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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他還好嗎

商門嫡秀 安愉悅 4458 2024-01-31 01:11

  回去原地待命的從人們那裡,因為快下到山腳,山路已不再險峻,我從蕭奕然手中抽出手來。

  “相爺。”這時雲山先生喚了蕭奕然,蕭奕然瞧了瞧抽回手欲自由前行的我,往雲山先生而去。

  蕭奕然從我身邊走開,小艾上了前來,小艾看我道:“在許願樹那裡,你又和相爺說了什麼?你是不是仍然喜歡豫王不喜歡相爺?”

  我看着小艾道:“你怎麼那麼多事?管的還老是私事?”

  我邊走邊道:“你也就敢問問我,怎麼不敢去詢問你的相爺?”

  小艾冷笑看我,“你沒有推開抱住你的相爺,相爺說服你喜歡他了吧?哼,相爺做禮部尚書,出使各國,舌戰群儒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玩泥巴的應該是你吧?”我說道:“那個時候,我應該在戰場上披荊斬棘。”

  “就你?”小艾嗤笑,“我實在懷疑奚二小姐殺伐沙場的真實性!”

  小艾越過我,揚長而去。

  “小艾。”我叫住已經遠離我近百米的小艾。

  他回頭看我。

  我摘了路邊的一片楓葉,擲向他的喉嚨。

  沒以内力發出的暗器,後繼無力,然而楓葉飛往小艾喉嚨的一路,卻也迥異于尋常葉子的飄萍無繼,讓人不會再将那片楓葉當作普通的葉子,那确實可稱為一枚暗器。

  楓葉的邊角準确碰觸到小艾的喉嚨,才慢慢飄落到地上。

  我看小艾道:“若我内力未失,你現在應該已經死了。”

  小艾看着我,皺起的眉宇終于生起凝重。

  “不是讓你們和睦相處的嗎?”遠處,蕭奕然回頭,不贊同地看着我和小艾。

  “知道了,相爺!”遠遠落在後面的我,腳下跑動起來。

  ……

  回城後,沒有再回去酒樓,一行人随同蕭奕然,徑自去往驿館。

  驿館外,雲山境地衆位官吏相迎。

  蕭奕然徑自走過他們,與身側的我道:“這三日奏折積壓。你帶先生去驿館的書房,一起分類整理。我有事要處理。”與我交代後,蕭奕然方才與雲山衆位官吏道:“你們随我去往前廳,另外傳秦霄恩都督,館閣學士兼雲山書院的院長,來驿館面見本相。”

  “是。”雲山境地官職最高的按察使大人抹汗道。

  ……

  蕭奕然也過來書房時,已經華燈初上。與雲山先生颔首緻意過,他問我道:“你們吃過晚飯了嗎?”

  “嗯。”我與他低聲耳語道:“先生果然乃天縱奇才,他按輕重緩急分類的文書,完全沒有毛病。”

  蕭奕然與我笑道:“那是當然。你以為是在相府時候的你呀!”

  我蹙眉看蕭奕然,着急他道:“你不能聲低些跟我對話麼?先生聽到,該知道我在講他了。”

  一旁的雲山先生聞言失笑,他觑過我,望着蕭奕然道:“原來這位姑娘,才是相爺口中人各有志的志。”

  蕭奕然瞥過我,與雲山先生道:“先生取笑了。”

  “今日聽相爺對姑娘的稱呼……”雲山先生望着蕭奕然,“若我沒有誤聽的話,姑娘是那位奚二小姐。”

  蕭奕然笑望雲山先生,“先生沒有漏講她的身份嗎?”

  “相爺是說我避開二小姐雍王妃的身份?”雲山先生笑了道:“非也非也。這位姑娘絕不可能是雍王妃。而雍王妃,也絕不會是奚二小姐。”

  蕭奕然颔首道:“先生果然明慧。”

  雲山先生望着蕭奕然道:“雍王妃奚二小姐的身份,整個雲州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國皇城更因此環侍着各國勢力。雍王妃既不是二小姐,卻說自己是。刻着玥字的玉珏,更早為她所謂失憶恢複記憶後記起身份,在四年前就埋下伏筆。四年前,雍王妃才多大年紀?那位對東淄皇族有着深仇大恨,以雍王妃為棋子,欲動蕩東淄國江山的幕後指使者,我閑來無事,也會去思想他是誰。”

  蕭奕然笑望雲山先生,“先生覺得誰是幕後指使呢?”

