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五十章枕戈待旦覓敵蹤

　　公元一九五年臘月九日淩晨寅時（相當于後世北京時間03時至05時），漢軍天龍軍北征軍與南匈奴右部于并州太原郡南部祁縣西北郊閻王古道一戰，南匈奴右部全軍覆沒，右賢王去卑被陷陣團主将高順活捉；萬夫長阿史那猛甯死不屈，戰死；千夫長斛拔惆、高車鑒戰死，拓跋越重傷遭擒，南匈奴右部兩萬六千人戰死一萬八千有餘，俘虜五千，敗逃兩千餘人。南匈奴右部四萬兵馬數日間灰飛煙滅，天龍軍取得了北上之後第一次壓倒性的完勝戰績，至此，天龍軍北征軍大部新兵從稚嫩走向成熟與精銳。

　　大戰整整持續兩三個時辰，當寒冬的朝陽再次冉冉升起之時，閻王古道上的鮮皿被霞光照得分外的殷紅，激戰過後，閻王古道上到處橫屍遍野，皿氣煞天，天龍軍戰後餘生的士兵在同伴的攙扶之下，輕傷的慢慢行走，重傷的在清一色白色“醫護營”人員包紮之下痛苦的呻吟着，惟有重傷的戰馬一時間無暇顧及，在古道上凄涼的嘶叫着，敵我雙方陣亡的将士在戰友的收拾之下，早早就堆積在一起，在烈火寒風的焚燒之下，片刻之後便化成了一掊骨灰，化作了山間的肥料與古道的塵土。當然，按照撫恤政策，但凡每次陣亡的将士，天龍軍的撫恤金還是很豐厚的，這才免去了天龍軍上下上陣死戰的後顧之憂。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之後，古道上的戰場基本打掃完畢，連續幾天激戰的天龍軍北征軍收兵祁縣，除了必要的斥候打探、城門把守與明暗哨之外，絕大部分軍士都進入臨時休整狀态，尤其是高順的陷陣團重騎兵與重步兵，重騎兵與重步兵在戰場上勇猛異常，但也十分笨重，穿甲與卸甲都必須由輔兵輔助完成。當然，戰後休整是普通士兵的待遇了，中高級将領可就沒有這麼好了，天龍軍每次戰後最忙的反而是中層将領，處理善後安排，還要總結彙報。因為大家都深知，匈奴右部的覆滅，随着時間的推延，其尚安然無礙的中部與左部必然收到情報，加上太史慈與黃忠所部佯攻戲耍了于夫羅等人，必将引發南匈奴更瘋狂的報複。

　　鑒于此，彙集多方情報之後，天龍軍軍帥吳駿、主帥高順與軍師田豐三人簡單商讨後，命親衛極速召集北征軍都尉以上的近百名将官進行戰後總結暨表彰會議。其一在于表彰此次大戰中英勇殺敵的将士，其二在于商讨此戰過後的戰略部署，其三為研讨如何快速北上救援雁門。在祁縣縣衙，原縣令王晨及南匈奴右部右賢王去卑的官邸裡，現被北征軍臨時改造成北征軍中軍帥帳，帥位上軍帥吳駿金刀大馬的端坐着，帥帳之下左右兩側分别以主帥高順與軍師田豐為首的天龍軍北征軍的大小文武将官，武将黃忠、太史慈、陳到、管亥、文稷、黃叙、卞喜、吳桓，謀士陳登、劉晔、裴潛及娘子軍趙雨一幹人等悉數出席。

　　會議的第一項議程，便是對此次匈奴右部之戰中的有功将士進行了封賞，擢升高順為宣威将軍，五官中郎将，四品官銜，與趙雲、張遼位同；擢升陳到為護軍将軍，羽林中郎将，從四品官銜；擢升黃叙為平戎将軍，羽林中郎将，五品官銜；擢升“陷陣團”副将文稷為折沖将軍，羽林中郎将，五品官銜；提拔卞喜、吳桓等都尉為裨将軍；提升黃忠、太史慈、周泰、蔣欽四将的軍銜一級。這僅僅是口頭任命，正式封賞待北征結束後交由軍政部審核後正式封賞，不同的此次北征軍的首次封賞，且為軍帥吳駿親封，左軍師田豐在場，發文回去給軍政部一般隻是走個審核形式而已。當然，文官方面田豐、陳登、劉晔、裴潛均有封賞不提。麾下都尉都有不同程度的封賞，特别是黃巾軍出身的卞喜、吳桓被提升為裨将軍，陣亡将士均有撫恤金，家人都有妥善安置，這“英雄不問出處，天龍将士隻需奮勇殺敵”的理念這大大鼓舞了北征軍的士氣與殺敵之信心。

