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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回到上京

盛寵貪财小掌櫃 十二玥 7401 2024-01-31 01:11

  天亮的時候,大軍已經離開崇州。

  昨天一夜,君烨親自帶兵,繳清了崇州城内的叛軍,連同被餘太守重金收買的殺手,和所有上官焯留下崇州的内應,全部清除。

  二白知道,他是不放心她,所以在臨行之前,一夜未睡把所有的隐患都解決掉。

  臨行前,他還安排了兵馬前往峪水,将君冥烈運過去的糧草全部都運回了泗水城。

  百姓一片歡呼,城中店鋪也已經開門重新迎客,恢複了往日的安靜平和。

  七日後,二白的傷口已經愈合可以下床,聽外面侍衛說,君烨帶領大軍,已經到了承州。

  而燕昭宇也開始安排回京的事宜。

  将要回京時,二白去府衙後院尋找雲熠。

  新上任的太守還在來崇州的途中,餘賦修的那些妾侍聽說他出事,都已經裹着細軟各自逃命去了,那些下人丫鬟也全散了,後院中一片蕭條死寂。

  二白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不見雲熠的身影,以為他也已經離開。

  正要走時,一衙役上前,恭敬請安,谄媚笑道,“公主有事盡管吩咐!”

  “有一個叫雲熠的男子是之前餘太守的女婿,住在後院裡,你可看到?”二白問道。

  衙役搖了搖頭,随即道,“下人雖然沒有見雲公子,但知道他在哪裡!”

  “在哪?”

  “應該是在地牢裡關着,公主請在這裡稍等,小人馬上就把雲公子帶來!”

  “在地牢裡?他犯了何罪,為什麼關在地牢裡?”二白驚訝的問道。

  “這、這…。”那衙役讪讪笑道,“不光雲公子,餘太守的所有女婿都在地牢裡!”

  二白懵了

  餘賦修不就隻有一個女兒,什麼叫所有的女婿。

  而且這餘太守難道有在地牢中養女婿的習慣?

  “到底怎麼回事?”

  那衙役隻好将餘妍兒經常帶男人回府,然後玩夠了就關在地牢裡的事說了。

  雖然說的隐晦委婉,但還是将二白聽愣了!

  不過聯想到之前看到餘妍兒和朱棒子的那一幕,似乎也就不覺得稀奇。

  隻是不曾想到,餘賦修不但知道女兒做的這些醜事,竟然還推波助瀾,驕縱她淫蕩成性。

  果然是一對奇葩的父女!

  在崇州這種地方,天高皇帝遠,餘賦修便是崇州的主子,所以那麼多人失蹤被關,竟然都不曾暴露。

  那衙役已經去地牢帶那些出來,不過片刻就已經全部帶了過來。

  除了雲熠還稍微好一些,其他人個個瘦骨嶙峋,蓬頭垢面,因為長期不見陽光,人人臉色蒼白,眼窩漆黑,十來個站在那裡,似剛從地獄出來的惡鬼一般,着實吓人!

  “是明鸾公主放你們出來的,還不叩謝公主!”那衙役高聲喊道。

  撲通、撲通,

  那些人全部都跪下去,本麻木的眼睛終于有了一點點亮光,一個個大男人痛哭流涕,

  “多謝公主,多謝公主大恩!”

  公主?

  雲熠愣愣的看着二白,兩眼呆滞,面上神情震驚。

  這幾年他遊曆在外,邊遠的州縣、神秘的南疆、偏僻的深山……四處行走,隻有一次在茶樓裡,聽有人說上京城中明府的明鸾公主是假的,真的明鸾公主已經找到了。

  皇親貴族的事向來百姓無關,不過飯餘茶後閑聊唏噓幾句,對于真相,也無人得知。

  他聽後,并未往心裡去,也從來沒将此事和二白聯系到過一起。

  他一直以為,二白還是君烨的丫鬟,之前聽說成了大司馬夫人,還很驚愕,現在,卻又說,她成了公主?

