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我可不想年紀輕輕當寡婦啊
敬福一聽皇後這話,頓時搖頭,再次勸告道:“娘娘,眼下咱們二殿下正受傷,若是您再去擾了秦相……老奴隻怕!”原本很多人都不将慕菀給當成一回事兒,可事實上,秦相又是個極其護短的,若是誰惹了那位,定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敬福,本宮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安甯宮好,但我這法子,并不是針對慕菀,你且下去辦就是。本宮聽聞今日匈奴的兄妹倆也在宮中,你想法子将他們邀請過來,同樂!”顧皇後說完,也不等敬福反應了,一身雍容華貴的走了出去。
“不是針對秦夫人?可這又是針對誰呢?”敬福是一頭的霧水,但身為奴才,去完成主子吩咐的事情才是正經,想到這裡,他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慕菀的腳腕兒不好,所以驚夜便攙扶着她在禦花園的小亭子裡坐了下來,并沒有要下去賞花的意思。
“驚夜,咱們可不可以離開啊?”慕菀覺得自己是個粗人,這種賞花吟詩的場合着實是不适合自己。
驚夜自從進了玄機樓,學的都是殺人的本事兒,這禮數的問題,也是個門外漢。
“哎,罷了罷了,咱們暫且等等吧。”慕菀無聊的支着腦袋,拿起桌子上的果子,咔嚓咔嚓的就啃了起來。
秦昊是朝廷中呼風喚雨的人,自然又不少人想要暗中攀附。放在以前,他們是沒有門路,可眼下這位風頭正勁的丞相夫人就坐在這裡,一時之間,竟有不少人打起了慕菀的主意,想要替自家夫君說兩句好話。
可沒等這些夫人上前,倒是被另一個人搶了先,而當那人毛毛躁躁的在亭子裡落座以後,竟是沒有人再敢往前邁步了。
慕菀看着面前傻乎乎的笑着的男人,倒是一點也詫異,她順手拿起一個小蘋果放到了他的面前,口氣很是随意的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嘿嘿,沒事兒了!”齊思墨一臉傻氣的道,那雙如墨般的眸子裡純淨一片,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慕菀有些懷疑,她和秦昊,是不是想錯了。
“怎麼都沒個人跟着你啊?”慕菀四處瞧了瞧,他的身邊竟是連個小太監都沒有。
一聽慕菀這話,齊思墨頓時低下了頭,聲音有些悶悶的道:“他們……不喜歡跟我玩兒。”
“不喜歡?揍他們一頓就好了!”慕菀下意識的就回道。
“咳咳……”驚夜站在一邊抽了抽嘴角。
“你身子還沒好,總歸是要有個人照顧你啊!”慕菀不以為然的瞅了瞅驚夜,這才道:“你回去就收拾一下他們,免得他們爬到你脖子上拉屎。”
“咳咳……”驚夜又咳嗽了起來,她簡直是不明白,不都說大家閨秀向來是言行舉止皆處處優雅,怎麼到了主子身上,就完全變了味兒。
“嗯!”慕菀叽叽喳喳說完,齊思墨終于擡起了頭,眼睛裡笑得滿是星星。
慕菀不經意間又同他的眸子對視,那一瞬間,她心裡蓦地咯噔了一下,自己剛剛好像又在将他當成一個傻孩子對待了。
不對不對,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吃!”她手裡拿着小蘋果有些出神,對面的傻男人卻已經拿着蘋果在她眼前晃了晃。
“吃吃吃!”她立即回神,咧開嘴,有些沒心沒肺的笑着。
因着齊思墨跟在慕菀的身邊,衆人雖是有心往前靠,可終究還是不敢,唯有幾個宮女拿着水壺在澆花兒。
若說慕菀挑的這個亭子也是個地方好的,這亭子的四周欄杆上皆是爬滿了一種小小的花朵,她叫不出名字,卻也覺得好看的緊,而當那些婢女拿着水壺在上面撒了水以後,瞧着,倒更是好看了。
