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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回聊堂支隊(一)

組織豪傑去抗日 沃土456 3472 2024-01-31 01:11

  到于鄉村政權怎樣生存?柴龍也好,李善亭也好,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都生存下來了,他們有豐富的鬥争經驗。也可以說,他們就是樣闆。

  有些時候,實在要硬打的話,堡壘戰是我們的經驗。當然,上級部門也要求拆圍牆,拆除二層以上的小樓,拆除巷子口的寨門。但是有些時候,堡壘戰對我們來說,還是需要的。敵人修建了堡壘村,對我們是個大大的障礙,但我們占據了堡壘村,實行堡壘戰,對敵人來說,同樣也是他們害怕的。凡事都是雙刃劍,就看掌握在誰的手裡了。

  除了村、區、縣武裝以外,我們是幹什麼的呢?我們積極協助地方武裝,需要的時候,我們必須上,哪裡需要哪裡去。我們就是消防隊,以少數人,救大家的急……”

  韓行滔滔不絕的講話,先搏得了張大千的掌聲,大家也都熱烈地鼓起了掌。

  開完了會,大家懷着激動、興奮的心情剛剛走出會場,韓行就被六七個女兵給截住了。韓行一看,不是别人,正是1o朵金花。當然,除了大姐大張大千,五姐月英跟了潘小安幹了地下交通站,七姐細青犧牲以外,其餘的都來了。

  韓行見了她們就“害怕”,知道他們來了不會有“好事兒”。但是見了這些老熟人,不說話又不行,韓行隻好讨好地對衆位姑娘說:“各位大俠,多日不見,十分想念。不知找我有什麼事兒?”

  八姐閨妹帶頭說:“我們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過年的話兒誰不會說!我們才不管什麼韓司令還是韓科長呢,見了面不能裝不認識似的。不能就這樣拉倒了是不是?”

  衆姐妹跟着一齊起哄:“對啊,見了面不能裝不認識。”“好不容易逮着了,不能叫他跑了。”“我看韓司令就是屬鐵公雞的,一毛不拔,真成了咱們聊城的特産了。”

  韓行這才明白,1o朵金花這是來要求自己請客的。看到她們,也怪可憐,一個個餓得瘦骨嶙峋的,除了前頭的兇脯還比較尖挺地高聳着,真是連屁股都快餓沒了。

  韓行抱歉地對她們說:“諸位女俠們,真是對不起了。要是好年景的話,沒問題的,我一定請大家胡吃海喝一頓。可是現在不行啊,年景不好,就是有錢,也買不了東西了。欠着吧,等稍微生活好了點,我一定請大家好好地吃一頓,喝一頓。”

  閨妹還是不依不饒:“不能就這樣饒了你。要不,你就抱着我們,每個人親上一口。”閨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紅了一下。

  “對,抱着我們,每個人親上一口。”這些女匪出身的士兵,毫無羞澀之感,反而有榮耀之相,一齊喊道。

  韓行一聽,是大吃一驚,這還了得,這是部隊啊?這哪是女兵啊,分明就是一些女匪啊!革命這麼些日子了,還是匪氣不散。

  特别是一些男兵,覺得女兵主動叫韓司令親,還是蠻有意思的,一個個停下腳步,在看着韓行的熱鬧。

  王秀峨聽着,卻是心裡酸溜溜的,這還是人話嗎?這是個女兵應該說的話嗎?自己跟在韓行身邊這麼些天了,他什麼時候親過自己。王秀峨手一擺說:“好了,好了,大家别鬧了,鬧一陣子也就行了。韓科長也累了,需要休息了。”

  閨妹一聽不幹了,對王秀峨叫闆說:“你是近水的樓台先得月,嘴上成天油脂麻花的,興你成天那個,就不興我們嘗一口了。”

  王秀峨一聽,這還了得,就和我成天和韓科長不明不白似的,這話要是傳到了陳蘋的耳朵裡,叫我如何做人。王秀峨臉色一黑,對閨妹說道:“什麼叫近水的樓台先得月?什麼叫嘴上成天油脂麻花的?什麼是成天那個?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看我不抽你?”

  閨妹自然是不怕這一套,她對後一揚頭,對衆姐妹說:“她以為我們不知道啊,成天和韓科長在一起,連晚上都在一起。這不是越描越黑嗎?真是的……隻興洲官放火,不興百姓點燈。今天要是韓科長不那個我們一口,我們就不走了。”

  衆姐妹也跟着喊:“對呀,對呀,我們就不走了。”“我們也嘗嘗小鮮肉。”

  連張大千都覺得聽不下去了,但對于手下的這些女兵,也覺得太對不起她們了。成天槍林彈雨裡沖鋒陷陣,還餓得一個個和那小燒雞似的,她們也就是嘴上野野,再不叫她們嘴上放肆一點兒,真憋死這些土匪出身的她們了。

  韓行對張大千投來求助的眼光,張大千把頭一扭,說:“我可是什麼也沒有聽見啊!”

