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嬌羞不已地打斷李缙的話說:“我沒事,你不要再說了!”
李缙這時已找到了他的外衣,他邊穿衣服邊說:“好,那我就不說了,你好好休息吧,今天就别下床了。”
夏溪執拗地說:“不行,我還要去找王美莎緻歉呢。”
李缙呲了呲牙,他也不好阻攔,畢竟是王美莎挑釁在先:“哦,那随便你吧,我去忙了。”
李缙說完便離開了,出了夏溪的房間,他去找與夏溪三女先一步一同搬來大明國家歌舞團駐地的那幾個趕車的下人,也就是夏溪她們的私家車司機,套了輛小車,即轎車,将發電機及燃油,還有音響設備,都裝上了車,由側門而出,去了東四牌樓。
東四牌樓南北有好多條胡同,在元、明時期是個紅燈區,除了教坊司以外,這裡還有衆多的青樓妓院,其中也包括八音坊。
李缙去東四牌樓,是因為王胖子就近找了個場地,這個就近是相對八音坊而說的,即王胖子找的用于舉辦選秀活動的場地,就在東西牌樓這個紅燈區内。
王胖子之所以會把場地選在這裡,正是因為這裡是紅燈區,他想吸引一些有才藝的清倌人和男性文藝工作者來參加比賽,要知道這個選秀活動選的不是美女俊男,而是有才能技藝之人。
當然了,外貌也是一個很重要的選項,要是一看就讓人十分讨厭,這也不行,最好是能有一定的觀衆緣,但外貌絕不是最重要的那個選項,最重要的是要有才藝,這有才藝的男女哪裡最多,這不消說,自然是紅燈區内最多了,所以王胖子也沒有去其他地方找場地,就近在東四牌樓這裡尋了一小塊兒地方,用官家的身份征用下來,搭建起了台子和臨時房屋。
李缙在知道了王胖子把場地選在了東西牌樓以後,也表示贊同,因為在東西牌樓這個紅燈區内舉辦選秀活動,的确是能吸引一些有才藝的清倌人和男性文藝工作者來參加比賽。
平民家的男女是自由身,想參加比賽便能參加比賽,可是清倌人卻不是,她們都是其所在青樓的私有物品,有人身限制,并非是自由身,她們也能随随便便來參加比賽嗎?
答案是,不能,不過其所在青樓的管理層,若是有見識、有頭腦,必定會讓她們來參賽,因為來參賽,就隻是來參賽,不等于是離開了青樓,雷同于派其青樓之中的佼佼者,參加評選名妓的比賽一般,可以打自家青樓的名氣,若是奪魁了,還能得到三千兩銀子的獎勵,就是二、三名,也有兩千、一千兩銀子,這雖說算不上是什麼巨款,但也不少了,這種能夠名利雙收的官辦大型活動,各家青樓的管理層隻要不傻,就會派人參加,但參加這種活動,帶來的不一定就都是好處,也有風險,要是自家的清倌人技不如人,在台上出了什麼醜,那也會影響青樓的聲譽。
牌樓,是中國傳統建築,為一種有柱門形的建築物,下有基座,中有立柱,上有坊梁屋頂,一般較寬較高,與牌坊類似,區别就在于牌坊沒有‘樓’的構造,即沒有鬥拱和屋頂,而牌樓有屋頂。
簡單來說,牌樓的作用不外乎是這幾樣,一是單純的作為裝飾性建築;二是增加主體建築的氣勢;三是表彰、紀念某人或某事;四是作為街巷區域的分界标志,即具有裝飾、襯托、表彰紀念和标識導向的一種建築物,材質多為木、石,或木石,一般設于要道,例如宮苑、寺觀、陵墓、祠堂、衙署和街道路口等地方。
東四,位于後世北京東城區的中部,元代這個地方叫十字街,有一個大的十字路口,明代(初年)于十字路口四面,各建了一座三間四柱三樓式有戗柱的木牌樓,這四座木牌樓在皇城之東,與西四牌樓遙遙相對,故稱東四牌樓。
東四牌樓迤西是豬市大街,豬市大街以北有座京城内唯一和尚和喇嘛同駐的寺廟,名為隆福寺,因坐落在東城,與西城的護國寺,也就是‘西廟’相對,故又稱‘東廟’,這京中的東廟與西廟一樣,亦是朝廷的香火院之一,即皇家會去進香的寺廟。
既然是廟,那自然有廟會,隆福寺廟會,是京師著名的一大廟會。
廟會,又叫廟市或節場,是民間宗教歲時的一個風俗,也是中國集市貿易形式之一,其形成與發展和寺廟的宗教活動有關,一般在寺廟的節日或規定的日期,進行祭神、娛樂和購物等活動,例如藥王廟的廟會是從二月初二起,舉行數日,因為二月初二這天是藥王孫思邈的生日,地點多設在廟内及其附近,故名廟會。
初期的廟會活動,以祭神為主,到了明代,基本上已經轉變為市集了,人們到廟會,大多是遊玩、吃喝或買東西,在廟會上,人們可以看到各種表演,吃到各種小吃,買到各種商品,而真正進行祭祀拜谒的人則沒有多少。
這廟會,有的廟是一年舉行一次,有的一個月内就有數天,京城是廟會的天下,幾乎天天都有廟會,譬如說每月逢九、十、一、二的隆福寺廟會,逢三的土地廟廟會,逢五、六的白塔寺廟會,逢七、八的護國寺廟會等等,更可怕是,有時一天還不隻一處有廟會。
但這是拼湊的,沒有哪個寺廟會天天舉行廟會,所以這舉行廟會的場地便有了空閑的時候,王胖子找的那個舉辦選秀活動的場地,就在隆福寺周邊,是隆福寺廟會用地,他征用了一小塊兒地方,在廟會間歇期間,用木方和木闆,搭建了一個約有二、三百平米的賽台,還有幾間供人休息的臨時房屋。
李缙要去的目的地,就是東四牌樓迤西以北隆福寺左近,王胖子搭建賽台和房屋的這個地方,即選秀活動舉辦的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