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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王痞妃:廢柴小姐狠嚣張 第二百四十二章 超渡亡靈

  聽到這句話,本來準備離去的冷可情慢慢停下了腳步,月光下的琪姨娘笑意淺淺,眼角眉梢帶着淡淡的暖意,不着痕迹的細緻的化過妝。

  這麼晚了,來送宵夜,還化了妝,又站在這裡問這樣的問題,冷可情不用想也知道,她恐怕是沖着喬瑞芝來的。

  琪姨娘心思細膩,做事也算周密,從此刻的反應上來看,對喬瑞芝是心存顧忌和防備的,那麼,這也便再次說明,喬瑞芝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管家回道:“沒有,隻有大将軍一人在書房,您稍候。”

  琪姨娘臉上的笑意微濃,點了點頭,“好。”

  冷可情不再停留,明天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折騰了一天,當了一天的小厮,也夠累得了,她快步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想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

  可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聽到隐約有喧嘩之聲,本來應該沒有什麼人的路上三三兩兩的冒出各院的丫頭來。

  冷可情心頭一動,不由得回快了步子,越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喧嘩之聲越是明顯,果然還沒有走到自己的院門口,便聽清了那些聲音是什麼。

  她看到在自己的隔壁院子中燈火通明,十幾盞白紙糊的燈籠在飄來蕩去,光影在風中抖動,那慘烈的白和院門口上挂着的紅綢形成鮮明的對比,院中隐約有青煙霧氣,一股濃烈的焚香的味道撲面而來。

  那些聲音不是别的,正是念經敲木魚的聲音,在這樣安靜的夜晚,木魚敲打的聲音傳出很遠,“咚咚”的聲響綿延不絕,再加上念佛經的碎碎念聲,嗡嗡的響成一片,沖擊着人的耳膜。

  難怪這一路上好多丫環婆子出來張望!

  冷可情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她昂起頭,看着那些飄搖的白色燈籠,心中的怒氣升升的燃燒了起來。

  這是搞的什麼妖?

  竹兒和維多利亞快步迎了過來,冷可情現在的這身裝扮還是小厮的,兩個人也不敢太過親近,好多丫環婆子都好奇的向這邊看着。

  冷可情沉着臉,一言不發的走進院子,維多利亞和竹兒急忙跟了上去,竹兒在後面關上了院門,維多利亞伺候着冷可情洗去了臉上的易容。

  “娘娘,”竹兒抿了抿嘴唇說道:“喬姑娘又在做法事超渡了,要不然……奴婢去提醒她,讓她聲音小一些?”

  冷可情敏銳的抓住了竹兒說話的重點,她的眉梢一挑,“又?”

  “是啊,”竹兒點了點頭說道:“以前……您還沒有大好的時候,喬姑娘也經常做法事的,旁邊的院子是之前夫人在的,奴婢那時候也還小,并不曾見過,隻是聽說在夫人去後,大将軍都不讓其它的人進院子呢。”

  竹兒看了看那邊的院牆一眼,繼續說道:“那次娘娘您病了,發了一天一夜的熱,喬姑娘自請來府中照顧您,她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信佛的,她衣不解帶,在您的外屋誦經了三天,您才慢慢好轉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也沒有回喬家去,大将軍就準許她住進了夫人的院子。”

  冷可情聽着竹兒的話,心中冷笑,“本宮病的時候,她衣不解帶在外屋誦經三天?”

  “是啊,”竹兒用力點頭。

  “就像現在這樣?”冷可情的眸光一閃。

  “也不是特别一樣,那個時候是喬姑娘自己一個人誦經的。”

  冷可情沒有再說話,她慢慢的坐直了腰背,側首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在心中暗暗想道,喬姨母啊……對一個生了病需要休息的人來說,您這樣吵鬧三天,又敲又打,究竟是想讓她好呢還是想讓她快點死?

  看着鏡中如花似玉的模樣,不禁感歎原來的冷可情還真是可憐,腦子不清楚不說,還四處被人欺負,到底是有多少人變着法的想讓你死啊……

  冷可情知道這個喬瑞芝和淩姨娘不一樣,她披了心地善良的外衣,金光閃閃的,如同不食人煙的仙女一般,即便是做出什麼壞事來,人們也不會多想。

  正如有個論點說的,若是壞人做了一件好事,就像是好人做了一件壞事一樣,怎麼說都是沒有人相信的。

  冷可情沉吟半晌,漫不經心的問道:“怎麼喬姨母這些年總在府中住,也不回家嗎?她年紀也不小了吧?沒有婚配的嗎?”

