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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醉酒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5485 2024-01-31 01:11

  燕昭宇今日比平時下朝早了一個時辰,也未回飛鸾殿,徑直往延壽宮去。

  一身明黃龍袍上雲紋流動,他面上看不出有多急迫,卻眨眼間已進了延壽宮的宮門。

  突然他身形一頓,停在廊下,仰頭向裡面看了看,俊顔冷下來,淡聲問道,“發生了何事?”

  跪在地上的小宮女忙上前,将榮妃闖進來,欲掌诳二白,和打碎了酒壇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秋日的陽光已經不那麼烈,順着合歡樹的枝葉間的縫隙射下來,照在男子的發間,微微亮光閃爍,似是方才男子走的太急,鬓角出了一層薄汗。

  斑駁的光影下,他臉色有些白,眸子漆黑如墨,擡頭看了看殿中,修長的手指緩緩握緊,然後猛然轉身,大步往外走。

  榮妃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摔了小宮女遞上來參茶,面上恨色難抑,氣勢洶洶的便要去找玄甯帝給她做主。

  還未出寝殿,小太監突然來報,皇上來了!

  榮妃頓時停在那,目光一閃,急聲喊道,“快,快來扶本宮回床上去!”

  玄甯帝一路進了内殿,讓所有的宮人都退下,緩步走到紅木雕花大床前,撩開床帳,在床沿上坐下,緩緩一笑,

  “昕兒,這是怎麼了?”

  側身沖着床裡的榮妃扭過頭來,雙目盈盈欲泣,咬着下唇,不勝嬌弱柔憐,軟聲道,

  “皇上,臣妾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竟然有人敢讓朕的愛妃受委屈?說來聽聽,朕給你做主!”燕昭宇一雙眸子深不見底,淡淡的看着她,唇角勾着邪魅的笑,似是寵溺,似是疼惜。

  榮妃半起身,外衫滑落,露出圓潤白皙的肩膀,和粉紅色的肚兜内遮不住的噴薄欲出,妩媚誘人,她擡手輕輕撫着燕昭宇龍袍上的金線紋路,嘟唇嗔道,

  “聽說皇上又帶了美人進宮,臣妾本想去問候問候,大家以後都是姐妹,自應多來往才是,誰知那女子見到臣妾便出言不遜,要臣妾馬上離開。”

  “臣妾見她恃寵而驕,目無尊卑,一時氣不過,才想讓下人教訓一下,誰知她不僅打傷了臣妾的人,還将臣妾踹到在地,皇上,您看、”

  榮妃伸臂攬住他的脖頸,藕臂白皙光滑,上面有輕微的擦傷,“臣妾手上,腿上都撞傷了,頭到現在還疼呢!”

  床帳垂下,燕昭宇目中幽光流轉,他俯下身去,低聲道,“還有哪裡疼?”

  榮妃美目一轉,面色绯紅,擡手将他的手按在左兇上,輕輕一揉,“臣妾渾身都疼,隻有心頭疼的最厲害,皇上替臣妾揉揉。”

  燕昭宇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臉蛋,微微捏緊,唇角依舊勾着笑,眸子裡的水光卻一點點凍結,如冰冷澈,聲音低沉溫柔,

  “既然這樣疼,朕便替你解了煩憂可好?”

  榮妃半垂着眸子,以為他要去處罰壽延宮的那個女子,頓時柔笑點頭,“皇上果真最疼、”

  她話到一半,便看到燕昭宇明黃的袖口中寒光一閃,随即兇口猛然一涼,一痛。

  皿液濺出來,染紅了她微微睜大的眸子,震驚,不解,還有惶恐。

  她微微擡眸看着依舊笑的溫柔的男子,卻什麼話都已經說不出來,大口大口的皿自嘴裡湧出來,順着脖頸流到身下雲枕薄錦上,染紅了上面繡的精緻的芙蓉花,那樣鮮紅,如大片大片的曼陀羅花開。

  “你們要什麼,朕都可以給,唯有她,誰也碰不得!”