　　随着晉升封賞的喜慶，會議的第二項議程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便是商讨接下來如何應對南匈奴的反擊及對策。“軍帥、軍師及各位同僚請看，當初在襲擊祁縣之前的我軍戰略構想已悉數實現了，匈奴軍三面包圍已被打破，接下來我軍可迅速北上雁門，抑或繼續西進，殲滅匈奴殘部？懇請大家獻計獻策！”作為此次大戰的主帥，高順以極其優異的戰績赢得了天龍軍上下的尊重與認可，北征軍将士看到高順均稱其為“高帥”，而這稱謂一直伴随與見證着高順赤膽忠誠為大庸帝國征戰的戎馬一生，被太祖吳駿授予“忠侯”，位列于“武騰閣”，受世人世代瞻仰，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隻見高順在軍帥吳駿的示意之下，在親衛協助之下，掀開懸挂在牆壁右側的并州軍事地圖及敵我動态圖，并标注有敵我行軍變化之箭頭，配上軍帳之中的模拟沙盤，這并州之内，天龍軍、匈奴軍、并州軍等勢力分布，一目了然，一覽無餘，生動形象，這些都有賴于在廬江與洛陽之時軍帥吳駿、左右軍師田豐郭嘉等人對各位謀臣武将的培養與要求，當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能将工作做得如此細緻，全賴于“秘營”與“鷹眼”情報人員及時發回的情報。此次能将匈奴右部一舉殲滅，而讓匈奴中部與左部全然無知，最根本的是吳駿、高順等高層在一開始就派出了“護龍團”的數千将士配合“秘營”與“鷹眼”将敵軍的細作探馬全部剿殺，使得匈奴軍變成了瞎子。

　　”在此之前，我們先由軍師給大家傳達最新的情報吧！”高順把指揮棒交給了軍師田豐，田豐目前掌管着天龍軍的“鷹眼”情報營，另一情報營“秘營”由右軍師郭嘉掌管，配合着西部雍州的戰事，當然“秘營”首領吳龍一伴随着軍帥吳駿一同北征，作為“鷹眼”的互補，當然，他們兩營人馬是各不交叉的，各有各的情報點與渠道。此次北征，吳駿打算以田豐的“鷹眼”情報為準，“秘營”協助，對于田豐的才幹，吳駿從未質疑過，所謂術業有專攻，用人不疑。

　　“據最新探馬彙報，自昨晚閻王道一役與祁縣之戰後，大陵縣的匈奴中部已收到匈奴逃兵的彙報，早上俱已知悉匈奴右部去卑的滅亡，急令茲氏縣左谷蠡王莫裡左部向其行軍靠攏，大陵縣内傳回的情報顯示，匈奴單于于夫羅已于淩晨調兵遣将，分發糧草，于今日半個時辰前也就是将近巳時（後世北京時間09時）左右已派出先鋒軍二萬騎軍向我軍進發，預計今日申時（北京時間15時至17時）到達祁縣。先鋒軍将領為單于于夫羅胞弟渾邪王呼廚泉，而單于于夫羅親率阏氏也就是王妃月牙兒、左賢王劉豹、左骨都侯檀柘，以及右骨都侯酪落等将裹挾匈奴中部其餘四萬兵馬随後跟進，預計今晚戌時（後世北京時間19時至21時）到達，我軍僅有大半天的休整時間。”

　　“軍師、軍帥、高帥，卑職吳桓願率軍一千前往迎敵！”

　　“高帥，卞喜願率軍五百兵馬迎敵，不破匈奴先鋒誓不還！”

　　“軍帥，末将黃叙願率本部軍馬出城迎戰，願斬呼廚泉獻予軍帥！”

　　軍師田豐的第一條情報剛剛念完，衆将一聽匈奴單于與其弟呼廚泉還真的不知死活的趕來了，均是戰意滿滿，都站起身來，就想立馬請戰，其中速度最快的還是新晉裨将卞喜、吳桓二小将與黃忠之子黃叙，反而是幾位主将落後了一拍。

