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媛依有些詫異地說:“你說錯了,我二嬸還是很在乎錢的,她一開始是打算要将我賣進那些名号裡帶有院、館、閣等字的妓院,也就是你說的青樓來着,可是人家不要我,因為那些青樓在買人之前,不但要盤問一個人的出身,确認其與官家沒有糾葛,也沒有犯案前科,審視一個人的體态,要求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等,還要裸身查看一個人的,一個人的體毛,要比較細軟才好,不能太硬,不能呈紅色或黃褐色,不能過于稀少,他們說這樣的女子是‘損陽傷身’之人,會損傷男人的身子,他們不會買,而我是**女,他們就更加的不會買了,所以我二嬸隻能退而求其次,将我賣給像鳳栖班這一類的妓院,可是有的妓院也不要我,我二嬸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我賣掉的。”
李缙尴尬地笑了一聲:“呵,是嗎,原來還有這麼多的說道啊,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蔣媛依瞧着李缙:“你連這些都不知道,應該是不長來妓院吧?”
李缙很直白地回答:“我是頭一次嫖、妓。”
蔣媛依沒太在意地說:“哦,是這樣啊,那你肯定不想頭一次嫖、妓,就弄丢了性命吧,我看你還是換個姑娘,或者去找紅姐把銀子要回來,去别家妓院吧。”
“換個姑娘?換家妓院?你這不厭其煩地跟我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就是不想讓我,或是讓任何人碰你啊,我實話跟你說吧…”李缙想告訴蔣媛依,自己不會碰她,隻是想打幹鋪,在她房間裡呆上幾天,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我不是不想讓你碰我,隻要你有那個膽子,你敢,我無所謂的,我真的是為了你好,我不想害你。”
“你無所謂?既然是這樣,那我想試試,看看我碰了你以後,究竟會不會死。”
“……”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你不想讓人碰你,你就直說,還非要說是為了别人好,讓别人主動退卻,你是怕到時候紅姐找你的麻煩,還是…”
“都不是,其實我是真的無所謂,但你要想碰我,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啊,你說來聽聽。”
“那就是你要幫我贖身,你要是不答應我這個條件,我甯死也不讓你碰我,不然我以後的日子會過得生不如死。”
李缙明白蔣媛依這話的意思,女支女在梳攏之後,就要日夜接客了,對不願意每日迎來送往的一些女支女來說,這是對她們的精神和肉體上的一種摧殘,每日被摧殘,日子又怎麼會好過,可是這種事應該不會發生在蔣媛依身上吧:“怎麼會呢,你的日子應該是能過得更舒心一些才對吧,你說我碰了你,肯定會死,我要是死了的話,豈不是更沒人敢來碰你了,一勞永逸,這不是很好嗎。”
“可你要是不死呢,那一些男人們知道了,不都來找我了。”
“……”
“你肯幫我贖身嗎?”
“呃…我不碰你,打幹鋪行不行啊?”
“不行,那還不是要在我的屋中過夜,不清不楚的,更不好解釋,你要是不敢碰我,你就走吧,銀子能要回來的,你就說你知道了我的事情,不把銀子還給你,你就去告官,紅姐八成就會服軟了,就是她不服軟,不把銀子還你,你也可以用那些銀子,點一些個别的姑娘伺候你,總之你吃不了虧就是了。”
What?打幹鋪不行,要麼給她贖身,要麼走人,隻有這兩種選擇?怎麼說來說去,說到這份上來了,我是不是太好說話了,怎麼所有女人都欺負我啊!去跟紅姐說下,換個姑娘,去其他人屋裡打幹鋪,或者幹脆把銀子要回來,換家妓院住?太麻煩了,懶得去浪費那個口舌,但要想留在這裡不走,就要給她贖身,錢倒是不成問題,可若是花了這個錢,感覺好像又有點不值,沒有必要為了打個幹鋪就花這麼多的錢吧,要是自己什麼都不對她做,那就相當于是搞慈善了,自己又不是耶稣基督,沒有任何緣由,幹嘛要搞慈善救她啊,為了便宜别的男人嗎,自己要不要那麼大愛無疆啊,實在是有點不甘心、不平衡啊!不然,就對她做點什麼,那這個錢花的就不冤枉了,而她為了換取自由之身,付出那麼一點點的代價,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李缙看着蔣媛依美貌如花的臉龐,心中忽地生出了邪念,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因為蔣媛依長得太過漂亮了,要是站在他面前的是位恐龍妹,那他怕是就很難提起這個性緻來了,說到性緻這個事情,最近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打通氣脈,身體發生了極大變化的影響,他的性、生理需求越來越加的強烈,老是想和女人做那種事,想要發洩積攢在兇腔中的那團熊熊欲、火,所以這些亂碼七糟的原因加在一起,緻使他轉念打起了蔣媛依的主意:“你一定要這樣非黑即白是吧,好,我答應你,我幫你贖身。”
“什麼時候啊?要在你碰我之前,幫我贖身才行,不然你休想碰我。”
“你的意思是現在嗎?”
“對,今晚之前。”
“之後不可以嗎?”
“不可以,你要是碰完我,說話不算數,跑掉了怎麼辦。”
暈!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沒想到這個蔣媛依外表清純柔弱,像個懵懂無知的傻白甜,但實際上内心卻極其堅強,并且精明的很,居然如此難纏!
李缙被逼無奈,隻能将他那記哄妹的絕招使了出來:“我可以發誓,我絕不會跑掉,一定會為你贖身,如違此誓,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這樣總可以了吧。”
蔣媛依盯着李缙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最後低下頭,無奈地說:“既然你發了誓,我就信你一次,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不然我就是死了,變鬼也不會放過你。”
李缙輕描淡寫地答應了一聲:“知道了。”
“……”
“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碰你了?”
“不可以。”
“怎麼還不可以啊?”
“白日宣淫,成何體統啊。”
“來這裡的男人,不都在白日宣淫嗎,為什麼我不可以啊。”
“不是你不可以,是我不可以。”
“哦,明白了。”
李缙說完把身子又轉了過去,看向了窗外。
蔣媛依也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走到床邊,安靜地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