  明鸾公主!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白吩咐衙役帶這些被餘妍兒關押的男人下去換套幹淨的衣服,讓他們吃飽修養兩日,問清楚是哪裡的人,然後給他們盤纏,讓他們回家去。

  “公主如再生父母!”

  “公主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

  衆人有跪在地上,說了些感恩的話,才跟着衙役出去。

  “二白、你、”待衆人一走,雲熠才驚愕問道,“他們說你是明鸾公主!”

  “此事說來話長,等哪一日有時間,我們再細說,你有什麼打算,要回香蘇還是繼續遊曆?”

  雲熠慚愧的低下頭去,“二白,你為何不問我為何同餘妍兒定親?”

  二白低笑一聲,“難道不是餘妍兒逼迫你的嗎?”

  那名衙役去地牢裡帶人的時候,二白問了另一個衙役為什麼這麼多人上當,當然裡面有些人是攀附權貴,但更多的是被逼迫的。

  她相信,雲熠也是如此!

  雲熠臉色更是漲紅,如今他已經這番模樣,更加配不上二白,也不再做肖想了。

  以前在香蘇時,他父母雖然喜歡二白,但一直覺得潇湘館畢竟是個紅娘館,二白配不上他們家。

  如今,一切竟然轉變曾如此。

  加上他和餘妍兒在一起也是有私心的,更無顔面對二白。

  “出來多年,你父母定然的對你十分擔心,回去吧!”二白溫和笑道。

  雲熠滿面愧色,“是,我聽你的,現在就回香蘇去!”

  說罷,他擡頭看着這個從十六歲便放在了心上的女子,隻覺自己離她越來越遙遠,“你呢,二白,你還會回香蘇嗎?”

  說完不禁自嘲了一聲,二白如今已經是公主,尊貴無比,怎麼還會回香蘇。

  “有機會,也許會吧!”二白輕淡的道了一聲。

  第二日,二白為雲熠準備了馬車和盤纏,送他出城回香蘇。

  雲熠一路無言,隻走的遠的了,才回頭看着女子越來越淡,越來越模糊的身影,突然想起那一年,八歲的少女趴在牆頭上,一臉的靈動,問道,

  “這是誰家少年,長的這麼俊俏?”

  那清脆的聲音被風吹散,再也聽不到了。

  送走了雲熠,又過了一日,燕昭宇也啟程,一行人有他來時帶來的,有君烨安排護送的,還有關押君冥烈極其家眷的囚車,浩浩蕩蕩出了崇州,返回上京。

  如今戰事已了,燕昭宇最大的心腹大患也已經除掉,天下掌握在他手中,整個人都輕松下來。

  囚車上君冥烈頭發花白,緊閉雙目,一言不發。

  他身後的那些家眷哭哭啼啼了一會,大概是哭累了,此時也沒了聲音。

  君澈被另外關在一輛馬車内,燕昭宇聽說在磐石城中,他救過二白,所以對他個格外的開恩了些。

  但畢竟君冥烈是謀逆造反的大罪,君澈是罪臣之子,回到上京之後會怎樣,誰心裡都清楚。

  天氣極好,過了年以後,大地回暖,越往南走,越已經看到河水融化,垂柳泛青,一片春光明媚之景。

  燕昭宇一身暗紅色錦袍,慵懶矜貴的斜倚在裘錦上,唇角含着三分笑意,淡聲道,“我來時還見到處都是冰雪覆蓋,不過十幾日,竟已經消融見春意了。”

  二白趴在窗棂上,俊俏的小臉兒眯着眼睛,随着馬車晃動,眸子裡似也有水波流轉,發絲被風吹起,落在她粉嫩潋滟的唇瓣上,她唇一掀,淡淡的笑道,“是啊,春天來了!”

  傍晚時分,一行人進了荊州。

  青岚率軍在城門外迎接,見到車隊,遠遠的騎馬迎過來,翻身下馬跪地道,

  “青岚參見皇上、公主殿下!”

  二白掀簾探出頭來,“九娘!”

  青岚擡頭,清淡一笑,“小公主!”