午後的陽光終究有些燥熱,慕菀漸漸的覺得有種淺淺的暈眩,她揉了揉眼睛,剛要再去吃個東西,鼻息間卻敏感的聞到了一種味道。
即便是坐在亭子裡,可身子好像也愈發的燥熱了起來,她反應極快,在驚夜出聲的前一秒,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目光下意識的就朝齊思墨看去。
齊思墨的反應顯然要比她濃烈了許多,慕菀瞧見他額頭上的汗珠一個勁兒的往下落,臉色也泛着一種不正常的紅,而最最關鍵的是,那雙澄澈的黑眸此時竟也變得濃深一片。
“這花的味道有些詭異,你快點離開,立即去尋禦醫。”慕菀瞅見齊思墨那模樣,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口,然後就朝驚夜看去。
驚夜此時顯然也聞到了不對,剛剛那些婢女澆過花以後,這花的香氣好像便濃郁了起來,裡面……似乎帶着一股催情的藥物。
“菀兒啊,我們可終于找到你了。”不知道是不是慕菀的錯覺,她屏氣搖頭的時候,總覺得周圍的環境比剛才雜亂了許多,而她對面的齊思墨瞬間也騰地站了起來,眼睛裡那猩紅的模樣,好像下一秒就要朝自己撲過來。
慕菀見此,心道不好,立即朝驚夜使了一個眼色,驚夜見此,一個掌刀就朝慕菀的後脖頸劈了去,而慕菀随即就暈倒了過去。
驚夜一把将慕菀給抱了起來,匆匆的就往外走。
而李氏正帶着慕蕊尋齊思墨,眼下正好瞅見了,一想到進宮之前,慕勳交代的事情,她便拉着慕蕊走了進來,可這還沒有走近,就瞧見慕菀那冷面丫鬟一把将慕菀給打暈了,抱着就匆匆往外走,而後面亭子裡,齊思墨身子一踉跄,也随即要朝外面走了來。
驚夜心中一驚,她以為齊思墨是要跟定主子了,一想到今天碰到的肮髒事兒,她腳步下意識的就加快了起來。
而李氏和慕蕊顯然是并不知道内情的,瞧見齊思墨要動腳了,李氏頓時捅了捅慕蕊的胳膊,慕蕊一定,臉上随即就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蕊兒見過文王殿下。”
齊思墨并沒有說話,慕蕊始終行禮低着身子,一時沒有聽見齊思墨的回答,她蓦地擡眼,可下一秒,齊思墨整個人都朝她撲了來,一把将她給抱到了懷裡。
“啊……”慕蕊沒有想到,齊思墨竟然會一把将自己給抱住,雖然這位文王殿下是個傻子,可那皮囊的确是數一數二的,況且,他并沒有說話,就那樣很是直接的将自己給抱住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抱着呢,她什麼都聽不到了,隻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李氏站在一邊也是一臉的驚詫,可随即,她便發現了異樣,三殿下的臉色着實是有些潮紅,看起來,那身子也在顫抖着,汗水又漸漸的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他緊緊的抓着慕蕊蹭着,好似……好似中了春藥一般。
李氏被自己的這個念頭給吓到了,她立即上前,剛要開口将兩人給分開,可就在這時,一道帶着憤怒的的聲音頓時從前方傳了過來。李氏擡眼,這一看,整個人都跪了下去。
這事情為何這般湊巧,文王幾乎是剛剛同蕊兒抱到了一起,這匈奴的王子和公主便出現在禦花園中。
“皇後娘娘不是說文王還很虛弱麼?怎麼眼下瞧着,倒是還有力氣在這裡抱女人呢?”呼延烈是真的上火了,他覺得,最近這齊國的人是愈發的不将自己給放到眼裡了。齊皇剛剛宣布等文王傷好了以後便要他同靈兒成親,可這文王轉眼就同另一個女子抱在了一起,這樣的行為豈不是打他們匈奴的臉麼?
