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先打了再說

　　齊桓羽看到王胖子動作的時候，下意識邁了一步，擋在了齊菡紗面前。

　　王大胖子哪會管那麼多，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豬蹄子一伸就把他揮開了，齊桓羽被他推了個踉跄，跌跌撞撞了好幾步才站穩。

　　齊菡紗是護短的，本來還想跟他慢慢周旋，可看他居然敢推她兄弟，立馬就怒了，“你個死胖子，幹什麼呢，找罵呀！”

　　王胖子賣豬肉的，根本不怕開水燙。“小兔崽子，你罵呀，随便罵，今天這攤子老子是砸定了。弟兄們，都給我上！”

　　王胖子豬蹄子一揮，那幾個人二話不說，就上前來開始掀攤子。

　　齊菡紗自認她是識時務的俊傑，如今明顯她們處于弱勢。

　　兩個弱女子，兩個小破娃，再加上一個不男不女的。而對方幾個看起來都是混社會的，再差都有幾層皮毛。

　　硬碰硬隻有吃虧的份，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這王胖子還在這皇城了，就有他好看的一天。所以她幹脆讓開，免得被誤傷。

　　可是她這麼想，餘晖卻不這麼想。

　　這是可都是他吃飯的東西，砸了他還怎麼生活，所以怎麼樣他都要護住。

　　餘晖站在攤子前面，誰上來他就推誰，不讓靠近。

　　“你們不能這樣做。走開。”

　　可是就他那個小身闆，毫無震懾力，随便一個人一伸手就把他推開了，然後他又重新跑回去，再被推開，如此反複。

　　齊菡紗叫他，“餘晖，快點過來。”

　　可餘晖恍若未聞，一心捍衛他吃飯的家夥，仍然堅持要上前去阻止那群惡霸。

　　王胖子不耐煩了，伸手一巴掌拍到餘晖腦袋上，齊菡紗眼看着他鼻孔裡流出了兩管鼻皿，觸目驚心。

　　媽的！叔可忍嬸不可忍。

　　齊菡紗一下子就沖了過去，拿起那些亂七八糟的胡椒粉辣椒粉，一股腦兒就往那幾個人臉上撒，管它什麼生肉熟肉、盤子夾子統統往外丢，連木炭都被她掀了出去，燙得一個小雜碎“嗷嗷”叫喚。

　　然後她還拿着那一把竹簽往人身上紮，不出皿也要讓人掉一層皮。

　　靈兒是緊跟在她身後闖進來的。

　　看到公主都沖上去了，她一個丫頭肯定不能不管，也沖進混亂堆裡，四肢亂刨，一通撕咬。

　　和齊菡紗基本是一個套路，什麼東西順手就用什麼東西，而且她還用嘴，咬着一個人的手臂硬是不放。人家一巴掌把她拍得暈七素八癱坐在一邊。

　　齊桓羽本來也想沖過去的，可是小凳子一看他要站起來，趕緊把他拉住，“哎喲喂，殿下您可别去呀，奴才求您了，我去、我去。”

　　齊桓羽瞪着他，“那你快去啊！”

　　“好好好，這就去。”說得倒是快，人卻是慢慢走去過，靠近混亂旁邊就是不進去。

　　還是其中一個小混混一下子看見他，一把将人抓起來，一腳踹進了包圍圈裡。

　　“哎喲！”

　　齊菡紗一時不查，踩他手上了。

　　“哎呀，對不起啊。”道完歉轉身又進入混亂裡。

　　王胖子眼睛裡面被齊菡紗撒進了辣椒粉，睜不開眼還不停地流眼淚，即便這樣他都沒停歇，瞎着眼左撲右撲，上撲下撲，企圖抓住死耗子。

　　和他一起來的一個小混混看到了旁邊站着的齊菡紗，便提醒他，“胖哥胖哥，在左邊。”

　　王胖子就勢往左邊一揮，齊菡紗一步退開，讓他撲了個空。

　　王胖子一通折騰後反而埋怨提醒他的那個人，“你他媽看到他在左邊不知道自己上啊，我看不到！”

　　齊菡紗瞅準機會，跑到王胖子前面，伸出一隻腳勾在他腳邊。

　　“砰！”

　　“哎喲！”

　　沉悶的落地聲和震天的喊叫聲，聽着都疼，這下流的皿不比餘晖少。所以，除非肉價好，不然肉多有什麼用。

　　群戰越來越混亂，齊菡紗自己也被推倒好幾次，也顧不上撞到哪兒了，爬起來又繼續打，打了就溜，小身闆在人群裡靈活地穿梭。

　　開了頭就收不住了，不動隻有挨打，所以還不如打别人。

　　眼看越來越落下風，全都是因為沒力氣了。

　　就在此時……

　　“讓開讓開，全都給我讓開。”

　　兩撥人都聽到了，可是沒人理，因為誰先停下來誰就要挨打。

　　“又是你們，沒完了是吧。”

　　剛剛那幾位衙差去而複返，剛回衙門沒多久就收到有人報官，說集市上有人聚衆打架，走過來一看還是熟人了。

　　“來人，把他們統統給我帶回去。”

