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沖臉一沉,“這是軍營,休得胡言亂語。”
高沖一沉臉,裴元慶心裡真含糊,急忙行禮:“啟禀大帥,末将不知身犯何錯,請大帥指教。”
高沖道:“虎大乃是獵戶出身,對于危險有天生敏感,虎妞更是從記事起就與野獸生活在一起,此地到處是高山叢林,有虎大和虎妞探路會能更加及時發現敵人的埋伏,虎妞更是帶着貓兒出動,你認為你會比猛虎更能察覺危險?”
裴元慶一縮脖子,這個自己确實比不上她們兩個,更别說貓兒這隻大老虎,怪不得把虎妞帶來行軍,原來早就考慮好了這仗怎麼打,不服不行啊。
裴元慶一低頭,“末将知錯。”
虎大、虎妞外加一隻猛虎在前探路,這讓隋軍前進的速度快了很多,尤其是虎妞和貓兒這對組合,總是先一步發現對方藏身之地,隻要貓兒往那邊一擡頭,虎大就扛着九股烈焰托天叉竄過來,别看虎大體壯如金剛,在深山老林中行走,卻靈活如猿猴,竄山越澗就跟獵豹一樣敏捷,對方的探子沒等來得及撤退,就被虎大一腳踩死,就跟踩爛西瓜一樣幹脆。
“虎大,少爺說啦,你再把人踩死,就打你的闆子。”虎妞闆着小臉說。
“不管虎大的事,是他們太脆弱,不禁踩。”虎大憨憨的說。
虎妞生氣道:“就你那個大腳丫子,跟小船似得,比貓兒的腳還大,踩上人還活的了?”
虎大說:“貓兒的是爪子,我這是腳。”
“貓兒比你可愛多啦,你别跟貓兒比。”虎妞說,“反正我把話傳到了,你不聽話試試。”
虎大撓撓頭,郁悶的說:“知道了。”
虎大不在直接把對方的斥候踩死,高沖漸漸從俘虜那裡得到吐谷渾的消息,積少成多,一個完整的吐谷渾漸漸出現在高沖面前。
漸漸地,虎大抓不到斥候,看來有去無回的斥候讓慕容伏允不肯再派人來送死,不過,這已經不重要,吐谷渾的情況高沖已經摸得十之七八,加上裴矩在一邊的補充,吐谷渾的一切盡在高沖掌握之中。
看到高沖在沙盤前沉思,裴矩道:“吐谷渾國力不弱,慕容伏允是個人才,高國公不可大意。”
高沖淡淡的說:“無非是五胡亂華的餘孽,既然不服大隋的管轄,就讓他徹底消失吧。”
五胡亂華,西晉末年少數民族内遷,趁西晉八王之亂期間衰弱之際,陸續建立非漢族國家而造成與南方漢人正權對峙的時期。對五胡亂華的曆史作用,以及影響曆來有争議。它是晉朝曆史上重要的現象,有學者也稱之為“永嘉之亂”、“中原陸沉”、“神州陸沉”、“中原淪陷”等名稱。
長年的戰争使得中國的人口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晉武帝太康元年,280年統一全國後,根據《晉書》記載,太康元年全國有2495804戶,16163863人。後趙滅亡時(351年)華北地區漢族不到300萬人。
這一時期,曆史學家普遍認為是大漢民族的一場災難,幾近亡種滅族。
所以高沖淡淡說出這幾個字,就讓裴矩聽得心裡一激靈,心說:好重的殺機!
想起高沖的赫赫威名就是一場場戰役打出來的,如果他真的動了殺機,隻怕吐谷渾這回有難了。
“高沖,聽我一言。”裴矩向左右一揮手,待所有人退下,這才道,“兩國交戰,分出勝負就可,萬不可殺孽過重,想想白起怎麼死的?”
高沖道:“白起坑殺四十萬趙軍,乃是漢民族内部的事情,吐谷渾卻不在其内,他滅史萬歲将軍五萬大軍之時,可曾有過遲疑?他們直接投降我隻誅首惡,若頑固不化,我必将吐谷渾在大地上抹掉,不必再多言,我意已決。”
裴矩還想再說,高沖一揮手:“皿債必須皿還。”
吐谷渾王城──伏俟城位于距青海湖約7.5公裡的地方,又稱鐵蔔加古城。周圍是一片地域開闊、水草豐美的大草原。此城當地人稱“切吉加誇日”,藏語‘誇日’為城.鼎盛時期統治了今青海、甘南和四川西北地區。
高沖的手指點在吐谷渾往前東南的一個小城上,“想攻吐谷渾王城,必先攻下這裡鐵蔔城,青海的氣候與中原不同,馬上就會進入嚴寒期,所以,我軍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我們隻有後退等待來年,我決定,強攻鐵蔔城,一舉攻占吐谷渾。”
裴元慶道:“大帥,你就下命令吧,末将立即攻城。”
高沖道:“這裡被敵人經營很久,準備充分,所以,我等必要報以與敵同歸于盡的決心,才可一往直前,心裡恐懼者不許上前,否則,兵兇戰危,傷了你自己,也就罷了,連累了他人,縱死九泉也會被判官記上一筆。”
裴元慶将兇脯拍的啪啪作響:“大帥放心,末将願帶敢死隊首先進攻。”
典韋道:“你的毛還沒長齊,一邊呆着去,我打頭陣。”
“幹什麼?欺負我個小?要我咱們擺擂台,誰赢了誰打頭陣。”裴元慶不服氣道。
“擂台就不比了,省得把你打哭,大哥難做。”
“典大個!”裴元慶氣急敗壞的大吼一聲。
“閉嘴。”高沖喝道。
典韋嘿嘿一笑,裴元慶悻悻的閉嘴,心中不服氣啊。
高沖向龐統一點手:“九弟,你來說說,鐵蔔城如何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來。”
“是。”龐統應了一聲,先向高沖行禮,然後向衆将行一禮,“國公大人,鐵蔔城被敵軍經營上百年,依山而建,易守難攻,直接進攻将對我軍造成巨大的損傷,所以,小人以為,隻可智取不可強攻。”
高沖點頭,“你有何良策?”
龐統道:“鐵蔔城依山而建,兩側為高山峻嶺,隻有一面正對着我軍,想從這裡直接攻上去會讓我軍損失慘重,但是,鐵蔔城也有一大缺點,卻是我軍可以借助。”
“什麼缺點?”
“沒有護城河,我軍可以直達城下。”
裴元慶忍不住道:“龐統,你是不是想說:我們直接沖過去攻城?就算有護城河也不過麻煩一點而已,這有什麼可以借用的地方?”
龐統道:“裴将軍請慢慢聽我道來。”
裴元慶還想說話,但瞥了一眼高沖的大黑臉,裴元慶又把要說的話咽回去,心說:看你這醜八怪有何本領?
龐統道:“有這道護城河,我們必須先渡河,然後才能到達城牆之下,敵軍準備充足,會在我軍過河之初就開始居高臨下對我軍展開攻擊,我們軍冒着箭雨進攻,會損失慘重,而沒有這道護城河,卻給了我軍良機,隻要運用的黨,我們可以兵不皿刃的拿下鐵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