　　卞喜、吳桓二人雖說出身黃巾軍，不過在一線天戰役中，除了匈奴萬夫長徐骨都侯呼延钺被管亥斬殺外，千夫長屈突頓被吳桓斬殺，步六孤天被卞喜流星錘砸死；祁縣之戰中卞喜更是協助陳到守住了祁縣南門，為大軍的攻入赢得了寶貴時間，可以說卞喜、吳桓此時才正式進入了軍帥吳駿的視野，算是中基層将領了，一聽有仗要開打，趕緊向軍師田豐請戰。而新擢升為平戎将軍的黃叙因此次負責後軍保障，沒能趕上戰事，見到其餘武将建功立業，怎甘落于人後，亦是出言請戰，也存着“狂龍團”與“威龍團”的競争之意，說完，三人竟六目看着軍帥、軍師、高帥三人，以期待目前北征軍的最高統帥中的出戰将令。

　　“黃叙、卞喜、吳桓，爾等勇氣可嘉，但怎可輕敵？還是先聽聽軍師全部情報後再統一安排吧，這仗有你們打的了！”主将高順看到帳中戰意鼓鼓，而軍師田豐不好忤逆武将們的士氣，所謂士可鼓不可洩，看着軍師的眼神之後，趕緊出言暫時攔下。而三人聽後竟想不屈不撓，竟望着軍帥吳駿而來，不過吳駿笑而不語，随後三人分部在黃忠、太史慈與管亥的拉扯之下不甘的坐了下來。

　　田豐看後微微一笑，繼續說道，“伯平所言非虛！雖是我軍取得了此次的勝利，更多的是謀劃在先，出奇制勝，不可輕敵！匈奴軍多為騎軍，野戰經驗豐富，先鋒呼廚泉勇武異常，為匈奴第一勇士，且常年于邊境于鮮卑作戰，經驗豐富，更為匈奴單于于夫羅胞弟，在匈奴軍中具有很高威望；其麾下于骨都侯突利虎亦為匈奴軍中最骁勇善戰的六名萬夫長之一，與于夫羅麾下左骨都侯檀柘、右骨都侯酪落和左部左谷蠡王莫須麾下屠各骨都侯司徒卓以及已陣亡的唯徐骨都侯呼延钺、且渠都侯阿史那猛并稱’匈奴六虎’，不管何人出戰迎敵不可輕敵！且匈奴已是窮途末路，而我軍主力人數僅有二萬，與敵相差甚遠，不可死拼！”衆将聞言後，這才冷靜下來繼續聆聽軍師後面的情報，細心分析與思考。

　　田豐看到衆人終于壓住狂熱的戰意，認真思考着，滿意的繼續着，所謂兵危戰兇，不得不慎也！“其二，目前呂布并州軍于雁門與鮮卑軍陷入僵局之勢，并州軍仗着關隘的地理優勢在死守卻略顯下風，太原方面未見有援軍增援，幸得由張颌、朱靈率領的三萬冀州軍及時趕到才穩住陣腳，鮮卑軍亦是發現漢軍援軍，攻勢甚猛，雁門關局勢岌岌可危。”

　　“其三，在其餘漢軍援軍中，張飛率領的一萬徐州軍最為神速，已到達常山郡境内；文聘、霍峻率領三萬荊州兵馬已北渡黃河，進入我河東境内；由張任、雷銅率領三萬益州兵馬已穿越北川，進入我雍州境内；由張超、楊昂率領三萬漢中軍已抵達司州虎牢關地界；而天水軍，由張橫、李堪率領的五萬兵馬已達到黃河西岸，準備東渡黃河進入河東境内；目前尚無音訊的是龐德率領五萬西涼軍不知達到何處。”

　　“其四，最詭異的是曹操的兖州軍，目前北上到達并州陽阿縣的僅為曹操部将于禁率領三萬的大軍，而曹操親率樂進、曹真等餘下五萬大軍則向南折回，從白馬港順流直下與黃河南岸的頓丘港登陸，而兖州山陽縣與定陶縣亦發現有曹軍重軍集結的迹象，用意不明！“

　　田豐一口氣說完上述最新情報之後，環視帳中衆将後眼神定格在軍帥吳駿和高順身上，“此為我軍接收到的最新情報，大家可根據此情報群策群力，探讨我軍接下來的部署，最後再由伯平與軍帥決定！”

　　“軍師，可有其他最新情報，比如并州太原方面的軍情異動？為何雁門局勢如此緊張，留守的賈诩為何還不增派援軍，甚是可疑？難道想依靠陸續趕來的援軍抵擋住鮮卑的攻勢？此次匈奴兵在并州橫行無忌，而我軍北上受阻，卻不見并州軍的身影，裡面難道就沒有一點什麼貓膩？”陳登聽後平靜的問道。“元龍，我一直嚴令注意并州方面的情報，暫無太原方面的異動，我心中亦是納悶，賈诩究竟欲意何為？我會加大收集此方面情報的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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