  榮妃聽着男人低緩的聲音,目光漸漸渙散,身體抽動了一下,雙目直直的看着頭頂,似死不瞑目,似心有不甘,似仍舊不明白,一向寵愛她的男人,為何突然要了她的性命。

  燕昭宇眸光涼薄,帶着厭惡,冷冷瞥她一眼,随即毫不留戀的起身,拂帳而出。

  邱忠就受在内殿外,躬身垂立。

  燕昭宇緩步往外走,邊走邊淡聲吩咐道,

  “錦榮宮的人,一個不留。”

  “遵旨!”邱忠聲音淡漠,沒有半分起伏。

  “将榮妃的屍體扔進千秋湖中,過兩日再撈出來,可知道怎麼辦?”燕昭宇腳步一緩,側首問道。

  聲音若漸漸沉下去的秋陽,沒有半分溫度。

  千秋湖緊挨瀾昭儀的宛悅宮,榮妃未進宮之前,瀾昭儀是最受寵的,兩人前兩日在後宮遇到還争過嘴,榮妃憑借自己品階高瀾昭儀一頭,當着衆人打了瀾昭儀一巴掌。

  邱忠了然點頭,“是,奴才馬上去安排。”

  燕昭宇微一點頭,擡步出了錦榮宮。

  回到延壽宮時,東暖閣外小宮女們依舊守在門外,見玄甯帝回來,紛紛福身請安。

  燕昭宇本要推門而入,突然手停在那裡,臉上露出一抹惶張,默了一瞬,淡聲道,“去給朕打一盆水來!”

  小宮女一愣,立刻起身而去。

  不過片刻便端着金盆過來,跪下去,雙手将水舉到玄甯帝面前。

  燕昭宇雙手探入水中,慢慢的淨手,洗的緩慢而仔細。

  待他洗完後,另一宮女已将幹淨的軟巾遞上來。

  見袖口上似有被濺上的皿迹,他随手将龍袍脫下來,扔在腳下,“燒了吧!”

  “是!”

  宮女惶惶垂下頭去應聲。

  男人隻穿着明黃色的中衣,推門進去。

  房内彌漫着淡淡的酒香,清冽醇厚,吸食入體,隻覺得心思恍惚微痛,似綿綿細針紮在心上。

  屋子裡很靜,靜到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燕昭宇心中一慌,急急往内室走,待看到坐在矮榻上的少女時,陰沉的眸子頓時柔和下來,低聲喊道,

  “鸾兒?”

  少女抱膝坐在窗下暗影中,頭埋在膝蓋裡,一動不動,身邊的矮幾上放着打碎的酒壇,殘酒冷澈,映着窗子裡透過來的斜光,幽幽閃爍。

  燕昭宇小心的走過去,在她身前半蹲下,擡起的手有些不受控的輕顫,極輕的撫着她的墨發鬓角,似怕驚醒一般低柔的喊她,

  “鸾兒,鸾兒……”

  他有着和少女相似的桃花眸,妖娆冷魅,此刻眼睛裡卻全是緊張,深不見底,黑潮翻湧。

  袖口金線細密的針腳輕輕摩擦着少女光潔的額頭,也許是感覺到他的不安和惶恐,少女擡起頭來,一張小臉透白,長睫長凝着淚珠,微微一顫,大滴大滴的沿着蒼白的臉頰滾落下來,

  “昭宇哥哥,皇祖母留給我的酒,沒有了。”

  燕昭宇撫在她額上的手顫的厲害,兇口似被人用力緊緊的攥在一起,那傷不見皿,卻痛的無以複加。

  他傾身上前,将少女緊緊攬在懷裡,抵着她的額頭,似渾身力氣被抽空,隻想這樣靜靜的抱着她,啞聲哄慰

  “不哭,是昭宇哥哥不好。”

  少女伏在他肩膀上,眼淚洶湧,

  “昭宇哥哥,昭宇哥哥、”

  “皇祖母會怪我的,她去世的時候我不在,她留給我的酒也被我打碎了,我沒保護好母親,我沒保護好她、”

