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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憤怒的魯西第19回徐大胡同遭報複一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3443 2024-01-31 01:11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再說韓行跟随徐玉山來到了徐大胡同村,看到這裡地處徒駭河西岸,土地肥沃,水源充足,特别是魯西地區大部分是沙土地、鹽堿地,而這裡卻是難有的紅土地。沙土地漏肥、漏水,鹽堿地寸草不長,而紅土地就不一樣了,既保肥又保水。

  徐玉山家的世世代代就在這裡耕耘、居住,生活成長。徐玉山的爺爺原來是一個雇農,跟着東家開坊。這魯西北盛産棉花,收來的連棉花帶籽叫皮棉,用機器把棉花拔去,就剩下了一些棉籽,這棉籽呢,就送到了油坊裡用傳統的土制方法榨油。榨出的油黑黑的,濃濃的,又香又卡嗓子,不過炒出來的菜卻挺香,就是菜裡有一層黑黑的棉油色。如果再細緻一點兒,把黑棉油熬開了,放上火堿,火堿遇到了棉油就起了化學變化,黑黑的一層渣子沉下去了,表面上一層清亮亮的,這就叫衛生油。

  有錢的才能吃上衛生油,而一般的老農民就隻能吃黑棉油了。

  徐玉山的爺爺跟東家學會了這開油坊的手藝,借了點兒錢,自己開了油坊。這開油坊可是個辛苦活,先是對棉籽進行碾壓,這碾壓就是修了一個水泥圓台,水泥圓台上放上棉籽,趕上牲口,一圈一圈地壓,把棉籽壓得扁扁的,既不能壓碎,還得方便出油。牲口得長時間地靠,長時間地拉套,人也得長時間靠,既得防止牲口偷吃棉餅,還得不斷地掃着壓好的棉籽,再放入新的棉籽。

  在長時間的勞作中,徐玉山的爺爺腰累彎了,靠成了中農。

  出棉油,那就得講究點兒熱度和力氣了。首先是烘烤棉籽,有一個土爐子,通常爐子裡都是點麥稭,這麥稭起火快,溫度好控制。爐子上面放着一個大鐵鏊子,鏊子上就放着烘烤的扁棉籽。棉籽經過加熱後,再放入一個個的蒲包打捆,打好捆的蒲包就放到榨床上。榨床上能一溜入上十五六個蒲包。一邊是一尺半長的棗木楔子,一邊是等待接油的油桶,中間底下是一溜鐵闆,好保護棉油的流動。

  最驚心動魄的時候來到了,那就是打油錘。這油錘黑黑的,圓不圓,方不方的,油光锃亮,一個油錘有五十多斤重,沒有力氣是舉不起來的。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三伏天,油坊工人都是一絲不挂,赤身**,一是因為屋裡熱,二是也沒法穿衣服,油煙障氣的,衣服很快就變成油布了。

  徐玉山的爺爺已經舉不起油錘了,隻能靜靜地在燒着棉餅爐子,這油錘隻能由徐玉山的爹爹接過來再舉。渾身一條條肌肉疙瘩的徐玉山年輕的爹舉起了油錘,呼喊了一聲:“舉起了油錘――哎喲喂!”随着一道優美的弧線一劃,“梆”地一聲,油錘重重地打在了一尺半尺的棗木楔子上,楔子下去了一大截。油被擠壓了,滴出了幾滴。

  徐玉山的叔叔也舉起了油錘,呼喊了一聲:“出油了哎――哎喲喂!”“梆!”

  “努力打喲――哎喲喂!”“梆!”

  “掙家業喲――哎喲喂!”“梆!”

  “使使勁喲――哎喲喂!”“梆!”

  “再掙兩畝地喲――哎喲喂!”“梆”

  油錘越打越急,楔子越锲越深,口号越喊越急,蒲包越來越扁,棉籽流出了金黃色的液體,鐵闆上流出的油由滴到線,由線到縷,由縷到嘩嘩地響,嘩嘩地流進了油桶……

  在高亢、激昂的打油錘歌聲中,徐玉山的爺爺倒下去了,徐家也因此熬成了富農。

  當徐玉山的爹爹也到了父輩那樣年齡的時候,徐家已經成了大地主,有了近50多間房屋,近幾百畝耕地,還和别人經營了一個油坊。徐家還人丁興旺,徐玉山是兄長,下有六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全家共有19口人。

  少年時的徐玉山就讀于博平小學,他學習勤奮,成績優秀,品質良好,并且富于正義感。他從小耳聞目睹了農村廣大農民貧困的生活現狀和貪官污吏的罪惡事實,為勤勞反而吃不飽飯的農民鳴不平,對官府豪紳的奢侈豪華深惡痛絕。他待人熱情,肯幫助貧苦農民,又主持正義,深得鄉親們的擁戴。所以,1936年在選聯莊會長的時候,徐玉山被推選為徐大胡同村附近28個村子的聯莊會的大鄉長。