  竹兒搖了搖頭說道:“喬姑娘家中已經沒有親人了,聽老嬷嬷們說,夫人在的時候她就時常來,大将軍迎娶的夫人之後便在京中的東柳巷買了一處宅子,雖然不大,但足夠夫人娘家的父母住了,喬姑娘是是夫人的堂妹,是父母雙亡後來投奔的。後來夫人的父母也去了,她便獨自住在那裡,隻是也時常來府中小住。”

  冷可情的眼底浮現幾分淺淺的笑意,屋内的燭火映入她的眼底,竹兒突然覺得她的眼中有幾冷意,便不由自主的抿住了嘴唇。

  雖然竹兒沒有再說,但冷可情也能把事情猜個七七八八了,隻是,還有一個問題想不通,她前段時間幹什麼去了?按說冷肅的壽宴将近,正是一個好時機,她怎麼會舍得不在?

  冷可情目光落在窗外,那些白色燈籠的光影還在飄動,木魚誦經之聲還在繼續,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她轉頭問道:“她前段時間幹什麼去了?怎麼今日本宮方才見到她?”

  竹兒回答道:“回娘娘,喬姑娘是去蜀中的武雲山進香了,說是為大将軍祈禱。”

  “原來哪些,”冷可情笑了笑,“姨母真是有心了,不過可惜本宮之前病着,看見又太小,也不怎麼記得她了,幸好你給本宮講了這麼多。”

  竹兒的眼中有微微的喜色,“奴婢伺候娘娘,自當盡心的,娘娘想知道什麼,盡管問奴婢就是了。”

  “暫時沒有了,你先下去吧。”冷可情微微一笑道。

  竹兒福了福身,道了聲告退,便輕步退了出去,冷可情聲音輕輕,似呢喃道:“是個好姑娘,隻是……到底太天真單純了些。”

  維多利亞淡淡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木梳給冷可情輕輕梳着頭,冷可情從鏡中看了看她,“你和安慧都是靈透人,本宮身邊有你們,高興得很。”

  維多利亞聽到這話,手指微微的顫了顫,長長的睫毛垂下,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冷可情收拾完畢,隔壁院子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吵得人頭疼,她站在窗前,迎面吹來夏夜的風,帶着微微的熱度,讓人心中的煩躁更多了幾分。

  她拍了拍手,米開朗基羅從暗中現身,“主子。”

  冷可情目光的轉向隔壁院子,沉沉似鋒利的刀刃,割開濃濃的夜色,她低聲吩咐了幾句,米開朗基羅一邊聽着,一邊慢慢抿緊了嘴唇--忍住臉上的笑意。

  冷可情吩咐完畢,米開朗基羅轉身一縱,便消失在了黑夜中,她擺了擺手,對維多利亞說道:“關好窗戶和房門,轉起小水車,本宮要涼快一會兒。”

  維多利亞轉身去準備,她靠在美人榻上,微合了眼睛。

  喬瑞芝帶了那六個丫環在院中做着法事超渡亡靈,她坐在院子中間,身下是一個蒲團,面前放着檀木做的木魚,手中握着小木槌,正微合着眼睛嘴裡念念有詞。

  那六個丫環有四個和她一樣,坐着蒲團敲着木魚,四個方向一人占了一個,其餘的那兩個負責點香和燒紙錢。

  院子裡煙氣袅袅,六個人的眉目都在煙氣中朦胧有些模糊,院子裡挂了幾盞白色燈籠,投下薄薄的光亮,燈籠在夜風中飄來蕩去,多了幾分蕭瑟之感。

  忽然,“啪!”的一聲響,一盞燈籠突然落了地,裡面的牛油蠟還沒有滅,“呼”的一聲火苗碰着了燈籠紙,一下子便燒着,成了一團火球。

  喬瑞芝和那四個丫環都微合着眼睛,又有木魚聲和誦經聲,所以并沒有看到,另外兩個丫環互相對視一眼,急忙走過去收拾幹淨,又飛快的看了喬瑞芝一眼,發現她沒有注意到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可是她們的這口氣還沒有松完,另一盞燈籠又突然掉了下來,而且還是距離喬瑞芝最近的那一盞,就在她的右上方,兩個丫環一見,臉色頓時變了,還沒有撲到跟前,那燈籠在墜落的過程中又被風一吹,正巧落到了喬瑞芝的肩膀上。

  “啊!”喬瑞芝吓了一大跳,急忙睜開眼睛跳起來,那兩個丫環也到了她的跟前,快速的撲打着她身上的火。

  喬瑞芝顯然被吓得不輕,她又跳又叫,尖叫聲不止,和方才的儀态萬千大不相同,木魚聲和誦經聲驟然停止,隻剩下她的尖叫聲。

  盡管丫環即時撲火,仍舊燈破了她身上的衣服,烤壞了她的頭發,連帶着耳邊都有些紅了,所幸沒有起了水泡。

  可即便如此,喬瑞芝也接受不了,她的眼底湧現無邊的戾氣,像是雪地裡的針像是方才的火,熱烈而狠辣,她擡手打了距離她最後的一個丫環。

  “啪!”的一記響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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