明正大的往秦昊的身上潑髒水。
以前,他隻是一個庶子,并不知道匈奴王族内部發生的秘密,而這次呼延烈死去,給了自己一個成為太子的機會,也給了他一個知曉内部秘密的機會。
原來,秦昊竟然就是大巫師預言的那個滅了匈奴整個族的人。
雖說他向來對于預言和算卦很排斥,可大巫師那個人,不得不說,的确是個能耐的,所以,即便秦昊不是滅匈奴之人,但對匈奴一定是有威脅的,連城的事情,已經足見一斑了。
慕菀聽見呼延樓的話,直接暗中捅了捅秦昊的胳膊,小聲的道:“他又給你潑髒水了呢!”
秦昊笑:“他也隻會潑髒水。”
呼延樓這話說出口以後,齊皇的臉色倒是變了變,可作為話題中心的主人公,秦昊非但沒有一絲的反應,反而自顧自的和自己的女人聊了起來。
“秦相,我在同你說話,你為何當做聽不見?”呼延樓在秦昊的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他自己作為匈奴太子的存在感。
而秦昊聽見呼延樓這話,不禁有些嗤之以鼻的道:“哦,我是故意聽不見,匈奴之人的嘴臉都有些惡心。”
秦昊今天的表現也是有些出乎人的預料,他很幹脆的怼了呼延樓一句。呼延樓被他這句話氣得臉色都有些發青了。
“秦昊,你欺人太甚!”呼延樓現在正處于情緒的極端膨脹期,所以被秦昊這樣一刺激,他整個人就開始爆發了起來,那氣焰很是嚣張。
相比較他的暴躁,秦昊一直處于比較淡定的狀态,聽見他的話,秦昊隻是扯着嘴角很不避諱的笑了起來:“呼延烈是個還不錯的對手,而你,同呼延烈之間,根本沒有辦法相比。”
秦昊清楚的很,呼延烈其實就是呼延樓的陰影,所以在他将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呼延樓整個人都在顫抖。
“父皇,你不是說,今日要請巫師來給您算上一卦麼?”齊思墨為了打斷兩人的針鋒相對,忽然間開口,将話題給扭轉了開來,而巫師一聽見齊思墨的話,唇角頓時彎了起來。
他,想,他大概明白今天自己也要進宮的意思了。看來,是有人想通了。
一想到距離自己計劃完成又要邁進一步了,巫師心裡自然是高興的很。
齊皇剛剛就在頭疼呼延樓和秦昊的問題了,偏偏這兩人自己有事沒有辦法動的,所以齊思墨這樣一說,反而将話題給轉移了。
呼延樓聽見齊皇要算卦,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他向來是不信命的,要不然,自己也不會等到爬到太子位的這一天。
不過,當巫師從自己身邊走出去的時候,他和秦昊的鬥嘴還是适可而止了。
慕菀就坐在秦昊的身邊,一直忍不住笑的給小五布菜。
“既然皇上想要算卦,我便動彈一番。”說着,巫師已經走到了齊皇的面前,仔細的看起了齊皇的面相。
“呵。”看見上面的這一幕,慕菀輕笑了一聲。
聽見她的聲音,秦昊轉頭,看着她的模樣,不禁笑着問道:“我是不信命的,菀兒呢?”
“你以為我也會信?我從來不信命,所以也從不算命。”慕菀笑着同他對視了一眼,眉眼揚了揚,很是明媚。
“那我們可真配!”秦昊忽然低頭,朝慕菀抵了抵鼻尖。
“喂,你收斂一點啊。”說到底,慕菀的臉皮還是有些薄。
秦昊沉聲笑了出來。
齊皇聽到巫師的話,已經做好了準備,巫師上前,看着齊皇的面相盯了好久,這才朝齊皇問道:“不知道皇上想要詢問哪方面的?”
“朕想問朕以後的運勢。”齊皇開口道。
巫師想了想,面上帶着明顯的笑意,聲音倒是帶着幾分笃定的道:“平順。”
簡單的兩個字,倒是很符合齊皇對算卦結果的認知,所以在聽見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倒是長舒了一口氣,還以為這世道要亂了呢,畢竟,如果要亂的話,這首當其沖受危害的就是自己。
“巫師的話向來很準,朕很相信。”齊皇一激動,話就開始多了起來。
而巫師隻是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身子一轉,竟然直直的朝着下面走了去。
齊皇一驚,轉頭朝齊思墨看了過去,齊思墨隻是微微的朝齊皇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這才靜靜的瞧着巫師的動向。
巫師直接奔着秦昊和慕菀走了過去。
“秦夫人的運勢很是凸顯,我想我大概也可以……”
“滾!”