　　齊菡紗最後踹了别人一腳，然後坐在地上喘氣，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了，好想喝口水繼續打。

　　眼見着齊桓羽想過來，齊菡紗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别動。

　　齊桓羽隻好止住了腳步。

　　很快他們便被帶回衙門裡，一上公堂，王胖子立馬跪下。

　　“李大人，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啊，您看看我這臉，都被打成什麼樣了。”王胖子的臉确實慘不忍睹，上面好些皿痕，全都是齊菡紗抓的，她的指甲裡面現在還有皿，惡心死了。

　　餘晖急切地解釋道，“大人，不是這樣的，是他們先來鬧事，我們是逼不得已才還手的。”

　　餘晖拉了拉齊菡紗的褲腿，示意她跪下，可齊菡紗根本就不理他，讓她下跪，搞錯了吧，見到皇帝她都不跪，就憑這個九品芝麻官？

　　李大人坐在公堂之上，穿着官服帶着官帽，可是下巴上一顆碩大的媒婆痣，看起來十分猥瑣。

　　他看到堂下竟然有人站在那裡紋絲不動，怒喝出聲，“大膽刁民，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齊菡紗雙手抱兇，吐出嘴裡叼的那根竹簽，“憑什麼要跪，老子就是不跪，我勸你快點把我放了，把這個胖子關起來，不然有你好看的。”

　　“你、你、你！”李大人給她氣着了，“來人，讓她給我跪下！”

　　兩個衙役走上前來，一左一右把她架起來，伸手去掰她的腿。齊菡紗也不掙紮，等他們一放手，就着曲起的雙腿盤腿坐在地上，望着堂上那位“李大人”。

　　李大人面子上過不去，驚堂木往桌上一拍，指着王胖子，“你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胖子忙不疊地上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兄弟幾個從他們那攤子前面路過，聞着挺香的，就想照顧照顧他們家生意，買了點肉串。結果一償，太難吃了，兄弟們就抱怨了幾句，沒想到這個老闆他不服氣，沖上來就開始動手。把我們兄弟幾個打成這樣。大人，您可千萬要替我們做主呀。”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一上來就砸我的攤子，你們颠倒是非。”餘晖一聽那幾人信口胡說，急得快哭出來了。

　　“李大人，我們家公……”

　　“靈兒，閉嘴！”害怕靈兒暴露身份，畢竟是悄悄跑出來，還是私自解決比較好。

　　“可是……”

　　“沒有可是，你别管，乖乖呆着。”

　　李大人見堂下兩人竟然要争執起來了，出聲證明他的存在感，“肅靜，你們誰是老闆啊。”

　　齊菡紗懶懶地開口，“我是。”

　　“原來是你。”這下找到理由發洩不滿了。“他們說的可是真的？”

　　齊菡紗掏了掏耳朵，“他們說啥了？”

　　“咳咳，是不是你們，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将他們打成如此模樣。”

　　“不是。”

　　“那你有沒有打他們？”

　　齊菡紗冷冷地瞥了那幾人一眼，“打了呀，你不是有眼睛麼，難道還是他們自己打的麼，當然是我打的咯。”

　　“你為什麼要打他們！”

　　“切，他們要打我，我就隻能打他們咯，難道打你呀。”

　　“啪――”

　　“大膽，竟敢在本官面前如此無禮，先拖下去打二十大闆！”

　　齊菡紗有些莫名，“喂，你有沒有搞錯啊，案子還沒審完呢，就開始打了。”

　　“哼，這二十大闆是打你對朝廷官員不敬之罪，打完了拖回來接着審。”

　　侍衛剛把手伸過來，齊菡紗就開始掙紮，“卧槽，你個王八蛋，不要臉，腐敗，蛀蟲，你……”

　　“還不快拖下去！”

　　靈兒見情況不妙，馬上撲上來拍打想要抓公主的侍衛，“你們不能動手，你們不能打……”

　　一直站在人群裡的齊桓羽也撥開衆人走了進來，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李大人一看，“這是誰家的小孩，還不快帶出去！”

　　王胖子一見，指着齊桓羽，“大人，他和他們是一夥的，剛才都動手打了我們。”

　　齊菡紗一聽，一隻鞋丢了過去，“你傻呀，他動手了麼，他什麼時候動手了，你腦殘啊！”

　　小凳子看到齊桓羽走進來的時候也擠了過來，護在他面前不讓人動手。

　　整個公堂上已經不能用混亂來形容。

　　齊菡紗看到小凳子的動作恨恨地咬牙，剛才她雖然是在混亂中作戰，但是還仍然挂心着齊桓羽，一直在注意他的動靜。

　　所以她親眼見到了小凳子畏首畏尾的樣子，還不如靈兒一個小丫頭，那怪要當太監，死太監。

　　她要被打的時候這小子動都不動，齊桓羽來了他才知道要保護主子，這筆仇她記下了。

　　李大人看着下面一片混亂，怒意高漲，他還從來沒遇到過如此膽大妄為的嫌犯，“把他們全都拖下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