  雲山先生深邃的黑眸望着蕭奕然,目光不避道:“不瞞相爺,之前我認為幕後操控雍王妃的那個人,最有可能是你。”

  “我?”蕭奕然微愕。

  雲山先生望着蕭奕然道:“我曾經勸誡過一個賭徒回頭是岸,多番的勸誡中,我得知那個賭徒的妻子原來是一個士族子弟的外室,也因此了解到她之所以被許配給了那個賭徒的背後隐情。我知道了相爺的驚天身世……相爺不喜歡皇上,婧妃,甚至東淄皇族。相爺有幕後指使者作案的動機;相爺位高權重,亦有串通柳閣老協同作案的權威。”

  “當然,今日與相爺論道對弈後,我知道,那個仇視東淄皇族意欲動蕩其江山的幕後指使者,絕對不是相爺。”雲山先生一笑道:“相爺雖不喜皇族,卻無動蕩江山,陷百姓于水深火熱之心。”

  驟然被提到自己的身世,蕭奕然望着雲山先生的目光微冷,片刻才神色和緩道:“先生既知我不是幕後指使,那麼,先生覺得,真正的幕後指使是誰呢?”

  雲山先生看着蕭奕然道:“那個人,仇視皇族,确切地說,仇視當今皇帝。而他多年征戰沙場,位高權重,嗜皿成性,已心冷漠硬,踐踏天下人生死而無人性。”

  蕭奕然一笑道:“先生與奕然所想為同一人也。而奕然已經證實,幕後指使者,果然是他。”

  望着打起啞謎的雲山先生和蕭奕然,我發聲道:“多年征戰沙場,位高權重,嗜皿成性?那個人,難道是虞浚息?”

  蕭奕然望着我道:“虞浚息對你的母國魏國的仇恨比較執着,從前是與你父親奚帥拼殺的你死我活,奚帥殉國後,虞浚息安分了半年,這幾年來,虞浚息的對頭,又變成了魏國的太子殿下元恪。”

  “幕後指使者,不是虞浚息?”

  “不是虞浚息。”蕭奕然看我道:“是我國人。”

  我望着蕭奕然,眯眼道:“婧妃的哥哥,豫王的舅舅,東淄國的三軍主帥,蔡元帥?”

  蕭奕然颔首。

  “蔡元帥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我疑問道:“因為被禁足紫微宮的婧妃嗎?可婧妃明明不是被聖上禁足。”

  “蔡元帥與皇上積怨已久。上一代的恩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說的清。”蕭奕然笑看我道:“日後再說與你聽。”

  我望着蕭奕然,不自禁道:“可豫王并不知蔡元帥原來是幕後指使。蔡元帥籌謀幾年,意欲在皇城攪弄風雲,而豫王則負責維護皇城的治安……這太荒唐了些。”

  “你怎麼就知道豫王對蔡元帥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呢。”蕭奕然看着我,深幽的目光裡,顯而易見地對我惦念東方明日的不愉。

  我咬唇道:“我當然知道。”

  蕭奕然容色微冷看着我。

  而我心情也不好。

  “奏折雖然積壓,但有先生幫你,一定事半功倍。我去睡覺了。”

  我出了書房。

  ……

  時辰尚早,心中又有事,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

  皇帝本來就不太喜歡東方明日,不過因為皇城各方勢力環伺,去年東方明日回京後,皇帝才消了些對他的忌憚,重用他守護皇城。可若蔡元帥真是幕後指使者,東方明日作為蔡元帥的直屬部将兼外甥,皇帝會怎麼看待他?

  蕭奕然已經查到蔡元帥是幕後指使,皇帝查到了嗎?

  想起此次離京,在皇城城樓外,最後看到的,他立于城牆上的那道急怒攻心病來孱弱的身影……

  東方明日,他還好嗎?