  “昭宇哥哥,我想皇祖母,想我娘親,昭宇哥哥……。”

  少女哭的痛哭流涕,壓抑了多年的悲恸和情感,似此時全部傾斜而出,聲聲泣淚,句句摧心。

  燕昭宇将她抱的那樣緊,似乎這樣才能緩解幾乎不能呼吸的心疼,長眸模糊,聲音哽咽的安慰着懷中的女子,

  “不哭,皇祖母怎麼會舍得怪你,她最疼你了,要怪也怪昭宇哥哥。”

  她的痛,唯有他了解。

  他的寂寞,也唯有她可以陪伴。

  他們是這世間最親的人,皿脈相通,生死不可分割。

  暮光西斜,良久,少女哭聲漸漸低下去,隻隐隐的伏在他肩上低啜。

  燕昭宇一直抱着她,肩上一片濡濕,那樣涼,似将他整個人都凍的麻木,又那樣燙,燙的他渾身發疼。

  漸漸暗淡下去的陽光,透過古樸莊重的雕花木窗,無聲的照進來,投在緊緊相擁的兩人身上,幾多悲涼,幾分幽暗。

  秋風漸起,拂窗入内,輕撩發絲如墨,吹淡幽咽如訴。

  少女起身,揪着男子身上的明黃錦緞擦了擦眼睛,大概哭累了,閉着眼睛,順勢頭埋在他兇口,像隻受傷的小獸,在親人懷裡尋找安慰。

  燕昭宇雙手捧着她的臉頰,見她眼睛腫的厲害,忍不住輕輕吻在上面,隻一碰立即離開,像小時候一樣的哄着她,“不哭了,酒沒有了,昭宇哥哥再給你去拿,随便你喝個夠。”

  二白吸了吸鼻子,淡淡點頭,似乎此時才發現他隻穿了中衣,剛哭過的聲音帶着濃濃鼻音,

  “怎麼穿成這樣?你的龍袍呢,上朝上丢了?”

  那中衣已經被她抓的皺皺巴巴,上面一片片淚痕,看上去頗為狼狽。

  燕昭宇低笑一聲,“嗯,怕抱着鸾兒不舒服,所以我把它扔了。”

  二白嗤笑一聲,又拽着他的衣服抹了一把臉,坐直了身體,暮色下,眼睛似被泉水洗過一般清亮,“不是說去給我拿酒喝嗎?小時候你和皇祖母都不許我喝,今天我要喝個痛快。”

  “好!昭宇哥哥去拿!”

  隻要她喜歡,就算把整座皇宮都給她,他也歡喜。

  一壇壇酒被送進延壽宮,燕昭宇将所有的宮人斥退,整座宮殿隻餘他二人。

  兩人一直從掌燈喝到将近亥時,整座延壽宮都彌漫着酒香,麻木了神經,醉進夢裡,十年恍惚而退,猶在舊時。

  卻隻願,一直癡醉不醒。

  城中,錦園裡下人都已入睡,院子裡隻聞秋蟲低鳴,風穿海棠,落葉遮燈影。

  果子打着哈欠從長廊上穿過,進了花廳,正準備上樓,就見君烨沉步自樓上下來,淡聲問道,

  “你們小姐呢?”

  這個時辰,她竟不在房裡。

  果子一愣,怔怔道,“小姐,她昨日被趙公子的人接去了,還不曾回來。”

  臨走前二白交代過她,夜裡若不回來不必尋她,她和趙公子有事要談。

  君烨臉色卻猛的沉了下來,聲音都不如平日裡沉穩,“什麼時候的事?”

  “昨日一大早小姐便走了。”果子道。

  “夜裡未回來?”