  “聯莊會”是怎麼回事呢?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東三省被占領的消息傳到魯西北後,徐玉山象每一個有正義感的中國人一樣,為中國的命運深深地擔憂。以後,魯西北逐漸陷入了混亂狀态,潰兵劫掠,土匪蜂起,民不聊生,廣大人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徐玉山目睹國破家亡的悲慘局面,悲憤之情油然而生。

  1934年初,韓複榘為了擴大實力,挖掘兵源,以省政府名義令全省舉辦聯莊會,并頒布了《山東省各縣聯莊會暫行規程》,其大意是:以增進自衛能力,輔助軍警維持治安為宗旨。凡20歲以上40歲以下男子(除殘廢外),均有充當會員之義務。會員有警聽調,無事各營本業。各級聯莊會執行任務以不出境為原則,但邊境各莊鎮與鄰縣毗連之聯莊會有協助之責。

  茌平、博平1934年成立聯莊會組織,縣長兼總會長,設立縣聯莊會訓練處,下設2至3個大隊。本來,徐玉山已在家主管家務,當了聯莊會長後,他将家事交于二弟打理,自己組織群衆保家防匪,專務公事。

  聯莊會以大隊、中隊為訓練單位,全縣一次調200人左右集訓,訓期3個月。參訓會員按經濟情況分配名額,一般是每4畝地出1丁。要求戶主親自受訓,不得雇人代替,會員參訓時必須攜帶步槍1支(由鄉鎮解決)。課程主要是《聯莊會須知》平兵操典、野外勤務、射擊教範、武術等,結業前舉行一次實彈射擊。

  訓練期間無薪饷,僅供夥食,發藍色制服1套(由縣地方款支)。結業返鄉仍營本業,但編入所屬鄉鎮後備隊,歸鄉鎮長(兼隊長)、甲長指揮,擔負地方治安。每隔3個月由隊長召集會操1次。

  茌平的二區廣平馬明智,三區卅裡堡,博平的徐大胡同、賈寨等經常組織演習。通過這樣的訓練,平日裡散漫無序的民衆,漸漸成數為具有一定戰鬥能力的武裝組織,到1937年10月,博平縣參加訓練的人數達1000-1200人。

  南鎮一戰,這些最初抗擊日寇的武裝軍事力量,除了保安團以外,就是聯莊會,這并不是說,老百姓拿了槍就能打仗,他們也是受到了一定的軍事訓練,初步顯示了一定的戰鬥能力,所以南鎮能打敗兇惡的日本鬼子,也并不是僥幸取勝。

  韓行作為一個現代人,對于地主階級又進行了自己的思考。

  隻占農村人口百分之十的地主、富農卻占有農村百分之七十到八十的土地,這就是當時的中國現狀。而土地,在當時的中國來說,又是主要的生存手段。說到地主,都認為是很壞、很惡霸的,韓行從資料中查知,這也是有所誤解。就和任何地方都有左、中、右一樣,地主也有開明紳士和惡霸地主之分,更多的則是土财主,也就是指望省吃儉用,一輩一輩積累的财産,而過得比較富裕。

  然而鬼子一來,把這一切都打亂了。鬼子不但要地主們的财産,還要地主們的性命,這不能不引起地主階級的強烈反抗。也虧着當時根據地的政策是減租減息,這和鬼子既要财也要命比起來,還是處于能夠承受的程度,所以不少的地主甯願減租減息,也不能向鬼子低頭。

  别看這個階級,他們雖然人少,可是掌握着百分之七十的土地和絕大部分的财産,還有相當一部分人跟着他們。如果這個階級發起威來,那能量還是相當可觀的。

  所以說,鬼子來的時候,一切階級,一切民族,都要團結起來,共同對敵。實際上,大部分的民間抗日武裝,都掌握在一些大地主手裡。

  所以,徐玉山成為聯莊會的大鄉長也就不足為怪了。

  南鎮一仗,太肥聯隊長全軍複沒,新來支援的木村中隊長本來是想和太肥聯隊共同并肩作戰的,最起碼是把請求支援的太肥聯隊接回高唐,沒想到來得晚點了。

  他們首先在南鎮大開殺戒,隻要沒能跑了能喘氣的中國人,統統殺個精光。他們又竄到了周老莊,見人就殺,見女人就奸,又殺了17人。

  他們又向徐大胡同氣勢洶洶地撲來,要不怎麼說漢奸可惡呢,早就有漢奸徐小亮報告說,徐大胡同是28個村聯莊會司令徐玉山的家鄉,日本人就要到徐大胡同來發洩一下邪火,把他們失去的自信再找回來。

  這個徐小亮原來就是徐大胡同的一個地痞無賴,因為到徐玉山家借錢賭博,徐家沒有借給他,一氣之下,就投靠了日本人。這會兒帶着這幫日本人回村,也有點兒想報複一下徐家的意思。

  韓行跟随徐玉山剛來到了徐大胡同,飯還沒吃上一口,就趕上了日本人前來報複徐大胡同。

  一個聯莊會員提着槍來報告說:“鬼子馬上就要打進村了,打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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