  衆人進了城,天已經快黑了,卻有無數百姓湧在街上,高呼明鸾公主。

  荊州府衙的官員也齊齊跪在城門處,恭迎聖駕。

  二白轉頭對着燕昭宇道,“會不會等你回朝以後,就有大臣暗奏,荊州城中衆民,隻知有明鸾,而不知聖上!”

  燕昭宇莞爾輕笑,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即便全天下隻知明鸾公主也無妨!”

  二白聳肩笑了一下,轉過頭去,繼續看着車外。

  他們歇在一處城郊别苑内,趕了幾天的路,早早的便讓衆人下去休息。

  青岚在二白房中叙了一會子的話,到了亥時便出來也回房了。

  已是深夜,萬籁俱靜,彎月如鈎,挂在屋檐上,散發出凄迷的冷光。

  過了子時,突然地上無數黑影出現,貼着牆角屋檐,身形迅猛,無聲向着關押着君冥烈的後院靠近。

  這個時辰守衛正倚在牆下打盹,黑影縱身躍入院内,倒挂在房檐下,嘴裡長管一吹,如牛毛般的細針飛出去,閃着寒洌的冷光射入守在門外的侍衛後背上。

  那侍衛隻覺背上微微一痛,随即暈眩襲來,很快便倒了下去。

  兩名黑衣人縱身而下,自守衛身上取了鑰匙,飛快的将房門打開,借着廊下幽幽燈火,隻見屋子内一人歪倒在地上,一身囚衣,帶着腳鐐,頭發散亂的遮住面容。

  “大人!”

  一人急呼了一聲,伸手去拽君冥烈。

  然而他的手還不曾碰到地上的人,那人突然暴起,手中刀光一閃,一道皿線飛出,那黑衣人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身後的人倒吸了口氣,心知上當,飛快的蹿了出去。

  他快,身後的人更快,縱身一躍,手腕上的鐵鍊猛然揮出,隻聽一聲呼啦悶響,直直擊在他後心上。

  黑衣人被擊飛出去,砰然落在地上,身體扭動了一下,撐着地起身,想要逃脫。

  此時房檐上的黑衣人紛紛落下,想要營救同伴,和裝扮成君冥烈的男子纏鬥在一起。

  然而幾乎是同時,突然火光閃爍,頓時将不大的院子照的亮如白晝。

  遠門被推開,兩排侍衛湧入,燕昭宇和二白緩步走進來,她身後,青岚率軍将這些黑衣人團團包圍。

  而屋頂上不知何時也布滿了侍衛,手持長弓,對準了院内。

  燕昭宇勾唇一笑,“你們跟蹤我們已經三日,以為進了荊州,鸾兒的屬地,防守會松懈,所以終于出來了!”

  黑衣人首領一雙冷目陰鸷的盯着燕昭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多言!”燕昭宇仍舊噙着幾分笑意,目光清寒,淡聲吩咐道,“将他們捆了,帶到君冥烈面前,淩遲處死,明日一早将頭顱挂在城牆上!”

  二白擡眸看了他一眼,卻什麼都沒說。

  那首領似想要反抗,手中長刀剛剛舉起,屋檐上一陣飛箭呼嘯,頓時将他射成了刺猬。

  其他人頓時扔了兵器,再不敢動。

  青岚立刻命人将他們帶下去。

  “冷嗎?”燕昭宇将二白身上的披風裹緊,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他們本來并沒有打算在荊州歇息,隻是身後一直有人跟着,二白猜到是要君冥烈,但路途上守衛嚴密,所以他們一直等待機會下手。

  二白才和燕昭宇商議進荊州,給他們制造機會來劫人。看着地上的皿迹,二白突然身上一陣陣發寒,看到戰場上那麼多的屍體,她不曾懼怕,可是此時看到

  這些将要被處死的人,她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涼意。

  回到屋子裡,好一會青岚才過來回禀,所有的人都已經被當着君冥烈的面處死。

  二白點了點頭,讓她下去休息。

  躺在床上,也許是因為天氣太冷,她手腳冰涼,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一直到快天亮時,二白才迷迷糊糊睡去。

  出城時,二白一眼便看到被挂在城牆上的那些黑衣人的人頭,七竅流皿,頭發披散,引的荊州百姓一陣陣惶恐議論。

  侍衛将百姓驅趕開,車隊緩緩出了荊州。

  青岚一直送出城外十裡,才停下向二白道别。

  “小公主,保重!”

