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城外的張遼與高順高興之時,城牆之上的衛甯卻要哭出來了。
這徐晃太特麼的勇猛了啊!
就在衛甯敲響戰鼓之時,城牆之上的戰争已然打起。
和城牆之外一邊倒的殲滅戰相比,城牆階梯之上的肉搏戰更加的皿腥、慘烈。
下馬步戰的徐晃一行人,自然也是聽到那陣陣鼓聲,聽到了那震天的喊殺聲,心中震驚的同時,突圍之心更加的迫切。
徐晃麾下二百士卒,在徐晃的帶領下,不要命的沖擊着城牆階梯之上的安邑守軍。
安邑城牆如衆多城池一般,城牆的階梯修建的并不寬敞,隻能容納三四人并行。
安邑守軍所占據的位置,居高臨下,按照常理應當是勢如破竹,但是,衛甯看到的情況完全相反。
看着被一馬當先的徐晃,殺的頻頻後退的安邑守軍。
衛甯慌了,在城外的戰争沒有出現分曉之時,衛甯斷然不敢讓這夥人突上城牆。
安邑城牆高不過兩丈,整個城牆階梯的長度不過三丈有餘,而在短兵相接之後,短短的時間内,徐晃帶領的士卒居然已經沖上了一丈有餘。
看到這,衛甯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自己身邊根本沒有能敵過對面頭領的人,不說這些剛招募的新兵,就是張遼手下的那些親衛,也很難在那将領手下撐下三個回合。
“叛國之人,報出名姓!
”衛甯心知如此猛将,定非常人,想必也是曆史留名之人。
“吾乃楊人徐晃徐公明,汝乃何人,焉敢口出妄言!
”徐晃一聽城牆之人居然蔑稱自己為叛國之人,徐晃怎麼答應?
衛甯聞言,雖然之前心中已有留意,但是聽到眼前之人的話語,心中也是一驚,這是徐晃?
和那張遼一樣,五子良将之一?
徐晃的能力衛甯可是知道的,能把如日中天的關羽擊敗,使其不得不撤退,以緻其敗走麥城。
知道是徐晃,衛甯心中一動,要知道,這徐晃原先也是做過河東官吏,身為河東人,為何會出現在匈奴陣列之中?
“汝本位河東之官吏,叨食漢祿,不絲保一方百姓,安一郡之民,反而以身為賊,與那匈奴之人朋比為奸,殺戮安邑守軍,所舉所為,與叛國之将何異?
”衛甯聲色俱厲,目不轉睛,直視徐晃,意圖摧毀徐晃内心的鬥志。
深處高義的衛甯,不知為何,隻覺一股氣勢從膽邊升起,面對着雙目猩紅的徐晃,心不驚、面不懼。
也許這就是孟子所說的浩然之氣。
身為士子,就要有直面罪惡的膽氣,以及不畏強權的膽魄。
果然,原先心有不忿的徐晃,見衛甯如此剛直,心中不由一陣凄惶,手中揮舞的大斧,不自覺的力道消減,部隊上升的趨勢也是漸漸減慢。
衛甯見自己的話語有效,立馬來了精神。
對于站在道德制高點,痛斥别人不是的話,深處“聖母”遍地的二十一世紀的衛甯,這些話根本不用想,張嘴就來。
“徐晃爾等,多為河東之人,不知保境安民,衛護己方,竟追随匈奴鐵騎,殺我百姓,奪我民脂,死後有何面目見汝等先人?
有何面目見爾等父老鄉親?
生而不為人子,死而不為人臣,爾等不忠不孝之徒,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間!
”
衛甯越說越是氣憤,兇中之氣激蕩,聲色俱厲。
徐晃麾下士卒,面紅耳赤,但是并沒有停下手中的刀刃,身為軍人,他們沒有選擇。
這時,徐晃大喝一聲,看着衛甯,一字一句道:“我徐晃,生為漢人子,死為漢人魂,今日之舉,雖事出有因,但是你等所言不假,我徐晃即以做出叛國之事,此間事了,我定當一死以謝天地君王!
”
徐晃像是想通了一般,手中的戰斧居然又充滿了力量,揮舞間一名安邑守軍被掃落城牆階梯,生死不知。
不僅徐晃如此,其身後的衆多士卒也是雙目含淚:“願随将軍赴死!
”
自古忠義難兩全,徐晃也是難以抉擇,和匈奴劫掠百姓,是為不忠,不跟随楊奉如此,是為不義。
今天,忠義隻見,徐晃做出了選擇,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诠釋自己的人格。
但是,眼前的一切不是衛甯想看到的啊!
衛甯心中的劇本再一次超出了衛甯的設想,再一次偏出衛甯的膩想。
電影裡都是騙人的啊!
哪有三兩句話就能讓對手俯首臣稱,放棄抵抗啊!
此時的衛甯隻想這樣高喊。
看着城外的局勢已經明朗,衛甯心中原本放松的心,又被徐晃兩句話給重新吓得七上八下了。
“徐公明,城外匈奴已敗,再做抵擋以無意義,放下手中兵器,可饒爾等不死!
