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阿堯以後都不會不開心了。”鳳無涯握緊鳳九傾的手，“這三十多年，阿堯都不笑，從前他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很擔心……”

　　“來，我們先回去，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

　　鳳九傾說話将鳳無涯扶起來，鳳禮也趕忙搭手。

　　眼下這多事之秋，大哥已經沒有了，爹可不能再出什麼事情。

　　一家子人攙扶的攙扶，跟随的跟随，緩緩的往九幽聖殿的方向去。

　　身後，原本濃重的大霧慢慢的消散。

　　骸夜在不久之後回了來，第一時間到了九傾的身邊。

　　“她來過了麼？”

　　拉着鳳九傾的手，骸夜神色嚴肅，滿臉的擔心。

　　“她全程都當我不存在。”鳳九傾輕輕搖頭，“九州那邊都安排好了麼？”

　　“嗯。”骸夜點頭。

　　鳳九傾低着頭沒有再繼續說話。

　　鳳堯的突然離世，給了太多人一擊悶棍了，鳳九傾也包括在内。

　　骸夜也确定九傾沒有受傷之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秘密揭開得越來越多。

　　骸夜陡然明白過來，當初母親告訴他的，“一生太短隻夠愛一個人，一生太長隻能哎一個人”，是什麼意思了。

　　也明白過來，小時候為什麼她一有時間，就坐在九幽山的頂上，往九州的方向看。

　　鳳九傾不着聲色的伸手過去，纖細的指尖穿過骸夜的指縫，十指緊扣起來。

　　“爹娘那一輩好似發生了不少的混亂，希望一切都能在我們這裡畫上休止符。”

　　“會的。”

　　骸夜輕聲應聲道。

　　“明日我們回一趟九州吧，雖然舅舅的屍身不在我們這裡，可到底是他犧牲自己救了整個鳳族，應該給他一個溫暖隆重的葬禮的。”

　　“嗯。”

　　“聖君……”鳳九傾擡頭看骸夜。

　　“嗯？”骸夜俯首，兩人的視線對撞在一起。

　　“好幸運，我們都這麼勇敢，才沒有愛而不得。”鳳九傾一字一句說道。

　　“這也得多虧了夫人當年教育的好。”

　　骸夜嘴角輕輕的勾了一下。

　　鳳九傾一怔，仔細想了一下：“你當初辦成小孩到我身邊來的時候，我可沒有跟你科普什麼情情愛愛的，别胡說。”

　　“再往前一些。”骸夜緩聲道。

　　“你是說……被你抓到九幽聖殿的時候？”

　　骸夜點頭。

　　“我那時候除卻調-戲美少年，還做過這麼偉大的教育麼？”

　　鳳九傾仔細得想了想。

　　“夫人義正言辭說，深情隻能為一人，本座記下了，且會一輩子牢記。”

　　鳳九傾噗呲笑出聲來。

　　因為鳳堯的死，羁押在心中的沉悶也一掃而空。

　　“當初看你冷冰冰的，是不是老早就看上本姑娘了，就悶-騷着不肯說？”

　　鳳九傾問。

　　骸夜想了一下：“應當是吧，當初本座身邊可沒有像你那般不矜持的姑娘，鞋子也不穿，笑得也不優雅……”

　　鳳九傾看着骸夜，眼眸之中都是星光。

　　“以後月亮出生了，我是不是可以和她說，你爹爹是我一手調-教大的？”鳳九傾打趣道。

　　“還是等月亮到了能懂得起娘親錯亂的生命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