  二白點了點頭,“你也是,保重!”

  青岚一身黑色軍袍,墨發高束,面容清冷如舊,目光卻幽深炙熱,牽着身邊的高馬,向二白揮手。

  已經走的很遠了,二白回頭看去,那道筆直的身影依舊站在那。

  車又行了七日,看到上京的城牆時,自二白離開,已經快兩個月。

  百官在城外迎接,看到玄甯帝的車架,齊齊跪地高呼,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公戶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呼聲此起彼伏,直沖雲霄,在整個上京城上空回蕩。

  朝陽萬裡,城牆巍峨,江山如畫,都已經在他們腳下。

  燕昭宇長眸緩緩眯起,流光閃爍,氣勢淩然,握着二白的手,回頭勾唇一笑,

  “鸾兒,這大燕終于又回到我們燕家的手上,從此,百官朝拜,四方臣服,再無人能淩駕你我之上!”

  幼時看着父皇重病在床,皇權被一點點架空的那種無奈和心酸。

  看着大臣對君家人比對他還要谄媚敬重時的悲憤!

  鸾兒被關寒院,他卻連侯府門都不能進的絕望和無助。

  身為君主,卻被人鉗制,被臣子輕視的屈辱。

  終于,在今日以後都已經成為過去!

  二白握緊他的手,他十年忍辱負重,終于換得今日,所有的屈辱,必将使他強大。

  他會成為一個英武神明的君王!

  回到宮裡,芙洛正迫不及待的等着,見他們回來,頓時飛跑過來,激動的跪在地上,

  “芙兒參見皇兄!”

  說着卻已經擡頭,對着二白眨了眨眼睛,眼淚就要掉下來,“鸾姐姐,你終于回來了!”

  先回了延壽宮,邱忠正帶着内侍候着,手裡捧着黃袍、玉帶,等着給玄甯帝更衣上朝。

  百官都已經乾陽殿内等候。

  玄甯帝剛剛親政,突然跑到戰場上去,着實将這群大臣吓的不輕。

  還好,很快前線傳來捷報,百官才長長舒了口氣!

  “你和芙兒先聊,我上朝後便過來!”燕昭宇撫了撫二白的鬓角,柔聲道。

  “好!”二白點了點頭。

  一行人簇擁着燕昭宇而去,殿内頓時安靜下來。

  “鸾姐姐,我都快想死你了,我每天都擔心的吃不好睡不着,偏偏皇兄還不帶我一起去!”

  燕昭宇一走,芙洛立刻向着二白訴苦。

  二白歪頭看着她,彎眼笑道,“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另外一個人?”

  芙洛臉上一紅,讪讪道,“我當然也擔心君烨哥哥了!”

  “對了!”她疑惑問道,“不是已經打了勝仗了嗎?君烨哥哥他們怎麼沒一起回來?”

  “他們還有事,很快就要回來了!”

  “君烨哥哥好嗎?有沒有受傷?”

  “好啊!”二白重重點了點頭,歎聲道,“我和君烨都很好,就是慕容遇他、”

  “慕容遇他、他怎麼了?”芙洛立刻緊張的瞪大了眼。

  “他也很好啊!”二白波光潋滟的眸子中藏着狡黠的壞水。

  “鸾姐姐!”芙洛臉色漲紅,扭過頭去哼聲道,“人家一直都很想你,你回來就耍弄人家!”

  二白笑了一聲,“喜歡就喜歡,這樣遮遮掩掩的不辛苦嗎?”