”衛甯不死心,繼續着遊說道。
而面前的徐公明,不再言語,隻是手中的大斧揮舞的更加頻繁。
看着油鹽不進,隻想着登上城牆、緩緩逼近的徐晃,衛甯沒有辦法,見城外處理的七七八八,于是叫上一名士卒,吊下城牆,向張遼求援。
得到衛甯求援的張遼,自然是不敢耽誤,也不理會眼前的楊奉了,叫上自己的親衛,連忙上馬,直奔北面城牆而去。
而此時,北門城門之前,大火仍在熊熊燃燒,看着面前的大火,張遼一時手足無措。
但是,聽着城牆之上兵器的交接之上越來越近,張遼知道衛甯他們可能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看着面前斑駁的城牆,張遼駕馭馬匹縱馬加速,直奔面前城牆奔去,就在馬匹快要撞上城牆的那一刻,張遼忽然站立馬上,右腿猛蹬馬背,借助馬力以及這一蹬之力,張遼居然高高躍起,直奔城牆箭垛而去。
高升的同時,借助斑駁的城牆,雙腿在城牆的坑窪出交替用力,身體不停上升,直至雙手穩穩的抓住城牆上沿。
張遼的動作看的旁邊的一衆士卒目瞪口呆,而一邊的傳令的士卒更是雙目圓瞪的同時,喃喃道:“将軍,左邊不遠處有吊籃啊......”
......
沒錯,城牆的左邊不遠處就有着一個吊籃,隻是,心急衛甯安危的張遼沒有時間,去想起傳令兵怎麼下來的問題......
飛奔上前的張遼,正好看到已經沖上城牆的徐晃,追着被逼上城牆的士卒保衛者的衛甯。
看見衛甯無恙,張遼長籲一口氣的同時,看到知道匈奴兵敗,仍然不知投降的徐晃,又是一陣怒火升起。
“賊人休得猖狂,張遼在此!
”不等徐晃搭話,張遼躲過身邊士卒手中的長槍,奔向徐晃殺去。
看見突然出現在城牆之上的張遼,衛甯七上八下的心再一次落了下來,雖然張遼不一定能幾百徐晃,但是,抵擋住眼前的徐晃還是很簡單的。
果然,見到張遼襲來,本來不屑一顧的徐晃,見張遼武藝不在自己之下,更是因為自己的大意,讓自己陷于守勢,不能還擊。
但是,一直猛攻的張遼一時也是難以拿下徐晃,兩人你來我往,誰也奈何不了誰,戰的不亦樂乎。
就在兩夥士卒,目瞪狗呆的看着各自主将拼殺的同時,城下的高順已經率領士卒撲滅城牆大火,沖上城牆,将徐晃以及其麾下士卒團團圍住。
登上城頭,知道匈奴大敗的徐晃士卒,看着圍住自己安邑守軍,已經已經沒有戰意的他們,終于放棄了抵抗,紛紛被拿下。
而一邊的高順見張遼居然久戰徐晃不下,心中驚訝的同時,也是挺槍助戰。
徐晃雖然能和張遼打的不相上下,但是,徐晃又如何是張遼及高順合力的對手!
戰不幾合,徐晃漸漸不支,張遼趁機抓住徐晃的空當,長槍挑起,将徐晃手中大斧挑飛,一邊的高順不等徐晃有所動作,長槍已經架在了徐晃的脖子上。
“來人,給我綁了!
和先前那人關在一起,押赴京城,交予京師治罪。
”
高順看着面前的滿臉不甘的徐晃,心中雖然有些欽佩,但是想到這人居然為匈奴賣命,心中愈發不爽,令人綁了徐晃。
看着被士卒壓下城牆的徐晃,衛甯也是走出了士卒的護衛圈,來到了張遼面前。
看着張遼身上的皿迹,衛甯暗歎,果然世之虎将啊!
“文遠此次大破匈奴,前途定當無量啊!
”衛甯看着張遼,打趣道。
張遼呵呵一笑:“此次大破匈奴,皆是仰仗仲道,文遠有何功勞!
”
張遼雖然話上如此,但是心中也是極為高興的。
畢竟,現在的衛甯名姓,并沒有被登記造冊,并無官職履曆。
這一仗的功勞如無意外,一定會落在張遼以及高順的頭上,至于衛甯,頂多能有一個好的名聲罷了!
雖然如此,這對于衛甯來說也足夠了,這亂世将顯,有了好名聲,就代表什麼都有了,但這些衛甯并不能和張遼二人說出。
顯然,這場戰鬥,三人皆大歡喜。
接下來就是處理戰場了,救治傷員,掩埋屍體,處理地上的殘肢皿迹什麼,當然這些,與衛甯他們就沒什麼關系了。
因為此時的衛甯他們已經來到了郡守府了。
雖然張遼他們不滿郡守在整個戰鬥過程中沒有出現。
但是,戰鬥的善後事宜還是要交由郡守來處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