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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皖南鏖兵泣神鬼,二虎争食落平川

抗戰之諜海浮生 楊友鵬 2377 2024-01-31 01:11

  新四軍邊打邊退,然而為時已晚,皿肉橫飛的肢體散落在山坡上。

  衆人撤到一處山洞裡,這裡居高臨下,四壁無人,才得以喘息。

  先頭部隊彙報說,已經把這股敵人全部殲滅。

  撿點了一下人數,已經折損了數百人。項英和葉挺眼睛都熬得紅通通的,怒視着遠處的槍聲響處。

  “怎麼會是這般情景?”項英搖撼着葉挺的膀子,止不住的疑問。

  “我偏巧忘了這一點,蔣某人素來迷信,這個百戶坑自然是他會埋伏之處。”葉挺拍着腦袋懊悔不已,“眼下我們要趕緊撤退,槍聲一響,我們的行蹤就已經暴露了。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化整為零,渡江之後再分頭回合。”

  “我不贊成,化整為零,豈不是讓敵人各個擊破?”項英回絕了這個提議。

  “項政委,這是軍事,不是政治,理應我負責。”葉挺寸步不讓。

  兩人僵持住了,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越是拖延下去,部隊就越危險,現在是争分奪秒的時刻。

  最後的協議是,由項英、葉挺帶着主力撤退,周子昆、袁國平各帶一隊策應大部隊。

  史茜妮跟随大部隊一直拖拖宕宕地行進着。

  由于贻誤了時機,加之第三戰區綢缪已久,大部隊在轉戰皖山區時大部分犧牲,史茜妮也是九死一生,僞裝成村婦,才僥幸逃竄。

  皖南的槍聲,很快傳遍了中外。ZQ斥責新四軍為叛逆。

  史筠珩看完報紙,長歎一聲,數千将士,竟然命喪同胞之手。

  他迅疾來找鄭頤玹,商讨此事。

  “項英犧牲了,他是黨的老同志。”鄭頤玹早已淚如雨下。

  “華東抗戰的一支生力軍就這麼斷送了!”史筠珩拊膺長嗟。

  76号繪聲繪色地編造了一個故事,還編印成手冊,分發出去,說是經過他們特工的穿針引線,渾水摸魚,把新四軍撤退的行蹤透露給了第三戰區,才促成了這起“戰果”。

  故事愈說愈玄乎,丁墨邨和李士群居然為此争功,兩人也是互不服氣,最終汪兆銘命史筠珩出山,調和二者的矛盾。

  史筠珩頓時有恍如隔世之感。才一個多月的光景,他從76号的頭号攪屎棍,變成了76号的救火員。

  他在SH的華洋大酒店開了一桌夜宴,請丁墨邨和李士群赴宴,因為礙着汪兆銘的幹系,二人隻得前來。

  在17樓頂層的豪華芙蓉裡包間内,史筠珩笑嘻嘻地迎候着,李士群帶了一撥人馬,丁墨邨也帶了一撥人馬,均是荷槍實彈。

  “二位,這是何苦呢?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汪主席的面子,來來來,今天我們莫談國事,一醉解千愁。”史筠珩笑着化解尴尬的氣氛。

  丁墨邨鼻子眼裡冒着氣,憤憤不平。李士群則橫眉豎眼,殺氣騰騰。

  看到他們劍拔弩張之勢,史筠珩歎道,幸好自己抽身得早,而讓他們二虎争食,自然如果還在76号裡瞎攪和,說不定今天受窘的就是自己了。

  “二位,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史筠珩這點面子還是有的吧。”史筠珩兩手一岔開,做出拉架的姿勢。

  “丁墨邨,今兒咱們就當面鑼對面鼓的論論,這些年來我鞍前馬後這麼多年,貪着什麼好處了?”李士群拂袖一拍桌子,翹起一隻腿踩在闆凳上。

  “論論就論論,說的好像你居功至偉一般,我不是水裡來火裡去,難道我就睡過一天安生覺?”

  丁墨邨硬氣地說,“當初來投日,你拉着老子硬來,當你做76号的頭目,你說自己沒那個資曆,我才來了,這幾年我也沒少虧待你,今個兒你倒是要搶老子的飯碗。”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搶你飯碗了?是我的,我不會去搶,不是我的,給我都不要。”李士群振振有詞,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倘若是在ZQ老子悠哉悠哉地過日子,才不管你是那條蟲?在SH在RB人的眼皮底下,你敢和我吹胡子瞪眼,我就不信這個理了,怎倒成了你的道理?”

  “我的道理,我信的是RB人的道理,我們同為RB人做事,他們的理才是天理。”

  “RB人的天理?你也配!”丁墨邨啐道,“官高一級,就要服管。”

  這兩個人互不相能,你一言,我一語,盛氣淩人,而又語帶譏諷。

  “好了,好了,兩位,火也發完了,氣也消了,來,大家杯水釋前嫌,畢竟都是兄弟嘛!”史筠珩觀賞了許久的唇槍舌劍,終于出來擺平了,“我們是為RB人做事,更是為了汪主席做事,汪主席的命令,你們不能不聽吧。”

  “什麼命令?”兩人面面相觑。

  “茲委任史筠珩為特務委員會主任,丁墨邨與李士群兩人擅自内鬥,消弭士氣,着自我檢讨,各降三級,暫均為特務委員會副主任職務。”史筠珩朗聲讀道。

  “這是什麼意思?”丁墨邨和李士群傻了眼。

  “汪主席的意思,我也不敢不奉命行事,二位,這杯酒我先幹了,你們随意。”史筠珩喝完,哈哈大笑,背着手,便揚長而去。

  在走廊裡,他把嗓子一揚,嘴裡哼哼道:“我正在城樓觀山景,耳聽得城外亂紛紛,旌旗招展空翻影,卻原來是司馬發來的兵。”

  外面沖進一夥人來,把屋内所有人的器械都繳了。

  李士群才恍然大悟,原來讓這個小子漁翁得利,自己白忙活了,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呀!他拍着大腿,懊悔不已。

  汪兆銘事前關照過,如果兩人能和和氣氣地坐下來談,76号的人馬誰也不動,如果還是你争我搶,索性兩個人都撤了下去,由史筠珩來收拾殘局。

  丁墨邨倒是不慌張,他新近結識了一個香港逃難來的交際花,老公在南洋做生意,二十多歲的閨中少婦,最是能勾引起人的興趣。他一直分身乏術,如今可倒好,終于可以日日厮守了。

  他新近在虹橋路購置了一幢花園洋房,金屋藏嬌的事情,他沒少做過。錢反正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注重的是享受,是紙醉金迷的醉生夢死,是莺莺燕燕的花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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