  “誰喜歡他?鸾姐姐說什麼,芙兒聽不懂!”芙洛低着頭,擺弄宮裝上的流蘇。

  “好,聽不懂算了,反正我說的也和芙兒沒關系,回來的路上你皇兄還說慕容遇立了大功,要賞他一個媳婦,你也見過,就是錢尚書家的那個錢珠兒。”二白抿着茶,漫不經心的說道。

  芙洛皺了皺眉,“他根本配不上人家,等下我就去告訴皇兄,别讓他禍害人家姑娘!”

  “怎麼會?我們阿遇風流倜傥,俊逸潇灑,身份又尊貴,那錢珠兒若是知道,興許哭着喊着要嫁給慕容遇呢!”

  芙洛眉頭皺的更緊,半晌,才咬唇道,“誰嫁給他才倒黴!”

  “小姐!”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興奮的喊叫,随即一陣腳步聲傳來,果子跑的氣喘籲籲的跑進來,看到二白,眼淚頓時撲簌簌掉下來,“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二白離開以後,果子不願一個人呆在宮裡,請示了燕昭宇後便回了潇湘館。

  方才在街上聽說皇上帶着叛軍回來了,連潇湘館也沒回,急急忙忙往宮裡跑。

  “行了,别哭了!”二白給她抹了抹眼淚,“七娘她們好不好?”

  “好、好!”果子忙不疊的點頭,“七娘和館裡都好,就惦念小姐,每天念叨你,七娘估計這會子還不知道呢。”

  “走,我也想館裡的人了,我們一起回館!”

  芙洛也忙起身,“我也要跟鸾姐姐一起去!”

  二白說走就走,出了宮門,一路向着潇湘館而去。

  街上繁華依舊,剛過了新年,氣氛還未完全散去,叫賣聲此起彼伏,異常的熱鬧。

  一進潇湘館,衆紅娘立刻歡喜的迎上來,有人已經往後院傳過話去,

  “掌櫃的回來了!”

  二白和衆人寒暄了幾句,七娘和月娘一起從後門走過來,臉上盡是激動的喜悅。

  “月娘聽說你回宮了,進不了宮着急,正過來和我商議怎麼去看你呢!”七娘鳳眸一挑,笑聲說道。

  “月娘!”二白展顔一笑,“走的時候沒有通知你們,讓你們擔心了!”

  月娘淡笑搖頭,“平安回來便好!”

  因為二白回來,館内一片笑語喧嘩,惹的路過的行人頻頻駐足張望,以為館内有什麼喜事。

  對面的脂粉攤上,一着月白色鬥篷的女子回身,看着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二白,手掌緩緩握緊,指甲嵌進肉裡,一道道皿痕滲出。

  她旁邊站着一個婦人,正跟賣水粉的攤主讨價還價。

  好容易還下來二文錢,婦人喜滋滋的将發钗戴在頭上,喜滋滋的問道,“文珠,好看不?”

  小攤前的人正是柳文珠和李阿婆。

  李阿婆見柳文珠聽話,不再反抗,而且有柳氏在家裡,也不擔心柳文珠會跑,所以,偶然便帶她上街,買些首飾衣服。

  畢竟将柳文珠打扮的越漂亮,才能給她賺更多的錢。

  柳文珠臉若滿月,雙目流盼,唇若點朱,眉梢眼尾比以前多了幾分媚色,越發明媚動人。

  “好看,婆婆戴上更年輕了呢!”

  “這個給你!”李阿婆聽了高興,一邊說着一邊将一根雕芙蓉花的金钗戴在柳文珠頭上,低聲道,“常公子說晚上要來,把他伺候好了,你要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柳文珠摸着頭上劣質的的金钗,目光寒光閃爍,垂眸低頭笑道,“多謝婆婆!”

  兩人買了金钗水粉,轉身往回走。

  柳文珠轉頭看了看潇湘館,勾唇陰冷一笑。

  進了胡同,經常站在門前的男人又猥瑣的等在那裡看着李阿婆經過,看到柳文珠,頓時目露淫光,嘿嘿笑道,“李阿婆,你這親戚越來越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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