巫師的目光對着慕菀,可他的話甚至還沒有說完,就被慕菀一聲滾給卡住了。
巫師一愣,沒想到慕菀截住的這樣痛快。
秦昊坐在一邊,在巫師怔愣的時候,起身,目光很是不善的看着巫師,聲音也恐怖的很:“我有讓你開口。”
“我……”秦昊的壓迫力着實是有些大,以至于巫師下意識的就要順着秦昊的話接了下去,隻是,這話要開口了,才反應過來,自己不小心又被牽着鼻子走了。
“我不需要算命,巫師還是請回吧。”慕菀坐在那裡,悠然的喂着小五,一派自然的模樣。
她一身白衣,身上始終帶着幾分清冷的味道,可她同巫師說話的時候,那模樣很是灑脫,即便是隔着這麼遠的距離,齊思墨覺得,自己仍舊能夠看到她眼睛裡笃定的神色。
齊思墨的眼裡閃出了光芒,一邊的呼延靈眼神卻暗了下去。
她坐在那裡,腦袋垂的很低,安安靜靜的好像不存在一樣。
自己好像一直活在一個陰影下面,永遠見不到陽光,永遠得不到他的喜歡。
就在她想事情的時候,一股油膩的味道忽然鑽入了她的鼻尖,她擡眼瞧着剛上來的菜,一時之間,胃裡竟然開始翻湧了起來。
一時沒有忍住幹嘔,手掌捂住了嘴巴。
而原本還在暗中瞧着慕菀的齊思墨很是靈敏的捕捉到了呼延靈的這個變化,眼角的餘光盯着呼延靈捂住嘴巴的那一幕,他面上不動聲色,可眸中的神色還是沉了沉。
慕菀這邊,
她并不喜歡算命,更不想算卦,所以對于巫師說出口的話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加之秦昊站在一邊,态度很是陰鸷,而巫師的态度也轉了好幾轉,到最後,倒的确将之前想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又多盯了夫妻倆一眼,這才原路返回。
可他不說,不代表其他人不好奇,尤其是齊皇,隻是瞧見巫師沒有說話的意思,所以在巫師坐回來的時候,他忽然朝呼延樓提議道:“呼延太子,宮中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你這般的貴人怎麼能住在外面的客棧呢,朕命人給你安排了宮中景緻最為矜貴的重華殿,至于巫師,就在外殿的小閣居住吧!”
誰好誰壞,從齊皇的話中一聽就能聽得出來。而呼延樓在瞧見巫師有些怔愣的神色是時,心裡更是冷笑了一聲,在齊皇的注視中,很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巫師,今天晚上你再跟朕好好的講一講算卦的事情!”齊皇用算卦來邀約。
呼延樓仍舊表現的嗤之以鼻,巫師倒是顯得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下來。
齊思墨看着巫師的反應,心中終于放下了心,若是巫師表現的很積極,呼延樓指不定會懷疑,可從始至終巫師都表現的很不情願,這般,倒是不那麼容易讓呼延樓起疑。
……
因為齊皇想要取悅呼延樓的緣故,所以整場宮宴一直拖了很久,等到結束的時候,小五已經睡着了。
驚夜将小五給抱了起來,秦昊伸出手牽住了慕菀的手。
“是不是很冷?”秦昊下意識的就握住了她的雙手搓了搓。
倒是慕菀一臉微笑的看着他,搖了搖頭:“分明是你的手比較冷。”
秦昊抿唇笑:“那還為難夫人給我暖手了。”
“少來,得了便宜還賣乖!”慕菀笑的開懷。
兩人牽着手相攜走了出去,都是一身的錦袍,從背影看,真真是一雙璧人。
“總說要帶你去賞梅,可總食言。”上車以後,秦昊讓慕菀躺在自己的懷裡,看着懷中女人的眉眼,他的表情無奈卻又寵溺。
“賞梅太文雅,不适合我,我比較想出去打雪仗,隻可惜,你管的太嚴。”最後的這一句話,帶着她的小情緒,可不管怎麼聽,裡面的音調都是上揚的。
“你身子原本就寒,不能出去打雪仗,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差人去找一些棉花。”秦昊摸了摸她的腦袋。
可慕菀是聽得一頭霧水,打雪仗跟棉花有什麼關系。
“秦昊,你該不會想用棉花來做雪吧?”腦子轉了好幾轉,慕菀這才仰頭,一臉吃驚的看着秦昊。
秦昊點了點頭:“棉花不會冷,但是遠看同雪沒有什麼兩樣。”
“幼稚死了,你要是用棉花來讓我打雪仗,指不定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笑話你!”那場面,她想想就很搞笑。
“你知道的,我從不在意别人的看法。”秦昊笑,低頭啄了啄她的唇。
“好吧,那等哪日我比較無聊了,你就差人給我弄堆棉花來。”她眯着眼睛,靠在了他的懷裡,伸出雙手,很是依賴的抱住了秦昊的腰。
秦昊很享受她這樣依靠自己的模樣,唇角始終淡淡的笑意,眼裡心裡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