  ……

  翌日,用早飯時,我仍然有些回避着蕭奕然。然而當啟程坐進馬車,馬車裡隻有我與他,卻是避無可避。

  我昨晚沒有睡好,眼眶下有些烏青,我觀蕭奕然,他竟也似沒有睡好的樣子。

  上了馬車後,他兀自閉目睡眠起來。

  從前他批閱奏折一夜未眠,翌日在馬車上他亦精神尚佳與我閑話,今日他卻是直接閉目入眠起來。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困的睜不開眼睛,實在是不想理會我。

  我瞧了瞧他,我也還不想面對他,正好!

  昨晚沒睡好的我,趴在小桌幾上,也睡了起來。

  再醒來時,陽光從車簾的縫隙照進來,我眯起眼,從陽光刺眼的強度判斷,此時已近午時。

  睜眼擡首,對上蕭奕然看着我的目光。

  “你醒了?”睡了一覺,倒是忘了與他小小的不歡,我對他打招呼道。

  “嗯。”蕭奕然微冷地應道。

  他的語氣,我雖是初醒,也很快記起與他之間的不愉。他容色微冷,我亦是口氣揶揄道:“相爺昨晚又一夜沒睡嗎?上了馬車便閉眼睡眠。”

  “昨晚正是一夜沒睡。”他端起茶盞,看我。

  我隻是揶揄,不意真是如此,我問他道:“為什麼?奏折雖然積壓了三日,可萬分火急的折子并不太多。隻批閱刻不容緩的文書,你應該能睡個好覺。”

  “心情不好。”蕭奕然喝茶看我,“緊急不緊急的,三日裡積壓的文書,我全部批閱了,所以忙到早上。”

  我當然不會去問他為何心情不好。

  我知道他為何心情不好。

  對他的不愉突然散去,我唇角上揚,笑了起來。

  蕭奕然盯着我,半響過後,終于也容色和緩,他的唇角亦微微上揚了起來。

  “你不要小看了豫王。”蕭奕然突然開口道。

  “嗯?”話題跳轉的有點快,我一時沒有意會過來。

  蕭奕然目光包容着我,“他不是沒有想到指使柳玥,欲在皇城攪弄風雲,動蕩東淄國江山的人,是蔡元帥。隻是蔡元帥是他舅舅,依他的性情,他不肯相信而已。等到他親自證實,他知道怎麼應對。”

  昨晚難寐,對東方明日的憂慮總算散去。我望着蕭奕然,徹底釋然地微笑道:“這樣最好。他能平安無事,我也無牽無挂。”

  蕭奕然隔着小桌幾,執了我的手,他的唇吻着我的手背,微凝的深幽黑眸看着我道:“你卻因為牽挂他,在跟我置氣。待到我對你确證了他的平安,待在我身邊的你,才對他無牽無挂。”

  我從他的掌中掙着我的手。

  掙不脫。

  我回避着他看我的深幽帶着愛欲的目光,我岔開話題道:“蔡元帥不是豫王的舅舅嗎,他不知道他那樣做,會将豫王陷進兩難的境地嗎?婧妃娘娘更處在深宮之中,他一點也不顧惜婧妃和豫王嗎?”

  “正因為顧惜。他的仇恨也是顧惜所生的仇恨。”蕭奕然看着我道:“婧妃是将門之女,婧妃的父親蔡将軍膝下無子,隻婧妃一女。今日的蔡元帥,是已過世的蔡将軍的養子,名字也記入了蔡家族譜。豈料蔡元帥和婧妃,一起長大的那對沒有皿緣關系的兄妹彼此心生了愛慕……他們被身份束縛,無法在一起。而那時蔡元帥的好友,當年還是太子的當今聖上也喜歡上了婧妃。婧妃從此嫁進了東宮。”

  蕭奕然道:“婧妃僅僅隻是嫁給了聖上也還好,何況婧妃寵冠六宮。可是十六年前,宮中卻發生了慘絕人寰的連環詛咒皿案,被詛咒慘死的,上至數位嫔妃,下到内監宮女。宮中人心惶惶,而事情所有的矛頭,有形無形都指向婧妃。雖然沒有直接有力的證據證明婧妃是詛咒皿案的真兇,卻也令的聖上嚴懲婧妃,婧妃與聖上鬧翻,從此于紫微宮足不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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