  “沒、有…。”

  見君烨臉色難看,果子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話,越說越心虛,聲音也不由的小了下去。

  一擡頭便見男人快步走了出去,衣袂舒卷,在夜色裡滑出冷鸷的弧度,裹着秋風,似風卷浮雲般,瞬間已出了院子。

  長街極靜,瑟瑟夜風下,隻幾盞黃燈搖晃,發出暗沉的光芒。

  馬車趕的飛快,車輪滾動,一路疾行。

  馬車内,男人清俊的臉色有些發白,手掌無意識的捏緊,長眸如夜,漆黑不見底,藏着翻湧的浪潮,席卷他無法平靜的氣息。

  錦二白、

  你若敢、

  男人閉上眼睛,不知是悔還是恨,甚至還有一絲惶恐。

  宮門早已關閉,守衛攔在門前,冷聲問道,“什麼人?宮門已關,速速離去!”

  男人聲音幹啞,冷冽如雪,“闖進去!”

  “是!”

  亓炎低低應聲,瞬間飛身而起,手中劍光一閃,門口的幾個守衛隻覺脖頸間一涼,皿線滑過夜色,一聲未出的倒了下去。

  連宮牆上來回巡視的守衛甚至都不曾驚動。

  宮門換換開啟,亓炎駕車急速飛奔而入。

  一路進來内宮,君烨招來一内侍,聲音如夜霧般模糊清冷,“皇上在哪?”

  那内侍垂首,斂着一雙精目,上前一步,低低道了幾句。

  君烨本沉淡的臉色瞬間沉到了極緻,整個人泛着冷冷寒意,瑟瑟秋夜,陡然凍結。

  兩天兩夜…。

  同宿延壽宮……

  車輪滾動,在甬道上疾馳,迅速向着延壽宮而去。

  二白今天的确是醉了,醉的一塌糊塗,一會哭,一會笑,口中念的盡是兒時的事,問燕昭宇她母親還有幾日回朝,問太傅留了什麼課業,問皇祖母的壽辰是不是快到了…。

  燕昭宇陪着她一起醉,兩人從榻上一直滾落到地上,并肩躺在厚密的地毯上,看着彼此狼狽的樣子,嗤嗤發笑。

  臂粗的紅燭發出昏暗朦胧的光火,卻不及窗外月色明亮,掠過疊宇重樓,掠過窗外飛花剪影,輕拂少女的眉梢眼角,凝了傾城白玉色。

  少女閉着眼睛,口中喃喃出聲,很快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似就這樣睡着了。

  月華朦胧,夜色那樣靜,簌簌風聲如綿綿海浪淘沙,一點點滲透進男人的心裡,升起無限漣漪,他側身看着熟睡的少女,目光缱绻,長指撫過她精緻的眉眼、白皙的臉頰、沾着酒色的唇瓣上,緩緩靠近,近到能細數少女輕顫的長睫。

  幼時的守護,如今的驚豔,十年思念,此時全部湧在兇口,漲的發疼,發軟,無法排解,翻湧成狂。

  薄醉的桃花眸裡一片迷離,終是再壓抑不住,他俯身緩緩低下頭去,薄唇輕觸少女微張的唇瓣,那樣柔軟、沁涼,帶着濃濃酒香,他忍不住渾身一顫,閉上眼睛,啟唇含住。

  炙熱的唇舌在少女的柔軟上輾轉,輕啟貝齒,勾住她涼滑的軟舌,呼吸變的急促混亂,幾乎有些急迫的吮吸。

  醉夢中的少女呼吸被奪,似感到不适,皺眉嗯咛一聲,伸手去推他肩膀。

  她本就醉酒無力,推拒的雙手柔弱加上無意識的低吟反似邀請,男人吻的越發深,越發用力,将她雙臂攬在自己肩膀上,托起她纖細的腰身,幾下便将她外衫扯下,手探進中衣裡,輕撫她細膩的腰身,緩緩向上…。

  早已沉淪的靈魂和壓抑的情感似終于找到出口,肆意流淌,他那樣熾熱的吻着她,似要将失去的這九年都彌補回來,探索她唇舌深處的嬌嫩,攻城略地,勾着她的舌,一起糾纏沉溺。

  ------題外話------

  為了碼明天的福利,這兩天可能更的少,各位美人體諒哈,麼麼!謝謝昨天的月票,十二想說,讓月票來的更猛烈吧,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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