“王子莫要生氣,本宮也不知道……老三怎麼同慕家的小姐抱在了一起。”皇後心裡暗暗的冷笑,譏諷的目光從齊思墨的背影上滑過,這才一臉疑惑的道。
“你們齊國的女子都是這般不知羞恥麼?”呼延靈皺眉看向仍舊被齊思墨蹭着的慕蕊。
“公主息怒……着實是……是殿下先将蕊兒給抱在懷裡的。”李氏一聽,這些匈奴人顯然已經将矛頭對準了蕊兒,她心中一急,頓時搶先将話給說道。
“哎?慕菀這又是怎麼了?”剛剛安甯宮裡人順帶着也将驚夜他們主仆倆給攔了下來,一邊的呼延靈剛罵完就瞧見了正被驚夜抱在懷裡的慕菀,她皺着眉頭上前,蹭到了慕菀的身邊。
驚夜聽見這話,面無表情的看向那亭子,聲音冷然道:“不知為何,那亭子裡面的花兒竟然帶着催情藥的味道,未免我家主子受什麼傷害,我便将她打暈了。”
“大膽賤婢,這亭子裡怎麼會有催情的藥物?”顧皇後壓根沒想到,這婢女竟然會識得那計謀,直接将罪名給定在了那花花草草上。
“那亭子中花香彌漫,是與不是,娘娘派人來驗一驗便是了。”驚夜一臉面無表情,對于皇後的疾言厲色并沒有什麼害怕的。
“哎?催情?”呼延靈聽見這話,朝一邊的呼延烈瞧了瞧,呼延烈一聽,頓時邁步朝一齊思墨那邊走了去。
“難道,文王也是中了那味道?”呼延烈上前,一把将齊思墨給拎了出來,果然,齊思墨的臉上也是一片的潮紅。
……
安甯宮的事情終究還是驚動了齊皇那邊。
齊皇趕來的時候,齊思墨正躺在内殿休息,而外間,站的人倒是齊全。
“怎麼回事?”他得了消息,帶着人匆匆趕了過來,禦醫正好從内殿走了出來。
“回禀皇上,文王殿下用了藥,已經無恙了。”
“催情藥?這催情藥跟花兒有什麼關系?”在禦書房裡,齊皇聽得一頭霧水,此時又瞧見匈奴那兄妹倆一臉憤憤的站在那裡,他心裡這煩躁啊……
“回禀皇上,臣已經查探過,外邊亭子周圍的紫鵑花遇了銀香草的汁液的确會有催情的作用,所以,臣想,大抵是因為有人在那花兒上做了手腳。”禦醫回禀道。
“朕知道了。”鬧出這樣的醜事,又在大庭廣衆之下被說了出來,齊皇的脾氣哪裡還能壓抑的住,頓時朝顧皇後吼了去:“皇後!這是在你宮裡發生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給朕一個交代?”
“皇上,臣妾冤枉啊!”顧皇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搖頭否認道:“皇上,今天這宴會原本就是在臣妾的宮中,這件事情若是臣妾做的,豈不是故意惹人懷疑麼?”
“回皇上,臣婦們倒是瞧見,有幾個婢女拿着水壺朝那邊亭子裡去過。”站在外殿的白氏一聽見這火就要燒到皇後的身上了,她頓時拉着幾個人一齊朝皇上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或許是有人裝作了婢女的模樣,去澆了水也不一定啊。”皇後面色凄凄的道。
“哦?誰敢裝成這娘娘宮裡人啊?”呼延烈一臉好笑的道。
“誰是幕後之人臣妾不知,可臣妾也有一件事不明白,既然秦夫人身邊的婢女早就識破這花香有異,為何單單的隻秦夫人沒事兒,怎麼不将老三也給救着呢?”
顧皇後說完這話,屋裡一衆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一邊暈在椅子上仍舊不醒的慕菀身上。
驚夜聽見這話,剛要開口,大殿之外,卻忽然響起一道低沉而又冷冽的聲音:“哦?皇後娘娘這意思?是懷疑内子了?”
“秦相,本宮并未說過這話。”皇後對秦昊不是沒有懼怕的,一瞧見秦昊那雙可怖的眼睛睜緊緊的盯着自己,她頓時低下了頭。
齊皇瞧見這一幕,眉頭也愈發的皺了起來。
秦昊唇角始終噙着冷笑,他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慕菀的發,這才一把将人給抱了起來。兩人皆是一身的月白色,站在那邊,即便是不言不語,竟也能讓人看癡了。
“皇上,既然皇後娘娘有意将内子也給牽扯進去,不若,便将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來處理吧,大理寺的人審問人向來有絕招,也不怕這些人不開口。”秦昊聲音涼涼的道,唇角譏諷的笑意直直的入了顧皇後的眼睛。
“秦相,後宮的事情理當由内務府處理……”皇後一聽大理寺,身子忍不住的一顫。
“這件事情牽扯衆多,臣隻怕内務府處理不了,不若直接交給大理寺好了!”秦昊聲音冷冷的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來人,将那幾個賤婢押下去帶到大理寺。”齊皇的目光暗暗的瞪了顧皇後一眼,這才吼了一句。