  韓行又把求救的眼光投向了柴龍。柴龍做為政治委員來說,見過了農村潑辣的婦女,卻沒有見過如此潑辣的女兵。他想到,隊伍一定要好好地整頓一下了,這些女兵們,匪氣太重啊!

  正在衆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聽到了西面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夾雜着手榴彈的爆炸聲,接着通訊員進來報告說,桑阿鎮的敵軍到呂莊搶糧了,他們正在和呂莊的民兵進行交火。

  張大千的眼睛和韓行的眼睛進行了交流,那意思是:“打不打?”

  韓行聽了大罵道:“齊子修真是屎克郎坐火車――走一站臭一站。他們又和蝗蟲一樣,吃光了一個地方,又到另一個地方掃蕩。幹他――”

  張大千和柴龍、李善亭商量了一下,然後果斷地說:“這個齊子修真是餓急了,也來開夜戰了,我們奉陪。全體集合,目标大呂莊,立刻支援――”

  聊堂支隊立即集合,向大呂莊跑去。韓行建議叫閻學旺連打頭陣,因為閻學旺連大都是本地人,對地形比較熟悉。第四連後面是第五連,韓行就緊跟着第五連,也就是吳小明和李大中的連隊,向着前面快地跑去。再後面是一二三連。

  周圍是一整片稀稀拉拉,濃綠的青紗帳,像一卷朦胧的紗,緊緊的包裹着蒼茫大地,似乎在隐藏着大地整片的秘密。

  韓行像一個帶領着旅行隊伍的領頭者,在濃綠中尋找着,尋找着那濃綠包裹着的秘密。一棵又一棵的青紗帳,迎面走來,刀片一樣劃過,然後又隐藏在濃綠中。他分不清,也不記得是身後哪一株濃綠,曾劃過,曾親吻過他冰涼的臉頰。隻留下一道道不規則的細細的吻痕,慢慢的,慢慢的滲出皿來。一滴滴的小皿滴沿着細細的痕迹漸漸的凝成一滴皿。

  一隻悲傷的鳥兒,劃過晶瑩的河面,抓起幾滴清涼的河水,在空中,撒下,幾滴晶瑩的水珠在空中碎裂開來,碎成一滴一滴的淚水,落下。

  黑夜是白晝的母親,也是它的歸宿。黑夜是孕育生命的溫床。世界上絕大多數的新生命,大概都是在黑夜裡孕育誕生的。

  黑夜對于生命的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它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可以平息天地間的一切喧嚣與動蕩,撫平人世裡的一切悲傷與痛苦,恢複虧損的元氣,增補更多的能量。

  墨水一樣的夜色,仿佛來自于自己的身體,是從我們的靈魂和黑頭裡溢出來的。韓行一直在揣測黑夜究竟是從哪裡開始的。

  我們無法逃避黑夜,如同無法抗拒罪惡和戰争一樣。自凡黑夜來了,我們隻能同它戰鬥!

  大呂莊很快到了,這是一個隻有幾百戶人家的大村莊,村莊最大限度地利用了太陽的光線,又使村落相對集中,南北寬有一裡多地,東西長有二裡多地。村莊裡還響着槍聲,這是呂莊的民兵在村裡和敵人周旋,打着麻雀戰。

  閻學旺連來到了呂莊,在張大千的指揮下,一頭就紮進村裡去了,幫着民兵狠狠地打擊村裡的齊匪。韓行對張大千說:“敵人可能要往桑阿鎮撤退,我和五連埋伏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打他們一個伏擊戰。”

  張大千點了點頭,韓行領着五連迅地向敵人的退路包抄了過去。

  齊匪出動了一個營,他們一面同民兵打仗,一面搶掠老百姓的糧食财物。進村之後,真是破門而入,翻箱倒櫃,凡是能吃的他們統統拿走,就連腌的鹹菜也不放過。這是什麼年頭啊,是大災之年啊,糧食就意味着自己的性命。糧食被搶走了,我們還怎麼活?

  老百姓也急了,和他們拼命地争奪,頑軍們也不客氣,大打出手,用槍托子搗,用刺刀捅,再不放手,就開槍了。

  頑軍的目的似乎也不是打仗,主要是搶糧。槍一響,知道八路軍來了,他們撒腿就跑。閻學旺連猛打猛沖,狠狠地追擊,咬住不放。有的頑軍還背着半布袋糧食,就是被打死,他們也不放下手中的糧食。

  頑軍們向桑阿鎮的方向豁上命地逃去,剛剛跑出了村,又碰到了吳小明連的伏擊。“突突突……”“哒哒哒……”突擊步槍清脆的槍聲響了起來。

  頑軍們一聽,這是什麼槍啊,根本就沒有聽見過,吓得更是不敢戀戰了,跑得更快了。吳小明大喊了一聲:“沖鋒――”沖鋒号一響,戰士們如狼似虎地沖了過去,背着糧食的頑軍們被截住了不少,有的士兵隻好乖乖地投降。

  跑了的也就跑了,韓行示意吳小明窮寇莫追。吳小明多聰明啊,也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哩!何況這些餓急了眼的頑軍,也就放了他們一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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