他自小在宮中長大,這宮裡的肮髒事情,他不是不知道。
“皇上,我的女兒絕非故意同三殿下拉扯在一起的,還請皇上,給我的女兒一個清白啊。”李氏跪在地上,蓦地出聲,一個勁兒的朝齊皇道。
“你的女兒?”齊皇根本不曉得李氏說的是誰。
“皇上,我們趕來的時候,文王殿下正一個勁兒的抱着那位慕小姐呢!”呼延烈一臉冷聲的道,很明顯的能聽出來他話語裡的厭煩和不喜。“
老三隻是遭了陷害,隻要你女兒清白,自然沒人敢說她的閑話。”齊皇眼下正是煩躁的很,哪裡還會顧得上這種小事兒。
而一邊,在人群開始散去的時候,秦昊也抱着慕菀從安甯宮裡走了出來。
“沒人了,别裝了。”兩人順着回廊走了出去,秦昊打量了一下四周,見四處沒人,這才朝懷裡的人說道。
慕菀的确是裝暈,驚夜那一手刀,看起來用力,實際上不過是兩人配合的好罷了。眼下聽見秦昊這樣說,她蓦地睜開了眼,正好對上了他那雙令人沉溺的黑眸。
“今天要不是我動作快,搞不好也要中了那催情香。”慕菀開口的第一句話便開始吐槽:“這宮中啊,真是處處都要吃人。”
“以後,你随身帶個荷包,我會将常用的藥給放進去,你也不用再裝暈。”起初,他以為慕菀是真的暈了,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心還不受控制的提了起來,可當他在安甯宮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時,他清楚的感覺到了她身體的輕顫,如此,他的心這才微微的放了下來。
“好啊。”慕菀笑着點了點頭,圓溜溜的眼睛裡全是靈動,看得秦昊眸色一深。
……
書房裡,
秦昊淡然的坐在那裡,驚夜将今天在宮中發生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跟他講了一遍。
“你是說,齊思墨跟出了亭子?”秦昊忽然朝驚夜問道。
“不錯,三殿下跟在我們後面,而且那模樣似要跟着主子一般,可屬下沒想到,他竟然會一轉就抱住了正趕來的慕小姐。”
“齊思墨主動抱住了慕蕊?”秦昊敲擊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嘴裡反複咀嚼着這句話。
“主子,還有一點。”驚夜想了想,沉聲道:“三殿下的反應雖然要比主子遲鈍,但……現場迫不及待的去尋女子,還是有些急躁了,畢竟主子之前曾同他說過,讓他盡快離開去尋禦醫。而沒有說去尋女子……”
“主動抱住,慕蕊,慕蕊……”秦昊想了想,忽然道:“難道,他果真想娶了慕家的女兒?可我疑惑是,慕勳那種貪生怕死的人,怎麼會将寶押在他身上呢?”
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淮安忽然開了口:“主子,如若這三殿下是裝傻,那麼咱們之前将那五十萬的大軍交由劉敏處置,劉敏是不是也有問題?”
“顯而易見,他有問題。”秦昊起身,可臉上并不見一絲一毫的慌張,反而聽他輕笑道:“如若真是我們猜想的那般,他們甥舅倆倒都是能人。一個能在這皇宮中忍受二十年的欺淩,一個能在我的手下投誠五年,呵呵。”
“可那五十萬大軍一旦落入劉敏的手中,後果不堪設想。”淮安在這件事情終究是失去了淡定。
“淮安,你可還記得,當初劉敏出征的前一天晚上,宮中鬧出了亂子,第二日皇上就宣我進宮,詢問我可否與劉敏在春香樓中見過面?”秦昊話語一轉,說起了以前。
“屬下記得!”淮安點頭。
“這件事情的确是從顧家口裡傳出來的。借由皇後的口傳到了皇上的耳邊,但你想過沒有,是誰暴露給顧家的,咱們防範的那麼嚴密,顧家怎麼可能知曉呢?”秦昊擡眼朝淮安問道。
“難道是……夫人?”淮安想了想,當初那件事兒隻有夫人撞見過啊。
“不是她!”秦昊無語的歎氣。
“不是夫人,不是主子,難不成……那消息是故意劉敏故意讓顧家知道的?”淮安向來淡定的臉上也遮掩不住大吃一驚的模樣。
“他将這個消息透漏給顧家,顧家定然無比驚詫,因為我在朝堂上始終同劉敏對着幹,他們定然想不到我們竟然是同盟。正因為這消息的驚詫性,所以他們甚至來不及深思,就半夜将這消息給捅到了皇上的面前。可這帶兵之人,除了劉敏,就隻能是顧家人,顧家的這個舉動,看似是捅破這個秘密,事實上,也給自家增加了嫌疑。”秦昊搖了搖頭,輕歎道:“由此可見,人心難測。”
“主子的意思是,當初劉敏是借這件事情來抹黑顧家?”淮安皺眉,總覺得這越扒越深。
“不錯,他心中清楚,這出征的事情定然逃不過他手,因為我會暗中給他調度,因此,他便鬧出這樣一茬子,來趁機打擊顧家。”秦昊點頭。
“可如今他距離咱們千裡之外……”
“主子當初就看出了端倪,為何不阻止?”淮安問。
秦昊搖頭:“秦風在京郊帶兵,能讓我放心的着實沒有他人,這是其一,再者,當初對于齊思墨的事情,我并不笃定。不過,如今這般倒也沒什麼好怕的。劉敏的身邊有不少我的人,若他有變,他們會立即斬殺。”
“沒想到,三殿下,會藏得這般深……”
“我早就說過,齊皇的三個兒子裡,最蠢的就是齊思謙。”秦昊冷嗤了一聲。
……
晚上,超然樓。
慕菀坐在床上,手裡拿着一個嶄新的荷包,正扒拉着往裡面放藥。
秦昊坐在床邊,修長的手指一樣樣的給她解釋着:“這些藥瓶上都貼上了字迹,可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是認全了比較好。”
慕菀嗯嗯的點頭,一個勁兒的收拾着那些小瓶子,可這h正收拾着呢,她忽然朝擡頭朝秦昊問道:“秦昊,你不會在這種創傷藥裡裝了什麼鶴頂紅,要故意毒死我把?”
秦昊眉眼一跳,手指一頓,頓時就捏住了她的臉,冷哼道:“菀兒,我現在還不想當鳏夫。”
“那就好。”慕菀哼唧了一聲。
“你自己可備着了?”慕菀擡眼瞅了瞅他,一手拍掉了他的手,這才低下頭,一邊收拾,一邊沒好氣兒的道:“相比較好而言,應該有不少人想要你死,我也不想年紀輕輕就當寡婦哇!”
她一個勁兒的在那裡嘟囔,完全沒看見在秦昊唇角綻放的笑容,他的笑意很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瞧着又帶着幾分寵溺,隻是,慕菀此時精力都在手頭的荷包上,根本瞧不見。
好不容易收拾完,慕菀又将那些藥給認了一遍,這才老實的躺了下去,雖然在這裡隻住了幾天晚上,但是莫名的,她對這裡适應的快極了。同之前剛來時候的小心翼翼,此時的慕菀簡直是熟悉極了,自己卷着被子就滾了進去,大喇喇的躺了下去。
秦昊瞧着她這一副自得的模樣,就曉得她已經認定自己不會對她如何,所以很是放心了,可天曉得,他晚上是如何的煎熬。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于女人向來是沒有什麼感覺,就連那天晚上同慕菀發生肌膚之親,他仍舊是這般的感覺,可這一切,都在慕菀住進府中以後來了個大改變。
他喜歡吻她,甚至喜歡她在他懷裡的感覺,從來沒有這一刻,對一個女人抱有這麼大的占有欲,原來,這就是感情麼?
此時的慕菀顯然是并不曉得秦昊心裡在想什麼,自己舒服的卷着被子極其舒坦的躺在那裡,沒一會兒就呼呼的睡着了。
秦昊看着她安靜乖巧的模樣,心裡也蓦地跟着踏實了下來,他吹了燈,在她身邊躺了下來。
可慕菀從來不是個老實的人,睡着睡着就開始往他身上踹,秦昊料到她就是這個尿性,在她的腳又要踹過來的時候,身子一翻,就将她給壓到了下面。對着那張紅唇,再也不壓抑自己的感覺,直直的吻了上去。
這般大的反應,慕菀哪裡還會不醒,隻是等她睜眼的時候,四肢全被死死的壓制住了。
“唔……”她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禁锢,可終究還是被他壓制的死死。
“菀兒,是你先不老實的。”良久,秦昊這才氣喘籲籲的放開她,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我哪裡不老實了?我強吻你了?還是摸你了?”慕菀趁着他說話的空當,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一翻,兩人的位置倒了一個個兒。
秦昊剛要伸手環住她,她卻刺溜一下子跳了下去,扯住袍子哼哧哼哧的就往外跑。
“深更半夜,你去哪裡?”秦昊好笑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我要去隔壁。”慕菀說着就要去開門,可秦昊的行動顯然要更快,他大步走了過來,在她死活扯不開門的時候,一把将她給抱了起來。
“混蛋,你不是說不耍流氓的麼?”
秦昊輕嗤道:“你若是不踹我,我自然不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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